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出门的时候有人来退卡，照片对不上也不知道密码，你说是不是郭祥瑞派来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张十三正忙着安装短信平台，对莫莉说的事情跟本没有半点惊讶，头都没抬的说到。
“早防着他了，还想退卡？能让他从咱们这弄走一分钱我名字倒过来写。”
从决定用“次卡计划”坑人的时候张十三就一路下套，退卡的事情早就做过预防。
这些天一直没动静，还以为郭祥瑞看不上这点钱，原来只是太贪心，非要等到自己这边停止办卡之后才来退钱。
其实张十三和莫莉还真猜错了，找人来退卡的并不是郭祥瑞，而是王林。
自从听说会员卡可以退钱之后，王林便趁前台不注意的时候偷了几张出来，本想弄点零花钱，哪成想忙活半天一张卡都没退掉。
既然弄不到钱，王林便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郭祥瑞，每次郭祥瑞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心里就格外的爽，或许这就是狗腿子的逆袭吧。
“瑞哥，今天我让李龙拿了张卡去合伙人试试能不能退，那边说必须本人才行。”
“非本人不给退？”
郭祥瑞稍微惊讶了一下，当时拿到合同之后并没有仔细看，根本不记得有这个限制。
不过也并没有太意外，换成是他也不可能随便来个人就给退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面的风险。
“那就让那些会员自己去退，他们199买的，我们150再卖给他们，相当于他们随便跑一趟就挣五十块钱，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来问我？”
“可是后面收过来的那些卡的卡号都一样，咱这又查不到数据，人和卡根本对不上。”
合伙人健身分辨是不是本人办卡的条件很简单也很严苛，办卡的时候所有人都拍过一张正面照，除此之外还设置了安全密码，两个验证只要有一个不对，财务都不会给退钱。
“……”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这个事？”
郭祥瑞很火大，一半是因为自己出了个馊主意，一半是气下面的人早没发现这个情况。
“早先不是不知道能退卡嘛，所以也没人注意卡号不卡号的，只要是卡都给换了。”
最开始谁也没想到张十三竟然会允许退卡，打死不退卡就是健身行业统一的服务宗旨，健身房老板都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就是本命天赋，哭也好，闹也罢，反正就是打死不退卡。
而合伙人健身之所以允许一周之内可以退款，主要是一开始担心郭祥瑞发觉之后停止兑换活动，后来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发了一堆编号全是88888的卡出去，也就是王林说的那些卡号一样的卡。
当时“动感合伙人”这边也没在意卡号不卡号的，反正免费换卡的目的就是挖人，年卡和次卡又都长一个样子，所以只要拿卡过来的都给换了。
眼睁睁的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钱就这么飞走了，郭祥瑞真跟吞了个癞蛤蟆一样，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摔了好几个杯子都不解恨。
让郭祥瑞气急的还不止退卡的事情，从周一开始就不断有人跟私教打听教练证的事情，还有几个说好周一报名的会员也没了踪影，一整天竟然只成交了一单，2000的学费去掉给教练的提成，剩下的那点都不够成本的。
如果说一天没生意是偶然的话，那第二天还是同样的情景，傻子都知道里面有古怪。
郭祥瑞正在瞎琢磨呢，办公室的们“哐”的一声被踹开了，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伍腾龙，打篮球认识的朋友。
“瑞子，哥们那么支持你，你在合伙人我去合伙人办卡，你开了动感合伙人老子又跑动感合伙人来买课，你就是这么坑我的？”
武腾龙把手里拎着的半罐开了封的蛋白粉墩在了桌子上，溅起一片粉末，跟硝烟一样弥漫开来。
“小五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兄弟我怎么会坑你，如果我要是坑你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坑没坑你自己心里有数，也别扯那些没用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罐蛋白粉的成份跟超市里的卖的豆奶粉一模一样，别家的蛋白含量70%，你卖给老子的蛋白含量14%！”
武腾龙越说越气，到最后嗓子都破音了，也难怪他生气，任谁被这么忽悠也高兴不起来。
“你还告诉老子这是美国大豆蛋白，可尼玛没告诉老子这是用美国大豆生产的国产货。”
“老子花300块钱买了一罐杂牌子豆奶粉，你还好意思说没骗我？”
“……”
“小五，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进货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这样行吧，我现在就把钱退给你。”
虽然武腾龙一句一个“老子”很让人上火，但是郭祥瑞还真火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自家的产品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罐子里装的确实是豆奶粉，豆奶粉一吨一万一，蛋白粉一吨三万四，国家又没强制规定豆奶粉不能用铁皮罐子装，当然是哪个便宜用哪个，名字模糊一点谁知道里面是什么。
前文也说过，郭祥瑞家里是靠生产山寨保健品起家的，山寨归山寨，顶多在商标和包装上做下手脚，但是相应的法律法规还是要遵守的，毕竟商标侵权只是民事纠纷，生产假货可是会坐牢的。
所以成分表里的信息都是真实的，平时没人看这东西，没想这次竟然被自己的朋友给发现了，即使郭祥瑞早把良心喂了狗，这时候脸上也有点火辣辣的。
“你这的教练不会也是假的吧？”
看着郭祥瑞不自然的表情，武腾龙的眼神里全是怀疑。
“……”
“小五，你哪听得这些谣言？蛋白粉确实是我进货的时候没看清楚，教练怎么可能有假的。”
“行了，别装了，合伙人给我们发的短信上把你们的老底全揭了，就是没想到你连兄弟都坑。”
听到这话，再联系到这两天的销量骤降，郭祥瑞要是再不知道是张十三在整自己那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没用多久，郭祥瑞就搞清楚了怎么一回事。
《别让假教练毁了你的膝盖》
《增肌减肥、蛋白粉真的管用吗？》
看着手机上这两篇揭露内幕的文章，想杀了张十三的心思都有了，不就是抢了你几个会员，你也没少挣钱，用得着这么针对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