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 、 、 、 、 、
有的调子,早已经产生一定的抗性了,这会儿她根本不受影响,而是望着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白微微露出一个很解气的笑容。
对,就是解气,解气的巴不得学蒋小花来一段:亲你不是能耐吗?亲你不是很拽吗?亲你不是爪子很利吗?来来来,再威风个给我看看。
别说她以大欺小,实在是这姑娘真真太没教养了!
先前朱文轩没来的时候,小姑娘手指都快戳到她鼻子上了,那小摸样儿要多高高在上有多高高在上,说什么‘你不就是个给郭建军打工的婊子吗?’呵,她朱文霞活了三十年了,第一次听有人骂她婊子,要不是真怕‘以大欺小’了,她也很想给她一巴掌的说。
郭建军望着那边一脸冰霜的小老板,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惊讶、有惊喜、有猫爪儿似的好奇和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一口气说下来字字腔圆舌不打结厉声指责的小老板,跟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就从小绵羊升级到黑山羊了,而且还是越阶晋级,成了霸气侧漏的领头羊。那声儿很像打鼓的槌,句句敲在心坎上,听得人特别沸腾。
郭建军现在就想,去哪儿搞一套国民时期的军官服,给小老板穿上,扎一根牛皮腰带,蹬着牛皮靴,帽子和斜挎在腰间的手枪套也要,那小姿势一边理着白手套一边往凳子上一踩……不扑倒不禽兽简直天理难容啊!
白微微从呆滞中回神,第一个反应就是扭头去看郭建军,当然,她的表情不是委屈不是控诉,而是扭曲的不像一个有着花季般年龄的少女,“你这个杀人犯的哥哥,你竟然敢跟他说我父母是罪魁祸首,你……”
你什么她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朱文轩往前走了一步,冰冷的眼神望着她,大有一副‘你敢说出来试试’的威胁之意。
白微微捂着印了巴掌指印的脸蛋,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当即给她爷爷打了电话。
朱文轩听她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说自己在美人鱼馆被郭建军打了,挑了挑眉讽刺道:“你家里人给你取名白微微真是谦虚了,该叫你白大话比较合适,张口闭口都是脏话假话,你们一家人都有妄想症吗?是不是觉得假的事情想成真的或者说成真的就可以变成真的了?”
朱文霞包括白微微都被他最后一句话绕的一头雾水,倒是郭建军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随后沉了脸色,冷哼一声踹了一脚桌边的凳子。
之前还鬼畜走向的朱文轩立马变贴心小萝卜皮了,走过去笑得很傻很甜。他拉起郭建军的手,温言细语地说:“别生气啦,我一听你讲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可你当时又要顾着郭建安的心里治疗,又要替郭建安挨家上门道歉,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我想你当时肯定是没把心思放在她和她爷爷身上,所以才会被蒙蔽了双眼的。”
郭建军眯着眼,望了一眼那边瑟缩着身子的白微微,再低头看小老板,突然抬手在他脑袋上死劲儿揉了揉,爽朗的笑声差点把屋顶都掀了,“哈哈哈……”他这辈子竟然还有犯蠢的时候,不过,被小老板这么‘保护着’的感觉当真不错呢。
“白奎(白微微爷爷)该过来了,店里的事儿你们先谈,等你们谈完了我再找他叙旧。”郭建军说到最后,已经有些森然的味道了。
他是一心想替郭建安赎罪积德没错,当初看着白家一老一小可怜,他也大人不记小人过还帮衬了几年。不过,对方要是心思歪了,当着他的面对他卖可怜卖自责,背地里却要诅咒他和郭建安,尤其是郭建安,那他可得把这些年的账,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白微微看见他的表情,明明跟以前还是同一张脸,但她此刻却觉得他很吓人。
以前她还敢仗着父母的死冲上去打骂他,可现在她却不敢了。父母死的时候她才九岁,如今能记住的并不多,但爷爷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说过,那人就算送再多给我们,那也是应该的,因为他弟弟害你爹妈丢了命啊。
所以她一直有恃无恐,她觉得她是身世可怜的孤儿,而对方的高大英俊和富有让她仇视。凭什么她和爷爷过得那么拮据,尤其是这两年,没了郭建军送来的钱,她连过年的新衣服都买不起。她甚至在心里埋怨过自己,如果不是她骂得太凶,郭建军就不会不来了。
可这种想法一出现,她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明明是郭建军的弟弟害死了父母,她却在心里渴望郭建军能继续送钱给她和爷爷……
