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心中更是惊讶,他不敢相信,怎么才一想到师妹,她立刻就会出现,真是不可思议。眨了眨眼,可是眼前不是王蝉儿又是谁。心道:“自然是的。师妹齿白唇红,她左嘴角边还有一颗细细的痣,看得清清楚楚,不会假的”。眼前所见,越是真实,越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王蝉儿满脸春色,见李元霸两眼呆,笑吟吟伸出双手去扯他耳朵。李元霸起初还以为是做梦,这时耳朵受痛,更加确信似梦非梦。
只听王蝉儿嗔道:“臭子,你还要想?还要呆,每次见面你总惹我生气,嗯,看你今日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咯咯,我想咬你几口……”张开樱桃嘴,要往李元霸的脖子咬去。
李元霸大惊失色,笑道:“师妹,不要咬!我见了你,还会想谁?”
王蝉儿轻哼一声,将身子紧紧贴在李元霸怀里,双臂抱住他的头,眼睛火辣辣的看着,嗔道:“你若不想谁,为甚么见了人家,好似无动于衷的样子?嗯,有我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师妹做你老婆,难道你还不满足么?”
李元霸心中惶惑,道:“师妹,你你什么时候做我老婆啦?”
王蝉儿眉头一皱,脸上仍是笑靥:“嗯,现在我们这个样子,我还不算你的老婆么?”
李元霸不解:“我们什么样子?”
王蝉儿突然很伤心的样子,举起左手又朝李元霸脸上扇来,哭道:“臭子,你你欺负我”李元霸不及回避,被王蝉儿打了一巴掌,心中叹道:“师妹还是改不了这样的脾气,要换作褒妹妹,一定不会这样。”心中气恼,想推开王蝉儿,可是王蝉儿扭了扭身子,双手捂脸,不哭不泣,也不言不语。
李元霸觉出异样,伸手去拿开她的手,一见之下,心中又是骇然。原来王蝉变成褒姒。李元霸大叫一声,喜出望外:“哈哈,褒妹,真是你吗?”
褒姒笑靥如花,羞答答的,头,伸出两只纤手,抓住李元霸胸襟,又不住揉搓,喜道:“啊,元霸哥哥,我这是在做梦吗?我……我想不到自己还能见到你?”
李元霸心知褒姒已死去,但此刻见褒姒颜色如生,乌依旧,俏媚无比,只是身子轻了许多,心中又惊又喜又悲。不由自主抱紧褒姒,感觉实实在在,并非虚空。心中诧异:“如果是梦,为什么褒妹的身子实在不虚?如果不是梦,为什么她又死而复生?”脱口道:“褒妹,你你怎么也来了?”
褒姒吃吃一笑,柔声:“元霸哥哥,你想我了,我就来了。难道你不喜欢见到我么?”
李元霸大摇其头:“不是。我只是奇怪,你……你不是已经……”
褒姒看了李元霸一眼,柔情似水,轻轻叹息:“嗯,元霸哥哥,我记得我们分别的时候是在玄中寺。我在西天极乐世界听弥勒佛法,忽然听见你的声音,又见你坐在这里,要练什么青莲秘法,因此来看你啦。”罢,脸上红晕,左右端详李元霸的脸,“嗯,元霸哥哥,你瘦多了。不过,显得更成熟了,也俊多了。我知道你被你的朋友突厥公主追逼,掉下悬崖,多亏佛菩萨保佑,才脱离险难……”
“哦,褒妹,这个……你怎么知道?”
“嘻嘻,我怎么不知道,告诉你……”贴在李元霸的耳边,低声道:“元霸哥哥,我在西天,你做的什么事我都知道,嘻嘻。”
“啊!”李元霸这一惊不,“褒妹,你……你从西天过来,不知离此有多远,你身子如此单薄,怎么到得这里”
褒姒格格一笑,身子颤动,道:“元霸哥哥,西天离此,虽然亿万由旬,可我要来也不过眨眼间的事。嗯,只有你想见我,我就会入你梦中,与你相见……。元霸哥哥,见到你,我真是好欢喜!”伏在李元霸的肩头,俏肩耸动,嘤嘤而泣。
李元霸闻言一怔,不觉疑惑:“褒妹,莫非你我相见却是在梦中?”
褒姒头,道:“是。阴阳阻隔,只有梦幻可通。元霸哥哥,就算是在梦里,我见到你,我心里已很满足了。”李元霸轻拍褒姒肩头,伸手抚摸她的头,道:“褒妹,见到你哥哥我也十分欢喜!唉,一直都惦记你,不知你在西天可过得开心么?”
