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白的身影化为漫天的光点，随后消散在天地之间，叶源鼻子不禁一酸。
他无法想象，秋白对这个世界投入何等之多的心血。
秋白竟然在临死前，做了如此的布局！
他竟然能将异界的“神”也算计其中，提前将天书钟叫给叶源，让他逐渐感受人间之力。
并且，他甚至预料到血月的手段，提前在龙渊剑中注入了自己的一丝意志，保护叶源的灵台清明，又告诉叶源对抗血月的方法。
呕心沥血，殚精竭虑。
他并不在意，守护整个世界的功劳是在自己身上，亦或是在叶源身上。
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一并传授给了叶源，只为叶源能在他死后，守护住这个世界。
叶源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向血月。
“人类，你为什么不跪下？”
血月的声音响起，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些惊疑不定的情绪。
他发现自己的意志，无法再对叶源产生作用。
“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跪下？”
叶源冷笑道。
他的身体无比的挺直，仿佛是傲立在风雪中的松柏一般，无论风吹雨打都不会倒下。
血月愤怒的声音响起：“我是神！比人类这种卑贱的东西要崇高无数倍！”
“你们见到我，必须要跪下，不然就是冒犯天地间最崇高的存在！”
叶源道：“天地间最崇高的存在……”
“是人。”
“人才是天地间最崇高的存在，我们拥有智慧，我们拥有勇气，我们是万物之灵。”
“可笑！”
血月愤怒无比的声音响彻在天地间：“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神的传说！”
“这个世界诞生了无数宗教，你们喜欢创造一个神，然后无数人顶礼膜拜！”
“你们是懦弱的蝼蚁，你们需要神来给你们勇气！”
叶源淡淡道：“你所说的，在其他地方可能是对的。”
“但是，不包括我们华夏。”
血月道：“不可能！你们这种弱小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不信奉神！”
叶源道：“我们华夏人，从不信所谓的神。”
“我们有大禹治水，有愚公移山，有后羿射日，有精卫填海，但就是没有神！”
“我们有的，只是人定胜天！”
“可笑，可笑！”
仿佛是被叶源话语冒犯到了，血月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就连洒在大地上的光，都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人定胜天？”
“你们这种渺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战胜天！”
叶源笑道：“为什么不能呢？”
血月冷冷道：“好，好，好，我就是这里的天，我就是这里的神，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人定胜天！”
他的话音刚落，跪在街道上的人们的叩首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砰！砰！砰！
一声声无比清晰的撞击声，在城市上空不断的飘荡的。
这一道道的声音，仿佛是撞在叶源的心上。
“来啊蝼蚁，战胜我啊！”
血月充满嘲讽的声音，响彻天空，“你只能看到你的同胞一个个的死去，却无能为力！”
叶源闭上眼睛，嘴唇微启。
“不许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