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传令手下待董卓死后将砍下其首级悬于宫外示众,之后又派人传令各城门守将死守城门。传令已毕吕布转身将瘫坐在地的王允扶将起来道:“司徒大人受惊了,吕布在此给您赔罪了。”王允稳了稳神儿道:“老朽不敢。”
吕布又问道:“我想明日便与貂蝉成亲,不知司徒大人应允否?”王允暗忖,如是让他将貂蝉带走只怕他再无顾忌,如此便摆脱了自己的控制,自己岂不是白白辛苦帮他忙了一场,刚才听他的话亦是早就准备除去董卓,此事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一直以来自己都视他为手中的一颗棋子,今日看来只怕自己一直都是吕布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心机如此之重的人如若没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只怕永远也无法将其控制在自己的手心了,现如今貂蝉尚在我的府中软禁,即便此时他不想听我的,想必亦是不敢公然与我对抗了,至于想杀自己亦是得投鼠忌器了。不如趁着貂蝉尚在我的控制之中逼他前去斩杀城外的李傕、郭汜和牛辅等董卓的心腹,一旦将这些人除去,再设宴为吕布庆功,将其毒杀在酒宴之上,如此自己便可独揽朝政了。
想到这里王允心中再无惧色,对吕布笑道:“上将军不必心急,想那逆贼董卓想要娶小女急切不可得,尚且宽限了三日呢,更何况上将军岂是他董卓可比的。因此,老夫以为目前朝廷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内患董卓业已伏诛,然城外董卓心腹李傕、郭汜、牛辅等人尚在,且坐拥十数万军马,实为朝廷的心腹大患。依老夫看,上将军何不将这些人除去,届时朝廷封赏加官进爵就在眼前,那时再与小女成婚岂不是风光无限吗?”
似乎早就料到了王允这番托词,吕布大笑道:“司徒大人所言甚是,是我吕布短见了,让司徒大人见笑了。”王允道:“不敢,上将军神勇为国诛杀逆贼,居功至伟实为朝廷之栋梁。”吕布对手下军士道:“立刻摆酒设宴,我要为司徒大人压惊!”兵士道:“诺!”
吕布又对身边侍卫交代道:“你回复告知我表弟,就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在此陪司徒大人喝酒压惊,请他勿要担心!”侍卫领命而去。少顷,酒宴摆好。吕布请王允就坐。二人坐定商议破敌之策。且说赵云在上将军府中等待着吕布的回应,府外张辽亦是率领数百军士整装待发。
这时侍卫来报,说董贼已除,目前上将军正在宫中摆酒设宴为王司徒压惊。赵云闻言暗道,老贼果然不老实。随即出得府来,命张辽率领数百军士直奔司徒府而来,自己则只身一人从侧门翻墙进入司徒府中,找到貂蝉告知董贼已除,让她跟随自己离开司徒府投奔吕布。
貂蝉道:“义父手下家奴甚多,他命我不许出府半步,否则格杀勿论,即使你武艺高强然有我拖累想要全身而退亦是难如登天啊。”赵云笑道:“姐姐莫急,待到杀声四起,我们再出去不迟。”少顷,忽闻窗外一片厮杀之声,赵云道:“是时候了,姐姐速速随我离开。”
貂蝉紧随赵云之后出得闺房,正好与府中巡逻家奴撞见,家奴质问:“来者何人!胆敢劫持小姐!”赵云亦不答话,挺枪直奔家奴而来,只两三回合便杀了这些人。貂蝉急道:“我们快走,府中家奴甚多,一旦都来阻拦只怕我们就难脱身了。”
赵云笑道:“姐姐莫慌,此时只怕再也无人前来阻拦我们了,我已命张辽率领数百军士杀入府中了。此时这些家奴又怎会有心思阻拦我们呢?”貂蝉面露难色不肯离开。赵云看出了他的心思,对貂蝉道:“姐姐切勿多想,王允虽是奸诈小人,然毕竟是姐姐的义父,我已吩咐下去,只杀家奴不杀府上老小。而且吕布亦是不会出手伤害王司徒,随他自生自灭!如此我师弟亦算是对王允仁至义尽了。”
貂蝉叹了口气心想,早知今日义父又何必当初百般阻挠自己和吕布的婚事呢,招致今日杀身之祸,实是不值。一番感叹之后貂蝉便紧随赵云出得司徒府来。随后张辽亦是率众回去整顿军马只待吕布一人,众将士随时准备撤出长安。
且说宫中吕布王允依然在饮酒,吕布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对王允道:“司徒大人,今日大事已定,布就先行告退了。”王允笑道:“上将军慢走,老夫也该回府了。”二人话别之后各自急奔回府,吕布回府之后下令众将士立即撤出长安城。原来赵云早就将这一切计划好了,趁着城外董卓心腹对城内之事一无所知,此时脱身实为上上之策。
果不其然,路上遇见李傕、郭汜、牛辅等人,吕布俱言董卓受了王允挑拨,逼迫自己撤出长安城外驻军。且自己担心董卓安危,料想王允必定对董卓有异心。然董卓有命自己不得私自回长安城中,故而请几位将军速回长安救驾!
