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笑道:“主公可曾记得少主吗?”刘备闻言吃了一惊道:“莫非子龙有他的消息了?”赵云点头道:“他师父前些时日已经来到了荆州,跟我说明了曹操的近况。”刘备没有问曹操最近的动向,而是问道:“他还好吗?”赵云一顿随即想到刘备指的是谁了,点头道:“一切都在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眼下他已经给曹操献计,除掉马腾。马超与曹操反目成仇,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了。”
刘备点头道:“我一直再想这么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只要他过得好我也就心安了。但曹操与马超大战与我们进军益州有何关联?”赵云道:“主公试想,如若马超战败当往何处容身?”刘备思忖片刻道:“眼下距离西凉最近的当属汉中,料想马超定然会率军前往汉中投奔张鲁。”赵云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一旦马超投效了张鲁,想来西川便再难安宁了。”
刘备恍然大悟道:“子龙的意思是马超投效张鲁之后必然要发兵益州,他在张鲁帐下急需立下战功以求容身之地。”赵云点头道:“不错,张鲁虽然不甚聪明,不过曹操日益强大,他再傻也明白如若不借机壮大自己的势力早晚会被曹操吞并的。可眼下张鲁明显不是曹操的对手,他想要壮大实力,益州就成了他最佳的选择,比起曹操,刘璋要容易对付千百倍不止。所以张鲁也正需要马超这样的成名悍将来为他攻打益州。”
刘备点头道:“马超乃是当时悍将,智勇双全刘璋自然难敌马超,何况从汉中入川要比其他地方容易许多。只是……”赵云问道:“只是什么?”刘备道:“马超智勇双全,坐拥西凉十万铁骑。曹操虽然强大,可经历了赤壁一战元气大伤,恐一时间难以击败马超啊。如若曹操败了马超岂会投效张鲁?如此一来我等要想刘璋请我们入川只怕就难了。”赵云点头道:“主公之言甚是,只是主公忽略了马超的弱点。”
刘备不解道:“哦?是何弱点?”赵云道:“西凉铁骑虽然驰名天下,可马超想要依靠如此单一的兵种驰骋天下只怕还是难如登天。平原作战,铁骑自然是最佳的兵种,可中原之地山川不少,何况难道马超要依靠铁骑攻城不成?再者,西凉贫瘠,粮草供应不易,如此马超又岂能长途作战?少主已经给曹操献计离间韩遂。想来马超没了粮草的支持,兵败只在早晚了。
刘备思忖再三摇头道:“如若刘璋不肯求助我等反而前往曹操处搬救兵又当如何?”赵云道:“主公勿忧,曹操那里云自有安排。”刘备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我等且待时变便是。”赵云抱拳道:“既然西川必取,云恳请主公应允前往西川查探一番。”刘备问道:“西川既有张川为我等接应何须子龙亲身犯险?”
赵云道:“眼下有一人乃是曹操手下,至今下落不明,然此人武艺高强,勇冠三军,云担心此人便在西川,倘若此人果真在西川若不尽早除去,恐日后定然为我等大敌。且日后一旦此人和曹操里应外合只怕西川会落入曹操之手。”刘备问道:“子龙所言是何人?”赵云道:“张任!此人练得一手百鸟朝凤枪,只怕世间少有敌手,且云与此人自从长坂坡之战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云料此人武艺必然大有长进,要想将其除去必须趁早下手。”
刘备摇头道:“未曾听闻此人,既然子龙认为此人极有可能隐藏在西川,那便有劳子龙前往西川走一遭。是否能将其除掉不重要,只要子龙全身而退,日后大军到了岂有他的容身之地!”赵云拜谢,辞别刘备赵云便直奔益州而去。到了益州赵云自是前往张川山寨打探张任的下落。
且说马超兵败之后投效张鲁,张鲁早已对益州垂涎三尺。自然是将攻打益州的重任交给了马超。刘璋暗弱,岂是马超的对手,一连数月连丢十余座城池。正在无计可施之时,有人密报刘璋可向曹操求救,刘璋打开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张任,张任在信中言明马超与曹操有杀父之仇,定然不会坐视马超壮大。如此可派一员亲信前往曹操那里求救,献上金银财帛。曹操早就想攻下汉中占为己有,只是担心刘备孙权不肯甘心,是故未敢轻举妄动。
只要刘璋能答应曹操帮助曹操牵制荆州刘备曹操必然率大军攻取汉中,如此马超岂有心思顾及攻取益州之事?一旦曹操与张鲁开战益州再无战事。刘璋看罢暗自下定决心派张松前去拜见曹操,请他解围。
赵云和张川收到消息之后,赵云便下山在张松的去路上截住张松。张松见来者并未携带兵刃,也就放下了戒备问道:“我与足下可曾相识?”赵云抱拳施礼道:“虽未曾相识,然在下仰慕先生已久,今有要事相告,还望先生借一步说话。”张松闻言思忖片刻答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望足下见谅。”
赵云笑道:“事关子乔先生生死大计,还望子乔先生三思而后行。既是先生信不过在下,在下告退便是。”言罢赵云勒马转身便走。张松闻言急道:“足下请留步!在下失礼还望足下切勿见怪!请!”言罢对赵云做了个请的姿势。赵云下马随张松来到一僻静处,张松问道:“未敢请教足下大名。”
赵云抱拳道:“在下赵云!久闻子乔先生大名,因见先生此行凶险无比,于心不忍特来相告。”张松闻言顿吃一惊环顾左右道:“足下就是血战长坂坡的赵云赵子龙?”赵云点头道:“正是末将!”张松顿时提高了警惕道:“既然如此,想必将军已经知道某此行的目的了吧?”
