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空气跟我们那儿明明是一个味嘛。”
“不明白那些人往国外跑的个啥劲。”
苏雷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下客口出来,来到洛杉矶国际机场的入境安检处。
将行李送入安检机,被敬业的安检大叔上下搜摸了好几分钟后,苏雷长舒一口气。
太折磨人了,机场安检梅国可以说是最严格的国家之一,但是在苏雷的心中,与其被这敬业的安检大叔一阵摸索还不如在老家被澡堂的搓澡大哥来回揉搓。
同样一身五花肉,服务者不同,感受也不同。
“先生,我么你怀疑你的行李中有违禁物品,请打开箱子配合检查。”这时一位身穿警服的大个子治安人员拦在苏雷身前。
大个子治安人员面带微笑,但是右手已经按上腰间的警棍,很显然并不是那么好说话。
“没问题,我完全配合你们。不过我想你们是搞错了 。”苏雷怂怂肩膀无奈道,动手打开箱子。
自己可是五好公民,怎么可能会带着违禁物品。
苏雷,刚从医科大学毕业半年,这次来梅国是为了继承把他从小养大的老爷子的一笔遗产,想到老爷子平时抽烟都要半截半截抽的性子,苏雷一直怀疑这是个骗局。
不过自己刚毕业,老爷子又去世,现在自己孑然一身,身上没有让人惦记的东西。
干脆把留下国内的房子押一附六出租出去,带着不到两万元美元只身一人来到梅国。
苏雷的心态倒是很好,在哪混不是混。
人生总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先生,您为什么要来梅国?”
安检人员带着白手套翻动着行李箱内的物品,一遍随意问道。
“就业。”
“同时,继承一笔遗产……”
苏雷顿了一下回答道。
在这里他不会隐瞒,因为在个人记录里面他来米原因记录的一清二楚,安检人员的随口询问谁知道会不是故意的。
若是没有如实回答,很有可能会被出入境管理局逮住机会拒绝入境。
这种情况下还是老实一下为好。
“令人嫉妒的家伙,我唯一继承过的遗产就是我叔叔一辆90年代的福特车。”安检人员抬头诧异地了苏雷一眼,有些羡慕地说道。
“也许吧,若是我继承部不过是一辆自行车呢?”苏雷微微一笑。
“找到了,先生,请解释一下这些物品的来历。”
安检人员从苏雷的箱子里翻出两样东西。
苏雷拿起一个圆形的瓶子,原本是放在锦盒子中的,木质的锦盒表面用烫金写着3个汉字“拔罐器”。
额,不认识中文伤不起。
“这是东方的一种医疗设备,用来辅助恢复,是玻璃制的。”
“它没有任何危险,先生。”苏雷解释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怪异的形状,是用来喝药的吗?”
“不是的先生,这是用来拔罐的,只不过它与在超市卖的拔罐器有所区别。”苏雷无奈,心道要遭。
果不其然,听到苏雷的翻译,安检人员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看苏雷的眼光中也有意思别样的含义。
苏雷大汗,内心直呼冤枉。
同样是拔罐器,在梅国,那种带有抽气筒的塑料拔罐器,是一种提升人与人之间乐趣的工具,属于“快乐”用品的范围。
安检人员误会了。
自己不远万里带着这个东西过来可不是为了干那事。
看着安检人员一脸揶揄的笑意,苏雷索性不解释。
“年轻人不用害羞,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见过比这更激情的物品。”
解释不清了,你开心就好。
苏雷又伸手拿起一个更小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八根银针,针尖处有闪闪寒光。
“先生,这是用来针灸的银针,也是一种医疗器械,这些都是在官方报备过的。”苏雷拿起一根,递给安检人员。
“你可以看一下,这东西毫无危险,肯定是你误会了。”苏雷轻笑。
看着眼前的针尖,安检人员瞪大了眼睛,一脸稀奇。
“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在社区医院里见到过,我的祖母还接受过治疗。”
“神奇的东方医术!”
安检人员一脸惊喜地喊道。
“可以给我扎一针吗?每天的工作使我腰部很酸痛。”
安检人员一脸希冀。
苏雷看了看周围的旅客,一脸遗憾地摆了摆手。
“先生,看周围的情况显然不可能,你要工作。”
“况且我还没有行医执照,我可不想到监狱里去。”
在梅国,行医的话必须要有行医执照,哪怕你医术再好,被人抓住举报的话,第一个面临的就是梅国的税务局,第二步就是进入监狱忏悔。
梅国的税务局对于这些非法所得有着猎犬一般的嗅觉,苏雷暂时还不想碰这个霉头。
“小伙子,没问题了,可以离开了。”大个子治安人员挥手放行。
然后又补充一句:“愿你早日取得行医执照。”苏雷与安检人员的对话大个子听的清清楚楚。
“谢谢。我想这对我来说没问题。”苏雷转身离去。
笑话,自己作为国内有名医科大学的尖子生,连续五年的奖学金得主,岂会被一纸证书难倒。
这时前方一阵慌乱声传来,还有人群跑动的声音。
“拦住他,飞机即将起飞。”
“不能闯安检。”
“先生,请帮我们拦住他。”
一阵呼声传到苏雷耳中,抬起头,苏雷和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目光相撞。
两人大眼瞪小眼。
难道在喊我帮忙?
