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我知道只有这么多了,要杀要剐,你给我一个痛快行吗?我求你了,求你杀了我吧。”
一个汉子痛哭流涕,一身伤势,被捆在椅子上,哀嚎起来。
张元摸着下巴,露出思索。
此人和张勋一样,同样只是外门的堂主。
被他杀了这几人,身份也都差不多,他们只是接到高层命令,过来围杀自己,但是对于魔教幕后的动作,依然是毫不知情。
所以!
又是白问了。
张元大感头疼。
他再次将那汉子的嘴巴堵了起来,随后向着衙门走去,准备通知马捕头来收尸。
但刚一到衙门口,便看到了马捕头火急火燎的在召集人手。
还有一个身穿红色官服,带着乌纱帽的男子,脸色煞白,在拼命地催促众人,整个衙门口直接乱成一团。
又出事了?
张元脸色一动,迅速走了过去。
“怎么了?马捕头?”
“出大事了,宣王爷死在了林家村,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被野兽啃得只剩下了半边身子。”马镇镖脸色难看的道。
什么?
张元吃了一惊。
宣王爷死了?
这可不是小人物。
整个春申城都是宣王爷的领地,他这位领主死了,下面的人都要跟着遭殃,难怪那位红色官服的县令如此着急。
当即,张元向马镇镖说起了客栈的事情。
“什么?好,张少侠,我马上让人跟你去收尸,但我不能亲自前往了。”
马镇镖吃了一惊,开口道。
“无妨。”
张元说道。
马镇镖立刻喊了六人过来,让他们去收尸。
本来还在火急火燎的县令,一听到客栈内也死了几人,顿时脸色更加煞白,心里像是火烧了一样。
这算什么事?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摊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下他的前途彻底完了。
“马捕头,快,先去林家村。”
那位县令被搀扶到马上,急声喝道。
马镇镖立刻招呼人手,开始出发。
张元忽然皱起眉头。
林家村?
宣王爷没事往哪跑干什么?
堂堂一位王爷,身边难道没带一些护卫吗?
他本能的觉察到了事情有些可疑。
“张少侠,命案的地方在哪?”
一个捕头问道。
“清风客栈,二楼丙丑房。”
张元说道。
“多谢张少侠。”
那位捕头手掌一挥,立刻带人赶了过去。
张元思索片刻,找了间酒馆,大步走了进去。
魔教的事情还没弄明白,现在宣王爷又死了,这下春申城更乱了。
酒馆内聚集了不少江湖客,均在议论纷纷。
宣王爷的事情,第一时间便流传了开来。
“这次才是真正的出大事了,非要震动朝野不可,宣王爷居然死在了林家村外,连尸体也没落个完整,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上半身,内脏全都被掏空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宣王爷跑到那里做什么?身边难道没有带随从?”
“这个林家村要完了,宣王爷死在了那里,整个村子恐怕都要被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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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连?嘿嘿,想要株连他们,也得要能找得着才行。”
忽然,一道冷笑声响起,包打听林坐在角落,好整以暇的喝了一杯酒,胸中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顿时众多江湖客纷纷看了过来,露出好奇之色。
林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与倨傲,神秘的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林家村整村的人都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早已成为了一个鬼村,想株连他们?做梦去吧。”
“什么?他们全都消失了?”
“难道是他们害死宣王爷,举村逃走了?”
“他们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众多江湖客均是吃了一惊。
张元也眉头一皱,露出异色。
这林看来知道一些事情。
林摇摇头,道:“不,其实他们早在半个月前,一村的人便全都消失了,只不过这事一直是衙门压着,无人知道罢了,但如今宣王爷这样的人物死在了那里,衙门就算再想压,嘿嘿,也压不住了。”
“半个月前便全部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众人难以置信。
一村的人全部消失,足足半个月没人发现,这可能吗?
“信不信由你们。”
林开口道。
若说这天底下的事,他可能有很多不知道,但是春申城,任何一件事情都别想瞒过他。
他吃的就是这口饭!
“林兄,你到底知道林家村的多少事情?”
众人迫切问道。
这事也太不寻常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全部失踪,这怎么听起来有种邪异的感觉,和大梁国奇异录上记载的差不多了。
大梁国奇异录上面每隔数十年,都会登记一次重大的人口失踪或者江湖仇杀案件,都是一些难以破解之事,玄之又玄,引人发思。
各江湖豪杰多少都把它当成乐子看过,但如今发生在眼皮底下的这事,委实让他们震惊。
“实不相瞒,这事失踪的可不止那些村民,随之一起失踪的,还有不少江湖豪杰,他们也不知怎的,都去了那里,但去过之后,都再也没回来过。”
林说道。
张元眸子一闪,再次觉察到了异常。
林家村还失踪过其他江湖客?
这些江湖客去干什么?
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何衙门要一直压着?
还有,卷轴上的资料为何没有提示他?
客栈内的众人更为吃惊,
张元开始闷头吃饭,决定一会再去问问林。
一桌子上好的饭菜很快上来,张元毫无吃相的大快朵颐起来。
不多时,林起身结账,打了个饱嗝,便向着门外走去。
联想到昨天白天的一幕,他还是都有些惊悸。
到底是不是见鬼了?
明明走在大街上,却被人突然掳走。
那样的身法简直妖异。
他身后不由得浮现出一层冷汗,决定马上再去大悲寺拜拜。
忽然!
噗!
熟悉的疼痛感从后颈袭来,接着一只大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在他一脸惊骇的目光下,身躯不受控制的向一侧狂冲,快到不可思议,转眼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