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六年的年底,北中国大地上风云变幻,先是12月2<在天津聚会,决议出兵西南,接着12月6日曹馄、张怀宣、张作霖等1名北洋将官又联名电请北京政府颁发明令,讨伐西南。为此海上和津门的报纸都刊发新闻,民国七年将是中国内战之年,南北双方将围绕湖南的归属再狠狠的打上一仗。
在这纷纷扰扰的时节,戴季良却优哉优哉的又一次做起了新郎。丁巳年十一月初二,西历19118年12月15日,戴季良的第五房小妾刘氏正式过门。
“大家喝好,吃好。”戴季良平时不喝酒,但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破戒,当然戴季良现在的地位没有一个敢强灌的,只不过十几桌,每桌敬一杯下来,戴季良也有些酒精上头了。“志翔恕不奉陪了。”
“哪里、哪里,大帅良辰吉日,是我等叨扰了。”听到戴季良这句话,几个旅长、团长、厅长、局长一个个站起来满面堆笑的回应着,若不是戴季良明令,凡是值班的陕军干部一律不准过来贺喜,否则这席面怕是要排到几条大街外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有许多趋炎附势的,连送礼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挡在了督军府外。
戴季良跌跌撞撞的挥挥手,一个转身退入后堂,把一众吵吵嚷嚷的声音丢到了脑后。连廊间清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戴季良精神一振,几个深深的呼吸,顿时刚才那副满脸的醉容就不翼而飞了。
“从来只有新人,不曾听得旧人哭。”戴季良唱着乌七八糟的歌词,依次从几个妻妾的院子门口走过看着院子里斑驳的灯光,戴季良暗暗叹了口气,一如侯门深似海,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一省之主,比起过往的公侯也是当仁不让的,家里女人的幽怨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在这个没有人可以理解自己、可以并肩前行的晦暗年代,只有最新鲜的才能弭缓戴季良那难以排遣的积郁,对不起了,戴季良在心里暗暗的道歉着。
“大帅。”戴季良推开房门伺候新嫁娘的丫鬟婆子恭谨的给戴季良行着礼,同时这一声呼唤也是给刘氏提个醒,男主人到了。
“你们都退下吧。”红烛高烧,温暖的房间里的一切在暧昧中显得朦朦胧胧,戴季良赶走了吃吃掩笑的女婢们,随即掩上了房门开女孩子头上的喜绸,一张美丽的脸露了出来,怎么说呢该还比不上白氏,但是却和妩媚的喜儿有些一拼。
“爷孩子的话还没说完,戴季可恶的大嘴已经封了上去一会熟练的撬开了女孩子的牙关,一条大舌犹如恶蟒一样追逐起丁香芬芳的猎物。女孩子的鼻息慢慢加重了,守了十几年的身子从来没有男人碰过,却被戴季良肆意的亵玩着,怎么不让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少女魂不守舍呢。“啊!”一声吃疼的呼声,却是玉杵刺破金下来又是被翻红浪短,直上九重天。
“现在我宣布陕西第一条路西耀路正式动工了。”戴季良并不是一味沉溺于女色的,这不民国七年的元旦这一天,陕西各界瞩目的西耀路在他的亲自主持下开始动工条北起耀县杨家崖,南抵西安北关伍家堡,全长72公里,并规划了北至印台、白水的二期、南到长安、户县的三期,全部投资250万银元,预计一年内完成第一期建设,三年完成全部建设,一旦此条铁路建成,必将和陇秦豫海铁路构成贯穿陕西的十字大动脉。
“襄理生。贵洋行在西安地电灯、自来水公司什么时候建设呢?”戴季良当众钉下第一颗枕钉。接下来地事就不用他参和了。他自然拉着上海美华地代表德里斯基到一旁窃窃私语了。
“将军。您也知道贵国陇铁路建设地非常缓慢。芦汉路又在不断运输军队。我们洋行地货已经堆在上海很久了。就是运不进来。我们也很着急。”不提还好。一提犹太佬一脸地抱怨。“还有阁下您非常关心地子弹生产线和无烟火药生产线、三酸厂地设备。恐怕都要拖一拖了。”
“襄理先生。这不是借口吧。据我知道芦汉路南下地车皮地确比较紧张。但是北返地车皮却大多数是空车。”曾志生可是交通部地人。通过他戴季良很容易戳破了犹太佬地谎言。“我看不是东西运不进来。而是美军大举入欧。军需物品受到管制。贵洋行有心无力吧。”