后面机场的工作人员正大步跑来。
加利尔是一家商贸公司的经理,因为今天出差就与自己的情人多温存了半钟头,结果堵车赶不上飞机,若是合同签不成,将会造成公司数万美元的损失,自己的奖金也会缩水。
该死!
加利尔用力甩开安检人员,不管后面的呼喊,直至冲登机口冲去。
看着眼前的东方男子,身材虽然跟自己一般高,但是脸上还带着书卷气,此刻正在一脸懵逼看着自己,一看就是个刚出学校的孩子。
“滚开,小子。再拦着小心打断你的鼻子。”
男子口水四射,苏雷眉头一皱,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加利尔心中一笑,果真是个孩子,自己一呵斥,乖乖地让开。
“你很懂事,乖宝宝。”加利尔讥笑道。
听到此言,苏雷心中大为不快。
我擦,小爷我作为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优秀时代青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结果你还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你当小爷是吓大的?忍不了!
苏雷向前迈出一步,直接挡在男子前面。
就是不让你过去!你能咋地。
加利尔心头火起,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小子,一拳向苏雷脸上打去。
“小心,先生!”
“快躲开!”
人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聚集过来,看到加利尔对一个年轻人挥拳,不禁惊呼出声。
苏雷丝毫不乱,看着加利尔被酒色掏空的轻浮步伐,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抬手架住加利尔胳膊,找到腋窝发力一掐,加利尔的手里像面条一般垂下来,一点劲都使不上。
同时抬脚往加利尔膝盖内侧一磕。
噗通——
加利尔顿时跪在地上,被身后赶来的治安人员一拥而上摁在底下。
周围的人见到加利尔被制服,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同时冲苏雷鼓掌。
在梅国这个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国家,苏雷的做法尤为令人激动。
苏雷面带笑容冲人群挥挥手,人群中还有几个大胆的姑娘冲苏雷飞吻。
苏雷毫不示弱地飞吻回去。
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被姑娘调嘻,必须还回去。
“啊,萨拉,我爱上他了。”一个姑娘尖叫。
“得了吧,这应是你爱上的第50个男生了。”姑娘的同伴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谢谢你先生……啊,竟然是你!”原来赶来的治安人员之一就有拦住苏雷的那个大个子。
“刚才你用的是功夫吗?”大个子眼中亮晶晶的。
“额,算是吧。希望我帮到了你们。”苏雷挠了挠头。
“当然,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大个子十分激动。
“你不用担心,这个人会以扰乱公共治安的罪名去监狱里好好待一阵。”
大个子看着被拖走的加利尔冷哼一声。
加利尔的惨叫还在传来。
“魔鬼,那个东方人是魔鬼,我的胳膊没有知觉了!”
“你们不该抓我,而是抓那个魔鬼!”
看着大个子惊叹的眼神,苏雷撇撇嘴道:“不用管他,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恢复的。”
“厉害的小子。”大个子冲苏雷伸出大拇指。
“我该走了,有缘再见。”
与大个子打完招呼后,苏雷向机场外面走去。
走出机场大厅,眼前顿时一亮,看着往来的组出车,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苏雷不禁诗兴大发。
“有朝一日鹏展翅,我必拿下洛杉矶!”
“不对,不顺嘴。”
苏雷嘴里嘟囔着。
“洛杉矶改成纽约市就押韵了……”
人不可能是处处优秀的,起码作诗苏雷不擅长。
“要的就是个意境。”苏雷自我劝慰。
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静静停着,一个身穿西服,带着黑色墨镜的大汉举着一块牌站在一旁。
“苏雷”两个大字惹人注目。
看来这是老爷子委托的律师了,看这架势,是骗子的可能性减少50%。
苏雷快步走向那人。
“你好,我是苏雷,请问你就是奥托律师吗?”
“不,我只是司机。Boss在车里。”黑西服司机回答道。
苏雷将行李交给司机。
自己打开车门向里看去。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微笑看着他,身材消瘦,脸上带着深深法令纹,带着黑框眼镜,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灰色的西服,深蓝色的领带,皮鞋锃亮,指甲剪得干干净净。
“你好,苏雷,我是奥托。”中年人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
奥托向苏雷伸出右手。
“很高兴见到你。我为老爷子的去世感到抱歉。”
“你好。”苏雷笑着伸出手握了一下。
“多谢关心,老爷子走的时候很体面。”
……
车子缓缓发动,奥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苏雷。
“苏,请你好好看一看这份文件。这是老爷子留下的。”
“相信你来到这里多半是一头雾水,这份文件能帮你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