赵云点头道:“不错,我家主公甚至曹操为人阴险狠辣,且生性多疑。因担心先生再曹营吃亏,特来相告,还望先生三思而后行!”张松疑惑道:“难道赵将军不是奉了皇叔的旨意来杀在下的吗?”赵云笑道:“子乔先生多虑了,我家主公与足下素无冤仇,岂会对先生不敬?既是先生信不过赵云,赵云就此别过,先生保重。”
张松暗忖,如若赵云想要杀自己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何况赵云此行并未携带兵刃。看来此行当真没有他意了,见赵云要走,张松急忙拉住赵云道:“赵将军请留步,是松失察,还望将军勿怪,既然将军知道松此行凶险,可否将实情告知?松必感激皇叔深情厚谊。”
赵云摆手道:“子乔先生不必多礼,云是奉了主公之命,将一番话带给先生。”张松问道:“不知皇叔有何见教,松洗耳恭听!”
赵云道:“眼下天下大州曹操已占十之六七,其势力之大远非其他诸侯可比,是故此事任何人向曹操示好皆不会被其重视,反而会被其误解为形势所迫三面两刃之辈。眼下曹操帐下战将上千,谋士何止千百,先生此去必然不受重用,倘若言语稍显傲慢必然有性命之忧,可先生如若一味恭敬有佳,只怕亦难被曹操重用,且日后曹操必然不会将先生放在心上。刘皇叔特命云来告知先生在曹操面前切莫彰显太多,以免招致杀身之祸。”
张松闻言顿觉此言有理,眼下曹操势大天下人尽皆知,此时投效曹操只恐不仅不被重用,反而还会被其看做是两面三刀之人。眼下刘备虽若对人却是礼敬有佳,如若自己投效刘备便如同雪中送炭,定然会受重用。可如若自己不去面见曹操只怕刘璋面前亦是难以交代,是故张松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赵云见张松陷入深思之中,便已然知道张松心中所想,对张松道:“先生可是担心无法向刘季玉交代?”张松闻言点了点头。赵云笑道:“先生仍需去曹营走上一遭,何况曹操为人究竟如何只有亲眼见到方可确认,云虽与曹操数次交手对其为人甚为了解,然先生却未曾亲眼见到,只恐云所言未必可信。”
张松正欲解释,赵云摆手道:“此乃人之常情也,也罢,云有一策可保先生此行性命无忧。”张松闻言急忙问道:“愿闻将军妙计。”赵云道:“曹操帐下有一谋士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字,先生可先前往他那里言明来意,此人乃是云之故交,他定然会从中护先生周全。”
张松暗忖,赵云言行倒是坦荡,知道自己见到曹操必然要试探一番曹操的为人,担心冲撞了曹操惹来杀身之祸,竟然肯将此等大事告知与我。毕竟乱世之中,能在曹操手下安插一个人确实不易,寻常人定然不肯轻易泄露这些事情的。只不过张松万万没想到司马懿会是赵云的人,或者说司马懿竟然会是刘备的人。虽然赵云只是言明此人乃是故交并未言及其他。可张松已经非常肯定司马懿就是刘备埋伏在曹操身边的一张王牌。
张松闻言抱拳拜谢道:“将军如此信任在下,在下无以为报。待某从曹操处安全返回必然前往荆州拜谢刘皇叔!”赵云点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先生替云保守这个秘密。”张松点头道:“请赵将军放心,此事绝无他人知道。”赵云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眼下云尚有一事不明想向先生打听一下。”
张松点了点头道:“赵将军请讲,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云问道:“先生可曾知道益州是否有一个叫张任的人?”张松闻言细丝半晌问道:“不知赵将军打听此人所谓何事?”
赵云见张松言语闪烁,却也感到奇怪,莫非张松与张任有什么关系不成?可按照张川的情报,张松只有一个亲生大哥张肃,难不成他真的与张任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