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缓步走到亭子,目光落在老爷子的石桌棋盘上,淡然一笑,“老爷子,您这是心不在棋,再下下去,是自相残杀的局面,无论白子,还是黑子,每一步都是步步惊心,到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嘶~”
“咦?”
老爷子翻转着眼珠子,嘿嘿狡黠地笑了笑,“哎,小子,看上去,你很会下棋嘛?”
王焱在缥缈峰的时候,老不休师父顾思秋除了教他修习医术和相术,最大的乐趣,就是下棋了。
什么残局之类的,都经常被顾思秋拿出来显摆,师徒二人有时一下起棋,那可真叫废寝忘食,甚至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都有。
也是在弈棋的过程中,王焱把“老不休”这个称呼,烙印成了口头禅。
如今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当时在山中与师父弈棋的场景,但是,师父却是永久地撒手人寰,天人永别了,心中不免有些黯淡忧伤。
此时,面对叶老爷子,他又是涌现起对顾思秋的思念之情,他谦逊地说道:“略知一二,在您老面前,岂敢班门弄斧。”
老爷子哈哈哈朗爽地笑了起来,“那敢情好,我正郁闷,找不到一个弈棋的对手呢,来来来,快和我来一局。”
王焱犹豫了一下,“老爷子,我水平不太行,怕搅了您的兴致。”
“这叫什么话,男人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哪有说自己不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要。”老爷子一副老不正经的做派,让王焱表示瞠目结舌。
“大不了我让着你一点,快来,我都手痒得不行了。”
王焱看着老爷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架势,微微一笑,矮身坐在了老爷子对面石凳上,“那好吧,我就陪老爷子玩玩……”
老爷子高兴得像个小孩子,马上~将棋盘上黑子、白子收拢,重新开局,摆下了棋子。
老爷子执黑子,王焱执白子,这也是王焱的习惯。
在缥缈峰和师父顾思秋下棋的时候,尽管那些棋子,都是用石头打磨的,挑选着不同的岩石,打磨成类似白子、黑子的模样,就连棋盘,都是师父顾思秋花了不少心思,在一块光滑平整的青石板上,用凿子凿出来的。
和师父下棋的时候,他也是一律执白子,用他的话说,白子,光明磊落,代表着光明,意味着希望的曙光。
顾思秋也懒得和他争执,什么光明磊落,什么希望曙光,不过就是一盘棋,只要棋艺高深,执什么子,根本是其次。
老爷子为了表现出长辈的谦让,让王焱先下,第一次和王焱弈棋,他也不知道王焱的实力,所以,他见王焱先下棋的套路,并未觉得什么异样,平淡的落子开局。
本来,先落子的占据优势,但是,王焱似乎并没有抢占先机,而是很平淡的一种下法,这让老爷子甚至开始怀疑,这小子该不会是真的略知一二吧。
老爷子诡秘地一笑,紧接着落子,他可不会错失先机,直接强势碾压,占据有利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