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了张但不表示陕北的民党就摆脱了目前的困境,的胡景翼部北撤,陕军随即开进了绥德县城。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在李元鼎的游说之下,最终,陕北民军派出了谈判的使者。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咱们大帅不是已经把底线都告诉子逸先生了嘛,”在绥德县衙里,张自力神情冷淡的俯视着对方。“只要贵部同意放弃靖**的旗号,承认督军大人的领导,省方可以将绥德以北各县划为贵部的防区。”
“绥德以北,不是说清涧嘛。”绥德可是陕北的粮米川,一个县的米粮收顶得上横山以西那六个县的了,而且这么一来安定和吴堡等于也变相的落到陕军的手里,这对已经被窘迫的财政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民军而言是更加不能接受的。“省方,如此没有诚意,我看咱们这次是白来了。”王子元脸色顿时一变,不由得色厉内荏的站了起来。
“走,咱们回去,我就不信了,打到最后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回去,也好,告诉胡笠僧他们,现在省方要求的只是绥德,下一次可能就是米脂,得到我的马靴踏上榆林城头的时候,你们就什么都别想要了。”张自力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打量着民党的代表,你会吓,我更会威胁,不相信咱们重新打过看看。
“张参谋长,玉堂,不要激动,好好谈,好好谈嘛。”李元鼎不得已出来劝和了。“打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督军也是这个意思,想来笠僧和生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大家都有意思,两位还是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嘛,何必咄咄逼人呢。”李元鼎这可是在拉偏架但用戴季良来压张自力,更用一句咄咄逼人来嘲讽省方的施压。
“子逸先生,”张自力笑了笑,“也只得咱们大帅没什么其他的喜好,就是有点寡人之疾,陕北不是有一句话嘛,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子然玉堂兄坚持,那么我手下6000弟兄倒想把米脂第一美女抢来孝敬给咱们大帅。”
“昏话,不得作的。不得作数的。”李元鼎眼眉一跳,急忙打岔着,顺手把王子元按到了位子上。“这样吧来提个意见,绥德的县知事由省方委任,但税赋解给陕北方面定的县知事由陕北任命,税赋划归省方,双方在绥德、安定、清涧、安塞、保安、肤施各县均不驻军,其余的就按督军原先的建议来办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是不是太便宜了陕北方面了。”张: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王子元。“这样吧,让陕北方面每年向省方揭补盐税c000元,作为省方放弃绥德税收的补偿,另外,省方可以不在绥德驻军,但肤施和清涧要驻有警备部队。”
“那我方要求至少保留个团的编制。”张自力漫天要价子元自然就还钱。“而且由于省方在清涧、肤施驻留警备部队,我方也要在安塞和保安驻留同等的部队。”
“六个团?一个整师啊方就同意。贵方养得起嘛?”张自力调侃着。“连我陕军都没有师级建制贵方想要是不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没错。我方就是要求给予陕西第师地编制。”王子元根本无视张自力地嘲讽坦然地要求着。“至于我方能不能养得起。那是我方地事。就不劳张参谋长多虑了。”
“那咱们先把这个问题搁一搁。”张自力示意身边地参谋过来。耳语了两句。显然兹事体大需要戴季良地肯。“那么咱们先确认一点。绥德作为双方缓冲区都不得驻军。”交代完参谋。张自力抬起头。显然现在他才算认真起来。
“是。”王子元和身边地人对视了一眼。这才点点头。
“那么为了避免我方派遣地县知事政令不畅。我方另外派遣30警察。可以嘛?”