褒姒轻轻叹息:“元霸哥哥,我在西天就算成了佛,若是不能时时见到你,我也不会开心的。嗯,自从我遇见你,也从未有什么奢求,只想能天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可是,老天爷却不作美,不让我如愿!唉,我的命好苦!”到这里,忍不住又伤起心来。
李元霸怀抱褒姒,不但觉得她身轻若无,更感其体冰凉,不似真人,心中不免疑惑:“人鬼殊途,莫非我真是在梦里,与死去的褒妹想见?可是,为什么这一切又如此逼真……”
褒姒本来身子冰凉,跨坐李元霸怀中,渐感温暖,她忽然哽咽道:“元霸哥哥,虽然我不舍得离开你,可是我不能和你话太久,我……我要去了。你多保重……”
李元霸忽听褒姒要走,依依不舍,脱口道:“褒妹,你再陪我一会话,不要急着走!我还有很多话问你……”
褒姒摇头,脸色悲戚,向李元霸挥挥手,转身欲去。李元霸伸手去拉褒姒,褒姒将走不能,回过头来,却换作了乌蓝达公主。李元霸一时又呆住了。心道:“我并未念及达达公主,怎么她倒自己来了?”
但见乌蓝达公主扭动身姿,背对着自己,回眸一笑,俯仰之间,风情万种。李元霸眼中看到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鼻中又闻到一股沁入心中的芳香,虽与乌蓝达公主肤之亲也非第一次,此刻也不禁心旌摇荡。
这时,阿夏的声音又从远远飘来。
“好人儿,你现已入幻境,心中所想,一念所生,都会立刻现前。可是你不可就此放纵,忘了自己正在修法。你要修成大金刚禅,须从**中炼魔成佛。”
不及细听阿夏之言,只听一阵咯咯娇笑,乌蓝达公主将头一抛,媚眼如电,一改平日对李元霸粗暴语气,细声细气声道:“哎哟,我的驸马阿哥,你眼瞪瞪的看着人家做什么?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记得人家的样子了么……”身子不住扭动,贴在李元霸怀里。
李元霸见乌蓝达公主赤身**,一丝不挂,不敢多看,慌忙闭上眼。乌蓝达公主双手倒勾,搂住他的脖子,笑道:“臭达奴!我知阿夏那狐媚丫头教你练什么青莲密法,我当初收她为侍女,早知她来路不明,因此一直防她,却想不到她居然还有这等媚法,专门来勾引男人!哈哈,她既想让你修成欢喜佛,又为什么不让你纵情欢娱呢,不要信她的,快抱紧我……”
乌蓝达公主用火辣的身子不住在李元霸身上摩擦,令李元霸血脉贲张,脸红耳赤,一时无法自持,双手伸出,环抱乌蓝达公主胸口。乌蓝达公主出一声尖叫,似十分陶醉。李元霸反吓了一跳,想缩回手,乌蓝达公主早已用手紧紧摁住他的手。
乌蓝达公主兴奋异常,浑身热,背靠在李元霸怀里,上下扭动,李元霸几不能自持。只听乌蓝达公主又昵声道:“达达奴,今日我们做了夫妻,明年我生出一个达奴,不知会不会比你还要丑还要坏?嘻嘻。”
李元霸见乌蓝达公主不住用语言挑逗,心跳加快,却强自抑制,紧紧抱住乌蓝达公主,不要她动,笑道:“达达公主,有我陪着你就够了,何必又要一个达奴来碍手碍脚的?”
乌蓝达公主咯咯乱笑,嗔道:“哼,你不喜欢,我可喜欢!我不但要生一个达奴,还要生出七八个达奴,让他们每天缠着你,这样你再不能出去花天酒地乱找什么徒儿师妹啦。”
李元霸哑然失笑,心道:“达达公主的风情我也曾领教过,虽然她野性不羁,毫无做作,可是,我心中更喜欢贞静女子,更可玩味。嗯,若换做是徒儿在这里,又不知当如何?”
李元霸才动念头,只听乌蓝达公主嘤咛一声,忽转过身来,赫然已是杨离了。李元霸心中大喜,确信自己人在梦中,心中窃喜:“既然是梦,所造皆为虚幻,我何不从心所欲,又拘束什么呢?”心念及此,认定梦中诸女,皆为幻象,何不纵情享乐。见美徒儿杨离也入梦来,心中惊喜,喜上眉梢,喊道:“徒儿!”杨离蓦然与李元霸相见,脸未语而先红,腼腆一笑,款款应声道:“是我!师父……”一双妙目,痴痴看着李元霸。
李元霸将杨离抱得近些,杨离转过脸去,低头羞怯怯的道:“嗯,师父,你这样,我这样,亲密无间,好似夫妇一般,以后,我…….我还怎么好再叫你师父?”
