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那盆清水也已经变成了满满一盆的红色的浊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李青竹走上前来,拿出一张手绢为白止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那盆浊水的气味极为怪异,倒像是清水里撒了花瓣一般,香味是又浓又重。
李青竹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好怪的气味。”
白止也是把手拿开,当即便有一名宫女走上前擦了擦鱼一梦额头上的细汗。
鱼一梦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感觉是那些怪东西被排出来后,精神就变得容光焕发了许多。
白止则是蹲下身子,轻轻地嗅了嗅,果然是一股奇怪的香味。
虽然很香,但是太过刺鼻了,搞得白止闻的第一口都被呛到了。
鱼一梦也是看了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东西是何物?难道说我的体内就是这些东西?”
白止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在还不是太多,我已经把它全部弄了出来,但是问题还是要把源头找出来才行,不然这东西以后还是会出现。”
听到白止的话,鱼一梦看着那一盆的红色浊水,身子微微一颤,当即对着下面的宫女喊道:“你们哪个见过此物?”
众多宫女纷纷是跪伏在了地上,一个大气都不敢出,这要是知道的话,岂不就是谋害太后的罪名。
白止则是站起了身子,在这大殿里扫视了一圈,随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右下方的一个紫色香炉的身上,随即慢慢的走了下去,来到了那个紫色香炉的旁边,果然,同样的一股气味弥漫开来。
就在这个时候,白止才发现一名蹲伏在香炉旁边的一名宫女的身子一直在不断地打颤。
看到她这个样子,白止则是半蹲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和我说说这香炉里面的香料是怎么一回事?”
“回大人的话,小的……也不是太清楚啊!”那名宫女说话吞吞吐吐,一看就是在撒谎。
白止冷笑一声,站起身子,猛地大喊道:“你敢谋害太后!你是想被诛九族吗?”
当即,整座汀月宫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是向着这边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的不是小的放的,小的也是不知情,这香炉当时是长公主托人送来的,我就便收了,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那名宫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喊道。
不过这下众人也算是知道了问题的源头在哪里了,鱼一梦的脸色铁青一片,自己的女儿竟然想把自己给杀了,这要多狠的心才能下得了手啊!
白止站到了李青竹的身旁,李青竹对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是真的厉害啊!”
白止很是随意的说道:“正常操作,勿惊。”
随后转过头对着鱼一梦说道:“老祖宗,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把长公主给叫过来当面询问一番才可信,万一是她在这搬弄是非,想要嫁祸给长公主也说不准。”
并不是说白止想要和李寒翎冰释前嫌,那一巴掌,白止会记住很久很久,说起来,白止倒还是挺记仇的,毕竟他也不是圣人。
鱼一梦沉吟片刻后,鱼一梦才大声说道:“去公主府,把长公主叫来!”
当即便有一名宫女站起身要出去,白止则是开口说道:“老祖宗,方才我来的时候,在宫门那里见到了长公主殿下,她现在应该还在宫里面没走。”
鱼一梦寒着脸说道:“去太极殿,她应该在皇帝那,去门口守着她。”
那名宫女当即便向外走去,太后现在是处于暴怒的边缘,她可不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她已经猜到了那名姐妹的下场了,怪不得上一次给家里寄钱竟然会寄那么多回去。
“唉!为了钱,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这又是何苦呢!”轻叹一声,这名宫女便向着太极殿快速的跑去。
而鱼一梦则是怔怔的看着那一盆红色的浊水,那个紫色香炉也是被搬了上来,果然,两者的气味一模一样。
而白止和李青竹则是站在了一旁,李青竹小声的说道:“你这是要把她给整死啊!”
白止顿时有些不满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青竹被白止说的哑口无言,白止说的确实对。
她贵为太后,竟然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了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
而现在就是等着李寒翎到来当面对质,看看李寒翎怎么去解释。
不过在白止看来,这母女关系不管是之前怎么样,现在也已经是破碎了。
众人就在汀月宫里安静的等待着,鱼一梦端坐于上方高位,表情极为的严肃,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说老祖宗现在在想些什么?”李青竹小声的问道。
白止坐在了之前池羽坐过的地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没那么复杂,无非就是杀或者是不杀的问题。”
李青竹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白止。
过了没多久,汀月宫的外头响起一个宦官的声音,“陛下驾到!”
李青竹拉着白止赶忙起身准备迎接,白止赶忙扭过头对着鱼一梦说道:“老祖宗,一会您不用问,我来问她。”
看了一眼白止,知道白止点子多,鱼一梦也就点了点头,算作是答应了。
而汀月宫的大门处走进来一名身穿紫色龙袍的帝王,身旁倒是没有见到李寒翎的身影。
看着上方的鱼一梦恭敬的开口喊道:“孩儿给母后请安!”
“哼!你母后都快被人背地里害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给哀家办丧吧!”鱼一梦冷不丁的抱怨了一句,搞得李如意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不知母后此话何意啊?”李如意走上前坐在了一张蒲团之上。
在外面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但是在这里,他就是个儿子,自不会顾虑太多。
“哼!鱼炷,你来说。”鱼一梦哼了一声对着白止喊道。
白止当即走上前,李如意猛地一看白止,露出一股怪异的神色。
嘴中喃喃的说道:“亦云……不对,你不是她,你是何人?”
白止倒是愣在了原地,倒是坐在上方的鱼一梦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