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云推车而至,对吕布笑道:“师弟好身手啊,不是我要扰了你的兴致,救了人就行了,实在是不能在此地大开杀戒啊,否则你我二人给这些小人收尸是小,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了怪罪下来是大啊。”
赵云知道吕布要问,这个师弟就是这样不明白的不敢问师傅总是要问自己,索性自己说出来也算是给他个合理解释。吕布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师兄过奖了,多亏师兄提醒,否则师弟今日玩儿心大起,岂不是又要闯祸了、、、”
正说话间,受伤的少年扶着自己的左臂来到二人面前拜倒在地道:“多谢二位少侠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小弟一拜。”吕布急忙上前扶住道:“兄台不可如此,折煞我二人也。”吕布将少年扶起后憨厚的笑道:“要谢就谢我师兄吧,他不点头我也不敢出手啊!”
吕布虽然是个恩仇必报的人但却把对他人的恩惠从来不放心上,更何况他是个粗人不善言辞,就直接把少年推给了赵云。
少年正要拜谢,赵云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扶住少年道:“兄长万万不可如此,我还小经不起如此大礼,更何况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本分之事。只是我师弟向来不喜欢听别人把客套话挂在嘴边,并无他意,万望见谅,如兄台执意如此我二人甚为不安,如此我二人只好告辞了。”
赵云此话倒是十分见效。少年道:“好好好,那就听二位的我不再言谢就是了。”吕布笑道:“这就对了,我是个粗人最听不惯那些客套话了。”少年施礼道:“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还未请教二位少侠尊姓大名。”
吕布还礼道:“在下吕布,这位是我师兄赵云。只是不知足下如何称呼?”少年道:“在下张辽,字文远,车里是我恩公的女儿,严姑娘。”言罢对这马车深施一礼道:“小姐,安全了,二位少侠已经将那些狗腿子赶走了。”
此时车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但见此女面如桃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仪静体闲,指如青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似乎闪烁着一丝哀伤。让人顿生怜悯之心。直是看得吕布惊呆了,却是忘了礼数。
女子深施一礼道:“小女姓严小字红莲,多谢二位少侠救命之恩。”看着吕布呆傻的样子,没了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女子,赵云干咳两声,可这吕布依然呆呆的看着女子还是没反应。赵云摇头苦笑,只得用手臂推了下吕布。
此时吕布才缓过神儿来;顿时觉得自己盯着人家一个姑娘家这么看太失礼数,脸上如同着了火一般一阵热辣的感觉直至耳根,赶紧侧过脸来不敢再直视女子,双手抱拳侧着身子深施一礼道:“在下失礼了,万望姑娘莫怪,吕布在此给姑娘赔不是了。”
看到吕布满脸通红和刚才看自己的眼神,红莲亦是满脸红润,低头施礼道:“吕少侠言重了。”话说这严红莲刚才在车内将吕布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的是清清楚楚,她看此人不仅身手了得更有一番侠义心肠,如今再看又好似一个谦谦君子,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美男子,不免心中泛起一阵涟漪,顿生爱慕之心。
赵云看二人尴尬的样子急忙上前打个圆场道:“文远兄,不知离这里最近的县城距离此地有多远?”张辽答道:“由此向南约莫一日的路程就是临邛县,我和严姑娘就是要去临邛县,不知二位少侠是否也要去那里?”
吕布赶紧接口道:“我们二人正好要去县城采购些粮食,如此我们正好一路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赵云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动身吧。”张辽点头称是,扶了红莲上车而行。走了半日眼看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赵云道:“天色已晚,文远兄又有伤在身,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赶路如何?”