李元霸听见杨离这样,低头一看,见自己与杨离双双紧贴一起,的确如世间夫妇一般,可是男女之欢,乐如何之,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什么师徒人伦了。原来杨离王府千金,生得肌肤白净,浑身上下,嫩如软玉,李元霸手扶她的肩头,安慰道:“徒儿,你不要担心,这不过是梦境,你入我梦中,正好助我修习青莲密法……”
杨离愕然摇头:“哦,什么青莲密法,师父,我不懂。”转念一想,又扭捏道:“师父,怎么会是梦呢,你看,我……我的身子下面都流出血了。”
李元霸闻言一惊,低头去看,果见一抹血迹,斑斑。不禁大吃一惊,心道:“啊,怎么会这样?不是在梦里么,怎么徒儿身上竟出此物?”
阿夏的声音又从天边飘来:“好人儿,幻亦真,真亦幻,一切维心所造。佛祖了,色亦空,空亦色,从来色空不二。你徒儿真是个玉人儿,连我见了都会心动,何况是你呢,你若把持不住,我也管不了你啦。嘻嘻。”
李元霸怀抱杨离,见她如一堆软玉一般,心中欢喜不尽,一时也不知该什么,但见杨离眉目含情,羞道:“师父,徒儿也听佛教里有个什么欢喜佛,竟是男女双……双修的,莫非你练的什么青莲密法就是这个样子?”
李元霸头微笑:“乖徒儿,其实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自进了这间屋子,浑浑噩噩,就像进了梦境一般,百般颠倒,你今日到此,也是因我一念之起……”到这里,看见杨离神态沉醉,口中喘息,大有不堪之状,李元霸心中大动,反将她抱得更紧。正在神魂颠倒之际,突然想起什么,心中又起一念:“哈,真想不到男女之事,竟有如此妙不可言之美!我和高丽公主同居鸟巢之中,一心只想如何脱离险境,竟未及与她亲近作乐……”
心念如此,以为杨离或将换成高丽公主,可是左看右看,杨离依旧是杨离,并未换成公主。心中大奇:“怎么一换了徒儿,就不灵了呢。”
其时,时近寒冬,室内却温暖如春。李元霸将杨离抱得更近一些,细细端详她。见她娇怯不胜,双眼紧闭,肌肤粉嫩,如要沁出水来,忍不住低头去吻她,杨离不能自持,呼吸变得急促,口中喃喃:“师父,你……你这样待我,我……我虽然自感羞愧,可是心中却真的好喜欢!告诉我,徒儿真是在做梦么?嗯,如果是梦,我愿意此梦永无尽头……”
李元霸亲了一下杨离的右脸,杨离浑身颤抖,又忍不住再亲一下她的左脸,杨离已经浑身瘫软。杨离被李元霸亲吻,几乎窒息,一时竟尔晕了过去。李元霸浮想联翩:“想不到徒儿的肌肤如此柔腻,竟与高丽公主的相差无几,只是公主天生有异香,比之徒儿,另有一种动人之色……”
心中感叹,抬起头来,顿时心跳如狂。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杨离已变做高丽公主了。
李元霸大叫一声:“啊,公主,老婆,是你吗?你……你终于来了。”
可是,公主似也很惊惶,见自己被李元霸拥在怀里,满脸涨红,拼命推开他,口中怒道:“呸,你这大坏人!你……你居然敢当本公主的面,跟你的什么颜姐姐褒妹妹,还有什么乌公主师妹做那些事!还口口声声练什么青莲密法,明明就是……是轻薄无赖、恬不知耻!你快放开我!不许你碰我!本公主……真想一剑杀了你!”
李元霸目瞪口呆,见高丽公主怒气冲冲,先把自己臭骂一通,情态竟与往常大异其趣,心中大乐,惊道:“哈哈,公主,老婆,原来你旁边都看见了……”
高丽公主恼羞成怒,伸手给了李元霸一个巴掌,又用力捶他胸口,似有挣脱出他的怀抱。不想这样反激起李元霸**,双手用力,愈加抱紧了公主,嬉皮笑脸道:“老婆,公主,别生气!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假象,不过是我幻境而已,不要当真。”
高丽公主气鼓鼓道:“还是幻境,你硬要这样,那么你让我一剑把你杀了试试?”