白微微爷爷来得很快,毕竟是相依为命的孙女,他还是很宝贝白微微的。而且,一听说郭建军在这里,他几乎是匆忙赶过来的。
这两年郭建军不再给他们送钱了,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没钱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儿,可后面他却偷偷打听到,郭建军每年初五还是会到当初死了人的家里去拜年。这明摆着‘送钱’的习惯还在,可偏偏漏掉了他家,白奎对郭建军的恨意又升了一个层次。
当年,他儿子儿媳死的时候,他一开始是恨天恨地甚至恨在车祸里保住命的郭建安。但当时郭建安被那些死者家属喊打喊杀闹得很厉害,他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一味地痛苦‘死了儿子他们一老一小可怎么活哦。’毕竟,从录像上取证的结果,事故发生是有他儿子超速和闯红灯的原因的。
那些人和警察在整个过程里,见他这样也没办法多说,为了让情况看上去严重一点,他还当场就瞪眼‘昏了’过去。
果然,等他在医院里哎哟哎哟躺了三天后,基本上所有矛头怒火都对准郭建安去了。
郭建安在车祸里受了伤,就住在他楼上,哪怕是隔着楼层,他都能听见上面哭着喊着让郭建安赔命来的话。他每天心惊胆战深怕那些人找上自己,可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一个让他放心了些的消息:郭建安年纪不够,不能开大货车,他是无证驾驶。
法院判决的那天,他特意病怏怏的去了,在听到那么高的赔偿费后,他是又怕又眼红。
怕的是,如果他儿子和儿媳还活着,或者他们直接撞到了人,那该赔钱的就是他们家了。而眼红的是郭建军竟然在当场就把所有赔偿给清了。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见都没见过、想都不敢想的钱啊,就那么眼都不带眨的全给人了?
而且,郭建军在庭上财大气粗的处理善后和诚恳向受害人家属致歉的临危不乱,让他在想起自家天都塌了的境况不觉心生恨意,那份痛失独子的仇恨,也被他全部转嫁到郭建军身上,连郭建安都被他遗忘了。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郭建军竟然很快就登门拜访了,一起带来的还有两万块钱现金和一箱壮骨礼盒。
他收了那些钱,千恩万谢。
但郭建军赔了多少钱给那些人家他是知道的,只是给了他区区两万块让他更加不满。所以,在孙女对着郭建军又打又骂的时候,他并未过多阻拦,只是一脸心痛地看着没爹没妈疼的孙女哀声连连……
白奎被一个小姑娘带上二楼,进门最先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一角的郭建军。自从郭建军不上他家门了,他有几次专门到农忙市场碰过运气,可一次都没有碰见。
郭建军在他看自己的时候,也抬了抬眼。
白奎这两年几次出现在农贸市场他都知道,不过,他虽然没有深想过对方一直以来的那种态度,尤其是对孙女隐瞒事实这一项,但白奎每一次都作出‘儿子刚死活不下去’的哀痛样子,第一年第二年还好,第三年第四年他就开始厌烦了。
郭建安当出心痛他刚跑长途回来才睡下不久,接到催货电话就私自把大货车开走了。结果还没开到地方车祸就发生了。
交警界定的结果是,白微微父母的车子与郭建安开的大货车,车距是足够郭建安强行刹车的,可郭建安变道了,在撞到一个行人和一辆小车的同时引起后面一辆山轮车追尾,总共三死两伤。而白微微父母闯红灯违法了交通规则,但人都自己冲下公路摔死了,追究也无从追究起。
在郭建安这边,还有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郭建安只有普通车辆驾驶证,大货车考证至少年满二十一,郭建安年龄不够。
他在把郭建安送到医院后,有瞬间真的是很想弄死自己。可他不能,他还得守着郭建安,还得处理后续事情。他跑了无数关系,塞了无数钱,不是没有效果,但郭建安却说:“哥,让我去坐牢吧,不然我会死的,我每天都做恶梦,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人惊恐的表情,他一下就飞出去了,我总是梦见他们……”
呼……
郭建军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白奎被他那双眼睛吓了一跳。
朱文轩懒得理这个老头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进门这么久,连孙女都顾不上,用那种复杂的眼神望着郭建军是几个意思啊?真是自欺欺人欺成真了啊?郭建军特么又不欠你家的。
他走过去,拉了拉郭建军问:“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
“我没事儿。”郭建军拍了拍他的手,“你们先聊,我下去抽支烟。”看小老板要跟着,他回头笑道:“你是老板,不亲自处理怎么行?”
