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郡王妃到底不是年轻人,有丰富的阅历,还有从小就会的宅斗本领,所以当下马上便镇定了下来,笑道:“然然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细心了解的,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你,也不求你对我感激,但,也不能这样诬蔑我的一番心血,说我害你吧?就算有错,顶多就是我掌握的情况不足,了解的错了,也不能说我是故意害你吧?”
这是东安郡王妃早在坑安然时,就想到了的一旦被安然发现了,找的说辞,本以为一直都会用不上的,没想到这会儿用上了。
她倒要看看,自己这样说了后,谢安然还能怎么着自己!
结果,当下却听安然淡淡地道:“是吗?你挺厉害的,我是找不到证据怎么着你,但是,我被你坑过了一次,不想再被你坑,不想再同你来往,总行吧?的确,你很厉害,你手段高,你老是不动声色地坑我娘,偏偏因为你厉害,你手段高,我娘找不到你什么把柄,不能怎么着你,所以只能憋着,但我不想憋着,我不理你总行吧?”
看东安郡王妃听自己这样说后,慢慢变了的脸色,安然继续道:“对了,难道你不奇怪,我一个一点也不了解太后的人,怎么知道你在坑我吗?因为很简单,我看你平常老是喜欢坑我娘,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怕你也坑我,所以呢,你跟我说了那些后,我就写了下来,拿到了礼亲王府,问了王爷和张总管。”
看自己这样说了后,东安郡王妃的神色终于慌了起来,安然接着道:“幸好我问了王爷和张总管,他们说你说的都是错的,帮我改了,要不然,我要照你说的做了,岂不是要被你坑了?”
“这事之后,他们也提醒我,不要再跟你来往。”
“所以,你自以为自己有本领,觉得自己像以前那样坑了人,别人拿不到把柄,不能怎么着你,但你就没想过,不是谁都像我娘一样,被你坑了还跟你来往,我就跟我娘不一样,我要发现我在谁手上吃了亏,如果对方厉害,我拿不到证据,我不需要证据,只用远离那个人就行了。”
“所以,姨妈,你一肚子算计又有什么用呢,别人懒得搭理你。”
东安郡王妃听到这会儿,已是完全懵了。
她是真的没想过,自己姐姐这个二女儿,竟然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是,她知道自己姐姐这个二女儿有点能耐,但想着,到底是小姑娘,手腕还嫩着呢,能有多大能耐。
但没想到,人家这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实在是厉害到没法说了。
人家明明白白地说了,不需要证据,就是不想跟她来往。
是,表面上看,对方没证据,不能怎么着她,似乎对她没做什么打击报复的事。
但是,光是切断了礼亲王府跟东安郡王府的来往,就足以让她致命了,她能预料得到,这事要传到了东安王府,自己丈夫和婆婆,会怎么厌恶自己。
而且,之后太后要知道了这事,肯定也会不高兴,降罪于东安王府,到时,东安王府就要完了,毕竟,东安王府只是个远支宗室,这些年能混的好,全靠跟太后和礼亲王府的关系好,要不然京中郡王府那么多,哪有他们风光的份儿,要知道,多的是跟皇室关系更近的王府。
就因她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地暗中给人使绊子,自以为别人就算吃了暗亏,也发现不了是自己做的手脚,相反,还会因她当初对她好,会对自己这个姨妈亲近,提携的东安王府更上一层楼,到时自己就能在暗地里嘲笑安然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却没想到,人家早就识破了她的手段,却很有耐心,在不能收拾自己之前,一直忍着没露出一丝异样,直到这会儿有了身份地位,有了机会,直截了当地一招秒了自己,这份手段,这份耐心,要甩自己那个姐姐十万八千里。
“好……好侄女,当日姨妈做事糊涂了,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姨妈计较,更不要说什么不跟姨妈来往的话,姨妈求你了,只要你肯原谅姨妈,无论你让姨妈做什么,我都愿意。”
到这会儿,东安郡王妃意识到自己完全是一败涂地了,当下就想挽回了,毕竟不挽回,要死撑着不承认,人家真不跟东安王府来往了,自己回去要怎么跟丈夫和婆婆交代?跟他们说,就因为不想看到安然得太后赏识,到时导致谢大夫人在娘家会比自己更风光,所以在人家还没发达的时候,就给人家使绊子,导致人家发现了,现在收拾了她?
那丈夫和婆婆还不要恨死自己啊,毕竟就为了她那点小小的攀比心,断了整个王府的生路,不恨死自己才怪了。
不光这个,她还怕那些下人会在外面将这事说出去,到时,她在京中的名声就要没了,她以后只怕连出门都不好意思出了。
所以当下东安郡王妃便说出了这样祈求的话。
只要安然愿意原谅她,愿意跟她继续来往,那她就不用担心东安王府出事,不用担心婆婆丈夫怪她,不用担心外面有自己的“谣言”只要原谅了,安然应该会叮嘱那些下人,不要朝外说自己做过的事。
但安然既然揭破她的真面目了,怎么还会跟她恢复关系,继续来往,这不是傻,继续给她有机会朝自己使绊子么?
于是当下便淡淡地道:“我可不敢再跟你继续来往,毕竟我可不像姨妈这样有手段,与其整天防着,还不如直接不来往。”
看东安郡王妃似乎还要说什么,当下安然便朝小梅道:“将东安王妃娘娘请出去吧。”
“是!”小梅听了安然的吩咐,马上就应了。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东安郡王妃曾那样对待过自家小姐,早就生气了,这时听了安然的话,自然第一时间就行动了,马上找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将东安郡王妃“礼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