李元霸道:“老婆,你若下得了手,那你就把剑拿出来吧。”
高丽公主见李元霸并不害怕,反而没了主意,心中气苦,道:“哼,似你这般淫邪放荡之徒,本公主若杀了你,还怕污了我的剑呢。”
李元霸哈哈大笑,道:“老婆,你不是我上五台山修习大金刚禅武功吗?阿夏了,要学到大金刚禅,先要练成青莲密法。我若不先练成青莲密法,怎么可以练成大金刚禅呢?练不成大金刚禅,又怎么去救出你的崔大哥呢?”
高丽公主见李元霸得振振有辞,半信半疑,叹一口气,道:“嗯,你别以为本公主不懂佛法。告诉你,本公主从在高丽宫中常听**师讲解佛经,可是从未听过什么青莲密法……”
李元霸笑道:“哦,老婆,难怪在玄中寺里,道绰师傅你佛法高明。”
高丽公主气急败坏,斥道:“呸。不许你再这样叫本公主!谁是你老婆,你再胡八大,我割下你的臭舌头!”
李元霸见高丽公主生气时的样子更加娇媚可爱,听她骂自己反而觉得有趣好玩,笑道:“好,以后我不叫你老婆啦,我叫你公主老婆好不好?”
高丽公主满面鄙夷,眼瞪李元霸,斥道:“哼,你这好色之徒,自从你一进这房里,看见那一尊欢喜佛,你的本相就露出来啦。原来你是个天底下最轻薄无耻的臭男人,只因你用情不专,见一个爱一个,因此才有今日种种不堪的幻境!呸,本公主真是看错你了,从今日起,再不想见到你……”伸手将李元霸猛然一推,脱出李元霸怀抱,站起身来,转身欲去。
李元霸歪倒一边,见高丽公主要走,伸出手去拉她,喊道:“老婆,公主!不要走!其实,我……我心中一直最钟情的女人是你……”
高丽公主不再做声,怒气冲冲,回头又狠命将李元霸一推,李元霸仰身倒下,大叫一声,顿时惊醒过来。睁开眼来,又吃一惊,原来眼前已不见了高丽公主,却是阿夏。
只见阿夏站在房中,望着李元霸,似笑非笑,道:“好人儿,原来你心中最爱的,就是那个躺在你身边的女子。可是,你刚才和许多美人儿颠倒衣裳,胡天胡帝,怎么却空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不动呢?”
李元霸听见阿夏如此打趣,转头去看,只见高丽公主依旧躺在禅榻上,只是身子已侧转过来,面对自己。心中骇异:“明明刚才她还在跟我话,骂我推我,怎么还是睡在这里?”
又听得一阵咯咯笑声,从身后传来,却是阿夏的声音。李元霸左右张顾,又不见阿夏的影子,一时眩惑,冲口而出:“阿夏,你在哪里?快出来。”
“好人儿,我来了。嗯,怎么我才去一会,莫非你就想我了么?”
李元霸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阿夏已走到他身后,双手抱住他肩头。李元霸往左,她的头转右,李元霸往右,她又左转,如此三次两个才碰面。
“阿夏,告诉我,刚才我……我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嘻嘻,好人儿,你做不做梦,连自己都不知道么?”
李元霸茫然摇头,叹道:“我也搞不清楚!唉,这间房子真是邪门古怪!”
阿夏微微一笑:“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好人儿,我才去换了一件衣服,你坐在这里都了什么梦,不会是春梦吧?”看着李元霸,满眼都是笑意。
李元霸惊道:“不错!刚才我梦见你,你也是穿了这一套青色的衣裳?”
阿夏道:“嘻嘻,如此来,好人儿,你做的梦就像真的一样。”
李元霸困惑不解,搔而叹,突然眼前一亮,跳了起来,手指一处:“阿夏,你快看,那是什么?”
阿夏顺着李元霸手指,看见李元霸打坐的蒲团下面,赫然有几滴血迹,不禁掩口而笑:“嘻嘻,好人儿,只这一会功夫,你白日做梦,也能弄出这些东东么?”
李元霸脸上一红,欲言又止。阿夏若有所思,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高丽公主,满脸狐疑。
李元霸忙道:“别瞎猜!阿夏,我怀疑已中了二当家的蛊毒,以致神志不清,一进这屋子,便颠倒梦想……”
阿夏头道:“嘻嘻,好人儿,你肚里有多少花花肠子,你的梦里就有多少风光旖旎。只是,你冷落了一个大美人儿,她一直躺在你身边,你居然无动于衷么?”
这时,公主已经醒来,坐起身来,听到了李元霸和阿夏的对话。李元霸转头过去,正和公主目光相接,公主看着李元霸,脸现红晕,娇嗔满面,似笑非笑。
李元霸不知身在何处,情何以堪,一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