朱文轩看他走后,心里烦躁得不行,再看白微微爷孙两就更烦了。他瞧朱文霞也没什么事儿,就说:“文霞姐,你下去帮我看看郭建军,别让他走了,我很快就处理好。”
朱文霞点头也下楼去了。
她在美人鱼馆外面看见蹲地上抽烟的郭建军,走过去笑了笑说:“很少看见你这样啊。”
郭建军现在就乐得有人跟自己调侃,回嘴道:“你才见过我几回啊?”
朱文霞靠在他旁边的墙壁上说:“虽然我见得不多,但我们家文轩见得多啊。”
“你说什么?”郭建军拿着烟愣了一下,猛地抬头望向她。
朱文霞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不是吗?我家文轩可很少有这种大发神威的时候啊,除非是自家人,不然他不会这样的。你跟他要是见得不多、感情不好,他会替你抽人小姑娘巴掌吗?”
郭建军有点无奈自己最近这状态,好像自从知道朱奶奶发现他和小老板的事儿后,他在这方面就特别敏感。刚才朱文霞那么说,他以为对方也是知道点儿什么了。
“……小老板今天是挺让我意外的。”
“意外吧?”朱文霞捂嘴笑,笑完了很是感叹地道:“我小时候其实不喜欢他,他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他自己又不反抗。学校很多人知道他是我弟弟,总爱在我面前嘲笑他,弄得我也很没面子,当时我就觉得他真让我丢脸。”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郭建军道:“你别这么看我,我们那时候上小学,有人骂他野种、拿泥巴打他,还有树上掉下来的烂苹果,他们直接砸到他头上,他都不还手的。可有一次,我被一个胖子堵在校门口,他比对方小整整一号啊,我都没想到他敢冲上去揍那个胖子。”
郭建军追问:“结果呢?”他心想小老板肯定吃亏了。
朱文霞道:“结果他被对方揍了好多拳呗,还被打掉了牙,可就这样,他还凶狠的吐了对方一口血,说:你再欺负我姐姐我见一次打一次。”
“呵……”郭建军笑得肩膀抽抽,心里也跟着抽了抽,小老板小时候可真惨啊。
“那胖子被他那口血吓到了,屁股尿流地跑了,后来也没敢再找我麻烦了。”朱文霞长舒一口气道:“我回家就跟我爸说,我弟弟是好样儿的。我爸告诉我,说文轩有次把一个大人的手臂咬掉了一块肉,因为那人把奶奶推到地上去了。”
郭建军扔了烟,从地上站了起来。
朱文霞笑着说:“心里有没有舒服点?你看他在‘很反常’的为你出头,一般他反常了,就说明他是把你当成家人了,很重要的家人。所以,你也别太……为你弟弟的事儿发愁了。”
郭建军算是听明白这是在安慰自己了,不过,这安慰他觉得挺有效果,“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都不知道小老板精分还是分人的。”
☆、第四十七章
处理完白家爷孙两的事儿,朱文轩跟郭建军回了小阁楼。一回去他就洗了澡爬到床上躺着,也不跟郭建军说话,整个人都被浓浓的阴郁之气笼罩着。那股子‘我不开心,我闷闷不乐’的情绪,都不需要郭建军费力猜就能感受的到。
郭建军跪一条腿在床上,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问:“怎么了这是?突然就变这样了,你这嘴嘟的都能挂酱油瓶子了。”小老板前几天把长长的头发又修了修,圆润饱满的额头全部露在外面,嘟起嘴的样子简直把人萌化了。
朱文轩翻了个身,拿屁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