“可以。对等地。我方在安定也要同等待遇。”王子元当然不肯吃亏。马上就回了一个反建议。
“好,那么这两条可以确定下来了。”张自力点点头,接下去就是关于北线驻军的问题了。“我方将在清涧和肤施各保留一个警备大队,每个大队人,不配备火炮、机关枪,至于贵方在保安和安塞的驻军也应该不过同等规模,这一条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渐渐变成了张自力来主导局面,这一点王子元是不愿意看到的。“除陕北十三县的人事由我方主导外,我方还要求省方在任命绥德、清涧、延长、延川、肤施、甘泉六县县知事的时候考虑我方的意见。”
“玉堂兄不要节外生枝了。”张自力瞪了对方一眼。“此事事关省方权威,我方绝无可能答应,最多,在任命绥德和肤施两县县知事时考虑贵方的意
外对等的,贵方在任命安定县知事的时候必须取得意。”
“这个可以。”王子元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了一阵,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参谋长。”双方正在唇枪舌剑为了一点的利益你争我夺的时候,刚刚出去的参谋回来了,一纸电文放倒了张自力的面前,张自力拿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段总理咸日已递辞呈,陕北方面勿过多纠缠,要求可予同意,另6军部今日午间电授陕军中央1番号,回面议。
张自力将电报还给参谋,冲着王子元点点头。“大帅刚刚来电,可以授予陕北方面陕西6军第一师的番号,不过还是那句话,除了陕北十四个县的赋税,省方一文钱也不会下拨,怎么个维持法,就是各位自己想办法了。”
“这样很好嘛,”李元鼎急急忙忙插话。“玉堂,你赶快回去,把这事和笠僧、生他们落实一下,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李元鼎这么着急也是有道理的,天气越来越冷,陕军的棉衣已经运上来了,而补充的第七团眼见得已经开到了清涧,反观陕北民军,缺医少药,粮弹不及,已经再也撑不住了。
“我不同意。”尽管元鼎心急如焚,但是收编协议已经敲定的消息回传到米脂,民军内部顿时有了不同的意见。“这是背叛先生、背叛革命。”邓宝珊显然很激动,他大声的斥责着前去谈判的王子元。“王玉堂,你收了戴季良什么好处,居然敢出卖咱们靖**。”
“够了。”胡景翼当即一声怒,邓宝珊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玉堂兄是我派去和陕军谈判的,是我出卖了靖**,你邓宝珊过来革我的命呀。”胡景翼这么一说,顿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了。“生兄、俊夫兄、峰五兄,这个协议你们有什么意见。”看到没有人敢直面反对了,胡景翼这才转过脸问着井秀岳他们几个。
“我看没什么,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有一个喘息的机会。”井秀岳先点点头,收编协议里他还是榆林镇守使,只不过手下缩编为一个团,不过这个对他没有太大的损失,毕竟他原来的两个团也是为了应战而临时扩编出来的,实际上也不过只有800来杆枪,现在重整为一个团也算名实如一了。
“我们俩看了也没什么问题。”曹世和高峻也纷纷表态同意,按照协议,他们将变为一个旅,分别担任旅长、副旅长,自然也暂时满足了。
“很好,西峰你来当第二旅长、润初当这个副旅长,宝珊你来当第二旅参谋长。”胡景翼一一指派着。“康邦初你是**团团长,师炮兵营长让弓富奎来当,虎臣你当师骑兵团长,虎城,你还是当我的卫队营长。”一通封官许愿之后,胡景翼闭上眼定了定神,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一拍身边的桌子。“给戴季良电报,通电全国,咱们取消陕西靖**的名号,接受收编。”
“宝珊,不要这样。我已经决定靖**的旗号不能倒,我要拉着部队出去干,”散会之后,杨虎城找到一脸沮丧的邓宝珊。“你跟我一起走吧。”
“虎城。”邓宝珊吃惊的看着杨虎城,知道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何等的不容易,杨虎城本是郭坚的手下,胡景翼器重他才把他要过来,按道理是不该背叛胡景翼的,而且就算背叛了,他也拉不走几个人,可就是这么困难,杨虎城还是毅然决然了,邓宝珊不得不敬佩万分。“不,我不走,我觉得笠僧兄是别有打算的,绝不会成为戴季良和北洋派的走狗的,我要给先生写信,让先生亲自教导笠僧兄。”
“哎!你还不死心呢。”杨虎城叹了口气。“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不过我已经看透了,靠别人都是假的,手中有枪杆子才是真的,这样,宝珊,你帮我个忙,从军械库里帮我搞些子弹出来,事不宜迟,今晚我就走。”
“笠僧兄,不好了,”曹世英急匆匆的敲响了胡景翼的房门。“杨虎城这小子带着人跑了。”
“什么!”胡景翼打开门,脸上还流露着不敢相信的颜色。“带走多少人,他想干什么?”
“人是不多,七八十个,还带走了多杆枪,说是什么要坚持靖**的大旗,绝对不和陕军同流合污,看样子是奔靖边方向去的,你看要不要派人追。”
“算了,”胡景翼叹了口气,无力的垂下了手。“让他走吧。”
19177年11月20日,陕北民军宣布接受收编,至此除了杨虎城等一小撮民军还在坚持靖**的旗号以外,陕北战事终于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