众将均是深信不疑率兵直奔长安城而来。吕布自是引兵直奔徐州而去,赵云对吕布道:“师弟,现如今我要回山复命了,你切记投奔陶谦之后不可心生歹念夺取徐州。日后见着刘备等人亦须好生相处,不可互相猜忌。切记诸侯皆强你与刘备当合力对抗方有生存希望,这里有一妙计,待到师弟不知如何与刘备相处之时打开自会明白。”
言罢将一书信交予吕布,吕布收了书信问道:“师兄如何得知刘备亦会投奔徐州?”赵云笑道:“天下州郡留给英雄用武之地依然不多,陶谦素有贤名,诸侯皆不敢犯,实为暂时保存实力的最佳选择,我料定刘备必会投奔陶谦。”吕布点头道:“师兄所言吕布定然谨记在心,不敢相忘。”
赵云道:“师弟切记,天下诸侯皆不可怕,师弟唯独需要小心防范曹操,我观此人极是怪异更是奸诈无比,至于他的底细我也只是猜测,等我回山之后,自会查明真相。你只需谨记他对你我十分熟悉,切不可大意轻敌便是!”吕布问道:“对你我十分熟悉?莫非是鬼……”
赵云打断他道:“目前尚不能确定,不可妄下定论!”吕布点头称是。赵云拜别吕布亦是直奔天台山复命去了。且说王允回到府中一看,顿时傻了眼,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王允急忙奔如屋内,发现一家老小尚且无恙,松了口气。忽然听闻吕布率领心腹两万兵马奔出长安东门去了。
王允大惊!暗道不好,吕布撇下自己独自离去,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如此城外董卓的心腹定然将诛杀董卓的账算到自己头上。城中所剩军马无几,且都是董卓手下旧有兵将,如此一来长安便是危在旦夕了!自己性命休矣!好一个吕布,竟然将自己玩弄于鼓掌,此时王允亦是恨得咬碎了仅剩的槽牙怒不可遏,忽然王允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瘫坐在地。
众人赶忙将他扶入屋内调息,少顷,王允心中稍安,想起来董卓一家老小尚在长安,便急忙命手下家奴赶往董卓家中,将他一家老小押到自己司徒府中。此时的王允已是成了疯狗,认为只要董卓一家老小掌握在自己手中,董卓的那些心腹将领便不敢妄动。
却说李傕、郭汜、牛辅等人率军浩浩荡荡杀奔长安而来,来到城外,但见城门大开,心中惊疑不定。牛辅道:“众将随我各带一万精兵杀入城中一看究竟便是!料想城中没了吕布的两万军马自是没有多少兵马,何况他王允未必就能控制住丞相的数千旧部,我等杀入城中直奔王允府中便知分晓。”
诸将点头称是,一发率兵直奔长安城中司徒府。王允听闻董卓旧部杀奔而来,故作镇静道:“将董卓家小一发押到院中,听候发落!”牛辅但见董卓全家老小皆被王允私自扣在府中,心中亦是怒不可遏!骂道:“王允匹夫,怎敢如此无礼!速速放了我岳父一家或许我可绕尔性命!如若口中蹦出半个不字,顷刻间让你粉身碎骨!”
王允闻言不怒反笑,暗道,牛辅甚为董卓的女婿,想必甚是在乎董卓一家老小的性命,如此一来或许事情尚有转机。王允笑道:“董卓逆贼现已伏诛!尔等不可切不可为了逆贼与朝廷对抗!否则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现如今朝廷知道尔等只是附逆,并非主犯,故而朝廷给了尔等改过自新的机会,万望尔等不要逆天行事,辜负了朝廷一番心意!”
牛辅已是心乱如麻,如若此时诛杀王允,势必会背上害死岳父一家的罪名,然而若是俯首称臣亦是会被使人唾骂为忘恩负义的小人,一时之间难以抉择。李傕郭汜看牛辅已然心动,不由心中一惊,如若牛辅下令放弃抵抗,一来主公之仇是报不了了,二来日后自己岂不是要看此贼脸色行事吗?何况王允反复无常,对主公尚且如此,日后自己二人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
既是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在此除掉王允,日后整个朝廷便被自己二人掌控。李傕和郭汜互望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同时举剑朝牛辅脖颈砍去。手起剑落牛辅的人头瞬间便被砍下。李傕对众将士喝道:“牛辅试图背主投敌!我等已将其斩首!再有通敌者如同牛辅!”
众将士皆拜服道:“愿听将军号令!”李傕喝道:“众军听令!气力上前诛杀王允老贼为主公报仇雪恨!”众将士一发上前砍杀,王允亦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将董卓一家老小尽数诛杀!李傕、郭汜杀了王允一家满门之后直奔皇宫而来,劫持了朝廷,要求为董卓平反,又将董卓风光大葬。
只可惜天意难违,数次下葬,董卓棺木皆是被雷电劈开,且董卓残余尸首亦是被雷电劈为焦炭。正可谓多行不义必遭雷劈!即便朝廷放过董卓老天却是不肯,李傕、郭汜惊恐不已,只得让董卓弃尸荒野,此事就此作罢。自此大汉朝廷便被二人掌控,朝中的大小事务,甚至百官的生死皆由二人掌管。大汉朝廷真可谓刚出虎穴又入狼口,文武百官无不咬牙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