几个起落回到大殿中央,从囚服上撕下一条白布裹住伤口,夏如昼幽幽地说:"果然是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没想到我竟然会被这区区寒铁箭矢所伤。"
"贤弟,还是你的主意高明。攻其必救,巧妙破了夏如昼的缠斗。"
"我从小跟着父皇在一起学习兵书战册,自然比三哥你心机细腻许多。只是没想到这夏如昼修炼的内气会惧怕寒铁之芒。哈哈..."魃自鸣得意地说。他不知道这句话已然刺激到了忍辱负重十多年的夔。皇子夔久在深宫,早已如毒蛇一般心肠狠毒。而又喜怒不形于色。
"说起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只要不跳出樊笼,再高的内力也有一物与之相克。只是没想到夏如昼会怕这寒铁而已。"
"是啊。我听闻这夏如昼被囚坤龙山二十余年,锁着他的正是鲲龙链。"
周围几位绝巅表明态度,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如此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不世功业,唾手可得。"魃哈哈大笑着说道。
"贤弟说的是。"夔对着亲爱的胞弟魃说道。
"这次把你带来大禹国是我这辈子最聪明的决定了。你竟然误打误撞发现了夏如昼的软肋,下面只要拿捏住那个小孩,夏如昼还不是我们兄弟的囊中之物。只要杀了夏如昼,回去我一定奏请父皇让你成为我大荒的下一任大帝。"
"三哥瞧你说的,咱们兄弟几个中就你和我是一奶同胞。你放心,只要我继任了国君之位,你就是我大荒的一字并肩王。"魃看着场中的夏如昼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那哥哥我就先谢谢贤弟了。"夔面带微笑地说,心里却想着如何制造意外弄死这个熊孩子。
他们谈笑之际,却没注意到夏如昼嘴角细微的弧度。
"继续放箭!"
嗖嗖嗖的破空声再次响起,这一轮引弓者全都换成了武道绝巅。力度、角度和刚才的两位宗师境的射手不可同日而语。
夏如昼双目如电,掌爪,嘴刁,脚荡,侧身翻转,凌空摘星,仿若一曲惊鸿之舞。
那些寒铁箭矢如数被夏如昼抓握、击落、躲避。
夏如昼吐出嘴里的寒铁箭矢,将手里的用力回掷出去,"去!"
"保护两位殿下。"几名前排的绝巅挥刀劈斩,艰难地挡住了夏如昼的随手一击。
但还是有一只箭矢贴着魃的耳朵飞出了大殿,死里逃生的皇子魃这才感觉到夏如昼的强大,超越他在大荒遇到的所有绝巅。"给我弄死他。"
"弟弟,你没事吧。"皇子夔心中似乎有点失望,然而脸上却满是关心之色。
"哥哥放心,我秉承大荒气运,谁也伤不到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要管夏如昼,先射杀了那小屁孩。"魃转惊为怒命令手下射杀梁苦。
"是!"
这些张弓的绝巅们一听不是射夏如昼,心里的压力小了太多了。
再次拼尽全力射出的寒铁箭,速度犹在刚才那波之上。
夏如昼身影一闪到众矢之地,催动真气护住毛孩子的周全,却被一支羽箭射中了自己的右腿。
魃开心极了,笑着对负伤的夏如昼说道:"哈哈,威震天下的夏师不过如此。给我杀!"
"夏叔叔!我不怕死的。"成为累赘的毛孩子喊着眼泪说,"你快去杀了他们。"
"叔叔既然把你们带进来,就一定要把你们平安带出去。"
夏如昼扶着地面站起身,拔出腿上的寒铁箭矢,看着得意忘形的魃。
魃看着夏如昼困兽犹斗的眼神,更加的得意,一摆手说道:"继续,不要停。"
后排的绝巅们再次动手,冰冷的箭矢穿透空气的阻力。
"快带你爹到龙椅后面去!"
"好。"毛孩子拖着重伤昏迷的父亲艰难地移动。
箭矢飞至,夏如昼摆开太极架势,真气导引着空气形成正反两仪气旋,保护着毛孩子并尽力保证自己要害不受伤。
噗,先前受伤的大腿再次中箭。
噗,刚包扎好的胳膊难以幸免。
这两箭全是巅峰力道,夏如昼嘴角溢血,单膝跪地。
"走!"夏如昼掩护着毛孩子后撤,后背露出破绽,两只箭矢前后衔接射入,穿透了前胸。
"夏叔叔!"
"走!"夏如昼抓住胸前殷红的箭簇掰断,鲜血流了一地。
"夏叔叔、夏叔叔,我走!"毛孩子拼尽了力气拖着父亲艰难地到了龙椅之后,满眼泪水,回望插着四根箭矢的夏如昼。
"好机会,随我来!"
"保护两位殿下,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
身披箭矢的夏如昼转回身,望着殿门口涌进来的大荒绝巅们惨惨而笑。
凌乱的白发,一地的鲜血诉说着英雄末路的悲凉。
"封住大殿,今日决不能让夏如昼跑了。"
"虽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我们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护二位殿下。"
在众多绝巅和大宗师强者层层护卫下,夔、魃两位皇子一左一右走进了大殿。
"老绝巅说的很有道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谨慎。来人啊,去封住大殿,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魃看着殿中流血不止的夏如昼兴奋地说道。
"贤弟,我们再来一轮齐射结果了他..."夔靠近魃建议道。
魃傲然地说道:"哎,三哥,一轮齐射固然可以杀了他。可是这斩杀夏师的功劳可就成了大家的了。咱们让他再流些血,体力不支的时候,我再亲自用这把寒铁宝刀砍下他的头颅。哈哈,到时候以我斩杀夏师的天大功劳,要成为大荒的皇帝,简直不要太简单。"
"贤弟啊,夜长梦多..."
就在夔要继续劝说魃的时候,一名大宗师赶回来回报。"启禀两位殿下,大殿已被我宗师级高手团团围住,夏如昼这次是插翅难逃。"
"不错!放箭!"
又是巅峰级别的一阵箭雨,夏如昼在雨中连续闪转腾挪,但还是身披数箭,单手扶着地面,一身白色囚衣浸满红色的鲜血。
"夏叔叔!"躲在龙椅后面的毛孩子激动地就要冲出来。
"别动!"
"啊!爹!你醒了!"毛孩子惊讶地发现,他的郎中父亲已经悠悠转醒。
那郎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拉着儿子的衣角说道:"夏师不会有事的。他的强已经超越了世俗的限制,怎么可能怕区区的寒铁呢?一切都是他做的局,至于是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说夏师一直都是在骗我!"
毛孩子看着在箭雨中挣扎的夏如昼,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世界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孩子你要跟着夏师好好地学习,将来不要像爹一样..."郎中凝望着角落里莫云贞的尸体心情灰暗地说,"一个情字误一生。"
"爹,孩儿不想再失去你了。"
"爹不会再自寻短见了,你莫要担心。"郎中抚摸着毛孩子的头,说道,"从今以后,红尘苦心祛百病,青灯古佛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