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刘太后转头问道:“素闻包卿公正严明,想必不会眼睁睁看着当朝太后受辱吧?”
郭槐义愤不已:“太后娘娘,郭槐这些年兢兢业业为娘娘做事,娘娘居然这样对奴婢?”
刘太后淡淡道:“哀家自问这些年对你不薄,你却在开封府大堂公然诬陷哀家,这句话哀家也想问问你!当年之事,哀家尚能感念你为哀家之心,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你做了真当哀家会领情?”
郭槐对眼前刘太后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的情景不是没有想过,但真的发生了,他还真是好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
这个人,自从他进宫起跟在她身边,看她从豆蔻年华到如今半老之年,人生的大半辈子都和这个女人耗在一起,是什么感情郭槐早难以捉摸,或许是友情,或许是亲情,也或许……是情。
罢了,既然他已经注定逃不过要死,还拉着她做什么?不如送她一场造化,回去当她的太后罢。
想通了这点,郭槐眼底划过一丝释然,重重的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包大人,奴婢有罪,不该诬陷太后娘娘。当年狸猫换太子一事,全是奴婢一时行差踏错,娘娘当时正在生产,哪有力气想这些事情?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娘娘。”
郭槐突然如此转变,公堂上的人皆是一惊。
原以为他会咬死了刘太后,谁知却转眼将所有的事情扛在了自己肩上!
包拯皱着眉:“你说的所言属实?”
郭槐道:“句句属实,大人明鉴!”
包拯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是太后娘娘指使于你!”
郭槐一脸淡然,似乎真的已经看淡了一切:“奴婢觉得,若是将此事推到太后娘娘身上,哪怕娘娘觉得难以解释,也会将奴婢捞出来。谁知娘娘大义灭亲,丝毫不管奴婢死活,奴婢若是真的继续诬陷娘娘,包大人明察秋毫,查出来定不会让奴婢好过,还不如奴婢直接招了,痛快一些。望大人看在奴婢还算配合的份上,对奴婢从轻发落。”
包拯沉默了下来。
慕乔又开始和展昭咬耳朵:“郭槐对刘太后还真的是挺忠心的,之前虽然想要将刘太后拉下水,但现在又给她洗的挺干净的。大人会怎么办?”
展昭道:“忠心是忠心,不过大人是不会让他迷惑的。”
慕乔道:“那必须。即便是李太后当时正在生产不知道到底主使的是谁,但寇珠却将真相原原本本告诉大人了,若刘太后当真不知情,又为什么会亲自审问寇珠,甚至逼死她呢?刘太后现在所依仗的,也是当年的人都死绝了,无法指控她了吧?”
展昭点点头,语气带笑道:“他们绝对想不到,开封府有这么一个能看到已逝之人的能人异士在。”
慕乔让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系统给的这玩意儿她从没喜欢过来着,但不得不说,在很多方面,有这个不要太方便。
这时候,包拯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道:“来人,请李太后!”
刘太后瞬间抓紧了扶手。那个贱人,居然真的还活着!
赵祯看到后,淡淡的问道:“母后很熟悉此人?”
刘太后紧张挠着扶手,但表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皇儿何出此言?”
赵祯身为皇帝,平日最多做的事是察言观色,看文武大臣心中都有没有鬼,在这方面,他比他那父皇强得多了。所以即便刘太后的演技无数次骗过了先皇,但在赵祯这里依旧是漏洞百出。
纵然已经是对刘太后失望到底,但亲眼一次次看到她露出破绽,赵祯还是无可避免的再次失望。
他说:“只是看母后的表情有些不对,才有此猜测。”
刘太后想了想,道:“是不是哀家熟悉的那人,要等她上来才能判断。”
赵祯笑道:“来了,母后还是仔细看看的好,免得认错人。”
刘太后心惊胆战的点点头,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这便宜儿子话中有话。
奇了怪了,皇帝不是八贤王的儿子吗?怎么看上去对李妃那贱人很有感情的样子?莫不是……当年寇珠真的将那贱人的儿子救出去了?
刘太后脸色一变,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而这时,李太后被侍女扶着走了进来。
见到包拯,她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等着包拯来拜见她,反而是像一个普通的老妇人见到当朝重臣一般,想要跪下行礼。
包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立刻道:“李太后万万不可!”
李太后神色淡然:“大人,老妇人不过是一个受了冤屈未能平反的人,万万当不起大人一句太后。”
包拯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皇帝,然而赵祯也一脸的无奈。
他当时没有认李太后,现在李太后貌似也不想认他了……
看了半天,自家上司并没有给包拯什么指示,包拯也只能无奈的下令:“来人,给老夫人看座。”
这次李太后并没有推辞,等椅子来了之后,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包拯继续问案:“老夫人,你可认识堂上坐着的这位夫人?”
李太后看过去,微微一笑:“我自然认识她,只是想必她不认识我了吧。”
刘太后在李太后上来之后一直在观察她,不敢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毕竟李太后流落民间十几年,吃不好睡不好,早折腾的衰老不已,看着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哪像刘太后这样,依旧显得年轻貌美呢?
但李太后这句话却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人正是当年和她争宠的李宸妃,她果然没有死!
刘太后眼睛一转,冷笑:“好啊,哀家当你是谁,原来是当日先皇赐死的罪人!包卿,你还不让人动手拿下这个罪人!”
李太后知道包拯是哪边的人,当然也知道他不会因为刘太后的话而做什么动作,所以依旧十分镇定的坐着,看着刘太后道:“妹妹原来还记得我,看来这二十几年的光阴,不光是我没忘了妹妹,妹妹也没忘了我。”
刘太后脸色一阵青白:“闭嘴!居然敢和哀家称姐道妹!”
李太后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