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火,昏暗的密室,闷热的令人窒息。我浑身凉,却又感觉热的难受,我想我可能是病了。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密闭的密室。看不到一丝外界的光亮,除了偶尔从门缝之间刮进来的风,我再也感觉不到别的与外界有关的东西。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距离我被抓到这里过了多长时间。一天?两天?还是更久?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进来送吃食给我,而我虽然如此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在送饭,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记清楚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几次,脑子里仿佛被插了一根巨大无比的钢针一样,又疼又沉,难受的令人崩溃。
原来魔教的这些人都是有预谋的,他们被人抓住完全都是已经设计好的,等到官府将捷报传达上去,准备烧死她们的时候,再突然挣脱,劫走了弱城之中所有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敲诈勒索,只为求财!
而作为这些俘虏之中身价最低的我,则似乎很幸运的被这些人当成了一个跑腿的。我将会负责往来于这些魔教劫匪和富豪家属之间,传递勒索信息。
这无疑是将我推到了劫匪的第一线,同时彻底得罪了这些弱城本地的大势力,我想我现在已经可以是变相的被全城通缉了。就算将来我们都安然无恙地回去。我想我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没有人会容忍一个强盗生活在自己身边的,虽然我只是被迫的。
这些消息都是那天晚上那个抓我的妖女告诉我的,只是被抓来这么久,那些人却并没有急着安排我的事情。而是很有耐心的等着。
这是绑架敲诈惯用的手段!并不急着联系被敲诈的一方,而是耐心地等待对方慢慢变得焦躁不安,变得恐惧的时候再开始行动。这样可以获得最大的好处。
我所处的这个密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并没有和那些被劫持的豪绅富吏在一起,我想是为了防止我们串通一气吧。
好在作为一个砍柴的樵夫,一个穷光蛋,并没有人对我进行过细致的检查,在他们看来,我这个穷子身上恐怕是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的。
可是我偏偏就有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件东西——位面日记本!
这个名字是我看了那个所谓另一个位面的同样叫做席佐治的家伙的日记内容而学来的。虽然我不太懂他所的意思,但是既然他如此称呼这个笔记本,我拿来用一用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只要我们各自明白这个名词所代表的含义就行了。
从那个我的只言片语之中,我明白这个笔记本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东西,成奇珍异宝也没什么不妥。至少在我看来,能够和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进行沟通,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千年之前的那个世界,真的和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很像吗?一样都用蜡烛照明,柴禾取暖,马车代步?那么是不是也会有弱城这么一个城市,里边住着一群懦弱的人,弱城附近的山上村里,也有一个叫做席佐治的樵夫呢?那里是不是也有一群高来高去武功高强,长的美艳动人却邪恶恐怖的魔教妖女呢,那个魔教是不是也是专门抢劫大户人家的财富,暗杀朝廷命官,同时做着意图谋反的准备呢?我想没有人能够证明吧。就好像我们无法证明魔教是好还是坏一样。
脑子变得更沉更痛了,这种奇怪的事情果然是不能仔细追究的啊。我仅仅只是想了一,就已经有些头痛欲裂了。而且密室的光线很昏暗,我必须眯缝着眼睛才能在纸上写下端正的字迹。颇为费力。
我的怀里还揣着卖柴所得的五十两银子,并没有被那些魔教的人搜刮走,这应该也算是给我的最大安慰吧。至少我这几天的时间并没有白白浪费掉,我还是有金钱上的收获的。若是放在平时,这五十两起码需要我努力五个多月的了。
试着动了动双腿,我现自己还是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仿佛自己还是处在那天晚上被那个妖女提着飞奔于夜空之中的时候,浑身轻飘飘的,飞翔着的感觉,让我又害怕又羡慕。这就是真正的武功吗?按照铁老头的法应该是叫轻功的吧。果然是很贴切的名字啊:轻飘飘的能够飞翔在天空之中的武功。让人感觉就像是变成长翅膀的鸟一样,御空而行,迎风而舞。
生平第一次,我开始对一件事情有了无上的渴望和兴趣。我想要和那些魔教的人一样:拥有高的武功,可以自由自在地来去穿梭,快奔走在房上,树林上,草丛上,水面上……可以谈笑杀人,快意恩仇,那是何等爽快的事情啊。对了,那些人是怎么称呼这个武功的世界的呢,啊,是了,是叫江湖吧。
只做一个普通的樵夫,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自己了呢。我,应该当一个江湖人士吧。不是有句话叫做男儿志在四方吗?我一个大男人,如果没有一追求的话,似乎白在世上走一遭了。
这个念头就仿佛迅蔓延的蔓藤一样,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就占据了我的整个心胸,爬满了我的整个脑子。忽然之间,我就再也不愿意回到从前砍柴的日子了,再也不想什么攒钱娶媳妇生孩子的事情了。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要习武,我要进江湖,做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客或者大坏人!做一个江湖人士!
在这一刻,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过去的二十年里所缺乏的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同时也在这一刻重新找回了它!那就是:理想!!!
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理想,就这么诞生于我出生二十年之后的这个不知名的密室之中。在这一刻,我决定为了这个终于出现的理想而奋斗,我要去江湖!!
去你妈的九头牛,去你妈的翠!我席佐治再也不会为这些事情而烦恼了。从今天起,我要成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