吕布张辽二人点头称是。张辽点起火堆又去车上取来干粮和一坛酒,交与众人分食。吕布道:“有酒岂能无肉,文远兄少坐片刻,我去打点野味来一同享用。”张辽道:“我与兄长同去!”吕布道:“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我一人去就好。”
赵云道:“文远兄但可宽心,师弟打猎却是一手绝活,由他去吧。”吕布带上弓箭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赵云闲来无事点着一个火把,又折断一根树枝下到河里去插鱼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吕布提着三只山鸡两只野兔而归,再看赵云也是扎到五六条鱼,二人将猎物就在河边洗剥干净了拿来火上烤将起来。三杯酒下肚,张辽谈起自己的往事。
原来张辽是山西忻州人氏,因伙同朋友犯了命案被官府追捕,幸得严老爷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才得以逃出忻州城,哪只忻州知府垂涎红莲美貌,借着放走张辽之事逼严老爷将红莲嫁与他为妾,声称三日后前来娶亲。
故而严老爷托人捎信给我让我带着严姑娘投奔汉中亲眷,不想还未见到亲眷却被汉中刺史的公子姓张名鲁在大街上撞个正着,他要将严姑娘强抢入府,无奈争执之下张辽杀了他的随从身负重伤带着严姑娘逃得城来,他们不敢再回汉中,严姑娘有一义父身在洛阳,他们就准备借道川蜀之地,准备辗转荆州再赴洛阳投奔严姑娘的义父。
不想被张鲁手下追杀而至,幸得吕布和赵云出手相救才幸免得脱。说到此处张辽又道:“辽有一请求,还望二位答应,我有一兄长姓关名羽,字长生,只因和我一同犯了命案,至今音讯全无。万望二位代为打听他的下落,如有缘遇见替我报个平安也好。”
吕布道:“关羽关长生?未曾听闻,不过文远兄且宽心,他日若得有缘相见定当转告。”此时严姑娘深施一礼道:“小女多谢吕少侠救命之恩,我义王允父在洛阳为豫州刺史。我们欲投奔义父家栖身,不知吕少侠可有意随我们一同前去,且我义父极为爱才,想少侠有如此武艺再有我义父举荐成为国之栋梁之日可待;只是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原来严姑娘看重吕布为人一副侠义心肠身手更是了得,早已对他暗生情愫,希望他能随自己一同投奔王允,将来也可助他成就一番事业,一来二人以后可以长相厮守,二来也算报答吕布救命之恩。这番心思吕布怎会不明白,然则一来吕布碍于面子怎会接受女子相助更何况是自己心仪的女子,如此即使自己日后平步青云可与严姑娘朝夕相处,然则自己有何面目面对严姑娘。
再者师傅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岂可在学艺途中半途而废,岂不有负师傅再造之恩?思量再三吕布只有咬牙饮恨拒绝道:“多谢严姑娘美意,然布堂堂男儿立于天地间岂可借姑娘之力攀附权势,布虽不才,且虚度十六载一事无成。然则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吕布必可艺满出师成就一番事业,那时吕布在登门拜访以谢姑娘今日之美意岂不更好?”
严姑娘暗自叹息,吕布心中所想她又岂会不知,只是如此过于憨厚的性格岂不是错过大好良机吗?也罢,如此看来此人也是性格憨厚直爽之人,至少不会为了攀附权势而利用自己,吕布此话却是让严姑娘对他的倾慕之心有增无减。
严姑娘思量再三道:“小女小兄长一岁,小字貂蝉,以后我成少侠为兄长,兄长唤我貂蝉可好?”古代女子年龄小字一般不会说与外人听更不会轻易让一个外人称呼自己的小字,如此一来貂蝉的心意依然说得清清楚楚。吕布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意,吕布思量片刻道:“好,请貂蝉姑娘放心,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吕布必登门拜访。”
赵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师弟向来恩仇必报,言出必行,他说三五年会拜访姑娘就一定会拜访姑娘。”赵云是怕貂蝉过于纠缠吕布让吕布左右为难,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师弟对这貂蝉也是一见倾心,极为爱慕;虽说他知道吕布不会弃师傅而去,可貂蝉一旦继续纠缠只怕只会增加吕布心中的愧疚与苦恼。
貂蝉也是冰雪聪明,明白赵云的用意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赵云怕他二人尴尬笑道:“师弟你不是要和张兄喝酒吗?”吕布尴尬的挠挠头道:“对!喝酒,来张兄,喝酒!”说完豪饮一口将酒坛递与张辽,张辽见了笑道:“兄长真豪爽之人也!”言罢也喝了一大口,二人相视一笑顿时没了刚才的尴尬气氛。
二人喝醉之后席地而睡。看着熟睡的吕布貂蝉自言自语道:“为何世人非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为何要在乎他人的眼光!人为何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赵云听了这话心中暗忖,这女子年纪尚轻却有如此魅力,让两家权贵为了她如此的不择手段,以至于连番遭遇波折,不禁感叹真不知道美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福还是祸。
于是赵云安慰道:“姐姐不必放在心上,师弟一向如此,如果他今日答应你随你而去,即便日后建功立业也不会快乐,因为在他眼里那样的自己根本没有颜面去面对你!与其长相厮守看他每日闷闷不乐何不放手让他自己闯荡一番,这样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可以和你坦然面对。更何况你的心思师弟已然知道了,以我师弟的为人他一定会说到做到,还望姐姐不要辜负了我师弟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