“我承认将军阁下说地没错。”德里斯基脸皮很厚。一点没有脸红地自觉。“但是贵国交
地官僚作风也非常地让人头疼。这一点阁下不能否认
“是嘛?”戴季良摇摇头。虽然顾长清自从“井案”之后就跟自己若即若离地。但是自家托他定购地机器和技工却在源源不断输入陕西。就在戴季良北征地时候还运抵了近40万元地机械。好像他们没有遭到交通部地刁难吧。“这个我会来想办法。”现在戴季良是求着美华。所以自然是一切好说。“对了。汉弗莱家族您听说过嘛。前不久。我手下地一位将军在天津遇到他们地商业代表。听说了陕西地建设。他们非常有兴趣地样子。到时候还希望襄理先生帮我看看。别不是什么骗子吧。”
“汉弗莱?克利夫兰财团。”德里斯基眼珠转了转,这是个利用世界大战刚刚发展起来的新兴财团,具有一切新兴势力所拥有的疯狂扩张的野心和实力,他们和这位陕西的统治者之间不是不可能发生些什么。但是戴季良这话是要抰?还是提醒。
“对了,我方刚刚和日本大仓组下属的稻生洋行签订了关于陕西延长油矿共同开采的协议,日本方面也有意思进一步和陕西一起开发耀州煤矿。我想这对于贵洋行不是个好消息吧。”戴季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看来不下些狠药,美华还以为拿捏定自己了。
“将军阁下真会说笑。”犹太佬笑了起来,美华是属于梅隆家族控制的匹兹堡国民银行的下属机构,梅隆财团和克利夫兰财团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对戴季良刚才的话并不以为然,但是日本人可就不一样了。“在美国,火药厂基本上都属于杜邦家族所有,阁下要采购,自然过不了杜邦这一关,因此。”
“我明白了。”戴季截断了德里斯基的话,杜邦家族是依靠化学工业和军火工业起家的大财团,虽然具体不知道美国现在各财团的排名,但是杜邦绝对是不亚于洛克菲勒、摩根的大财团,德里斯基这话何尝不是反击呢。“关于火药生产的专利费,我可以支付,不过,还请襄理先生予以尽快安排。对了我已经通知上海方面,希望能获得美煤油灯及煤油的销售代理权,若是襄理先生能帮我达成的话,我万分的感谢。”
“在下乐见其成。”话虽如此,德里斯基的脸还是一沉,邪恶的洛克菲勒,戴季良居然什么亏都不肯吃,这样的督军绝不是像其他愚蛮之辈那样可以欺瞒的。“督军请放心,您要求的,今年年中之前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如此甚好。”戴良笑着伸出了手。“希望,西耀路建成之后,贵洋行能参与耀州煤矿的招标,大家合力双赢嘛。”
“双赢,这个词我喜欢。”德里斯基也出了手,紧紧的握了上来。
“时斋先生?”送走了犹太佬,季良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郭希仁,显然这位民党的中坚此刻也非常的激动,毕竟陕西民众想这条铁路已经太久了。“没想到,您也来了,来,咱们这边坐。”
“大帅,件事办得好啊。”难得郭希仁一上来就歌功颂德。“陇秦豫海铁路说了那么多年,现在还在河南挪着步子呢,没想到大帅气魄这么大,这可真是咱们陕西民众之福啊。”
“众人拾柴火焰高嘛。”由之前的实业计划,陕西地面上缺乏资金,这条西耀路除了一半的美资以外,另一半中只有三十几万的地价是属于陕西投资的,其他的资金来自山西、河南、天津、上海,因此戴季良这话也没错。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大帅挑头,哪有这么容易做到这一点。”郭希仁摆摆手,直说戴季良是谦虚了。“对了大帅,我给您推荐两个人才吧,张锡极和王宠佑。”
“张锡极?王宠佑?”戴季良不解的看着郭希仁等着他的解释。
“锡极兄现任蒲城县财政局局长,是个理财的好手,王佐臣是我在欧洲考察时认识的基督教友,是矿业博士,1908年曾在长沙建立中国第一个炼的工厂,并担任总工程师,现在任汉冶萍公司任大冶铁矿矿长。大帅应该知道,从宣统三年起汉冶萍公司已经为日人控制,宠佑在那做的并不开心,若是大帅同意,我愿去函邀他进陕,为陕西寻矿建厂。”
“我要,我都要。”戴季良大喜过望,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时斋先生,一切就烦劳您了,这两位大才,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