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爆发后的第二年(1912年),云南省靠近法属安南边境清风山议事厅里,还没有从他传奇式的处女劫道回过味的王旭一脸郁闷。
“哈哈,果然是大哥的好儿子,旭第一次下山就干了这么一大票,可得好好奖励一下!”二当家林大力一把抱起王旭,不停地用胡渣蹂躏着王旭嫩嫩的脸,“旭要什么?尽管,林叔买给你。”
看到林大力一幅很享受娱弄子孙之乐的样子,王旭更加气闷,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出这么一次传奇的土匪劫道呢,再加上可爱的面容和细的身体,那绝对是男女老少通杀,这可爱也是很有威力的。
林大力笑得开怀,作为父亲的王虎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反而忧心忡忡地:“现在兵慌马乱的日子,我们这种寨子越来越没有什么买卖可做了。寨子里剩下的钱粮已经不多,差不多一个月没有任何进帐了。再这么下去别买东西给旭,就是寨子的活路都没了,得办法才是。”
“上个月我看见还有不少啊,怎么花得这么快!”林大力感到很惊讶,从没过山寨还有钱粮危机的一天。
“切,那是因为你们花钱没数,只要高兴就大肆喝酒吃肉,过年过节也是有多少东西就发多少东西,不留一余地。”王旭忍不住醒了一下,他早就觉得山寨一规划都没有,能坚持这几年已经算是奇迹了。
“屁孩懂什么,不要乱话。”林大力对王旭的善意醒丝毫不在意。
自己好歹也是通过了中级计资格考试,居然被一个大老粗不懂,王旭有火:“寨里连个帐本都没有,支取钱粮没数,没有个规矩,就是抢再多钱回来也是不够用!”
王虎倒是没有和林大力般不假思索地否决王旭这孩子的话,了就明白了王旭要表达的意思,沉吟道:“寨子里支取钱粮确实很混乱,是应该做个帐本一下。不过弟兄们都是粗人,我也就认得几个字,寨子里恐怕是没人能做得了这件事。”
一听到这事有门,王旭赶紧自告奋勇:“爹,我啊,我既然能出来,自然是做啊。”山上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没有音乐,没有电视,更没有网络,总不能真像个孩子一样玩泥巴,这五年王旭都快闷死了,如果能管管帐目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林大力一下乐了起来:“嗬,我们的旭还要当帐房先生!”着又捏了捏王旭嫩嫩的脸,显然是把王旭的话当成孩子玩闹了。
无视之,对林大力这货王旭只能无视!对这件事王旭可是志在必得,连忙向王虎争辩道:“爹,只要给我两天时间,就可以做出详细的帐目,反正也没人,就算我真是胡闹让我试一下又不出什么问题。”
王虎一也是,山寨里别能拿笔的,连认字的都没几个,总不能去绑回来一个帐房先生吧。虽然觉得从在山上长大儿子也不可能认字的,但出于疼爱,还是答应让王旭试一试。
王旭的中级计资格确实没白拿,两天不到的时间,他就拿出了收支时间、地、用途各项清清楚楚的帐本。还有各项开支的预算,按这个预算寨子里的钱粮多能撑半个月了。也就是,如果再半个月没肥羊宰,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什么!我们只有半个月钱粮了!都怪那群家伙一个比一个猪,太能吃了,还有事没事老喝酒,不行,我一就去没收了他们的酒。”林大力一下跳了起来,正气凛然地喊着。
“酒没收了放哪啊?”王旭猛地插上一句。
林大力一时没收住话,脱口而出:“当然是我房间。”就知道这货没安什么好心。
被套出话的林大力只是脸色尴尬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仍脸皮厚厚地嚷道:“大人的事,你个屁孩管这么多干什么!”
“那我这个屁孩有办法解决钱粮问题,还要不要我管了啊?”
“真当这是过家家呢,还有办法,一边待着去。”
“不听我的话大家一起饿死算了,你们天就知道守着山下那条大道,能宰到肥羊才怪!”
“得好像比我还懂劫道,再怎么着你就一屁孩!”
“山下那条大道过往的要么是穷苦人家,要么是带着几十个保镖的财主,有机下手才怪。你个猪脑袋,要怎么才懂!”
一大一两双眼睛互相用力瞪着,那样子就和西班牙斗牛场里的某种动物差不多。
不定这两货还真不顾身形的巨大差异互掐起来,王虎赶紧劝解道:“旭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大力你别和他一般计较。旭的也有道,经过山下那条大道的基本都知道附近经常有土匪出没,不可能没有防备。以我们这几十把大刀,根本就动不了带着几十个配枪保镖的财主。”
“那可怎么办是好?”林大力这么多年土匪生涯也不是白混的,冷静下来一很快也明白了。
王旭刚拿出连王虎都十分信服的帐本,对山寨困境的缘由又一语中的,王虎暗暗收起自己儿子只玩闹的法,尝试着向王旭问道:“旭,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先看,行不行爹考虑的。”
王旭又不真是孩子,自然不耍性子,很干脆地答道:“第一,把劫道的人安排上次我去的道,那虽然过往的人不多,但时常也能有所获的。第二,不要一味守株待兔,要主动出击,可以去抢附近村庄大地主家的存粮和存银。但是要注意,只能挑平时民怨大的地主,这样村民们才不联合起来反抗我们。”
这是王旭第一次参与有关山寨的重大策划,这次策划的成功为他真正进入清风山寨的决策层铺平了道路,最终成为清风山的主事人,带领一众土匪迈出清风山,走向繁华喧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