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仅仅一瞬间的战斗
虽然仔细看看会发现样式并不完全一样, 但常年握着冈格尼尔的奥丁十分肯定，那个就是冈格尼尔。
但这不可能啊，就算都是世界树树枝做的武器，世界上也不可能出现两把散发着相同气息的冈格尼尔！因为像冈格尼尔这样的神器，一旦铸成, 就会有世界法则覆在上面, 这法则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然而这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就在自己眼皮子底线出现了。
奥丁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这不可能……”
七夜颠了颠手里的冈格尼尔：“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 他就作势要把冈格尼尔投掷出去。
和其他英灵使用宝具时不同, 对吉尔伽美什来说, 不存在真名解放这种说法，只有灌注魔力直接解放。
不过大部分时间, 作为一个傲慢的王，吉尔伽美什并不会认真战斗, 只会把自己的收藏发射出去，因为这样十分省事, 而且只需要花费打开王之宝库的魔力就行了, 发射和回收都是不费魔的——由于他这傲慢的态度, 明明是英灵战斗力天花板之一，认真起来能一夜之间结束圣杯战争，吉尔伽美什却为了愉悦整天翻车，再加上对大部分人来说不好相处的性格，谁要是召唤出吉尔伽美什, 运气也真不一定算好。
使用着吉尔伽美什卡的七夜对此非常有发言权。
明明他的初衷是想要好好跟奥丁谈谈, 然后一起商量一下怎么解决海拉, 结果要不是他自制力高，恐怕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吉尔伽美什的英灵卡的，《魔法少女伊oo》中就有人用了吉尔伽美什的卡，结果整个人格都被吉尔伽美什给吞噬了。七夜在这方面是真的天赋异禀，正常人像他这样靠同步率切换英灵卡早就精分了，但他用了吉尔伽美什的卡还能好好地呆在这里，甚至克制得住吉尔伽美什的厌恶和愤怒。
主要是他真的不想打而且想赶紧解决海拉，原因不是他特别想当什么英雄，纯粹是为了任务。
他作为梅林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可比这帮普通人多多了。爱丽丝和童谣只能展示爱丽丝本人记得的画面，因此也只给大家展示了那几个片段，可七夜用梅林的卡接收了爱丽丝梦境控制权的时候，他翻阅了一下爱丽丝潜意识中的梦境碎片，发现了不得了的情报。
海拉不是自己突破奥丁的封印的，她有帮手，而她的那个帮手就是他的真实目的。
在奥丁一再踩吉尔伽美什雷点的时候，和表面的游刃有余甚至火上浇油不同，属于七夜的那部分其实是很崩溃的，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吉尔伽美什了，真的是硬生生靠着意志力克制到了现在……本来只是想嘲讽一下奥丁，现在感觉也有点失控，冈格尼尔几乎就要脱手而出了——
“等等！”
作为使用冈格尼尔的人，奥丁深知这一枪要是投掷出去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他多少年没有这么惊慌了，大惊失色地用自己的冈格尼尔试图阻拦七夜。
离着七夜比较近的索尔也条件反射也想要握住七夜的手腕，复仇者们作为人类，反应比他们慢半拍，等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冈格尼尔当然没有扔出去。
但无论是奥丁还是索尔，都被从四周凭空出现的金色旋涡中探出来的锁链捆绑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还有十几把各式各样散发着惊人气息的武器从旋涡中探出半截，尖锐的部位抵在他们的脖子、心脏等部位。
仅仅一瞬间，胜负已定。
尽管动静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但这反而比起单纯的破坏力更能体现出收藏的底蕴和多变的战斗方式。
七夜没有看被绑住的两位，而是看向跟奥丁同时喊出“住手”的弗丽嘉。
要说在场的人里能让吉尔伽美什不怎么讨厌的，也就只有这位弗丽嘉了。就像吉尔伽美什对收留了恩奇都的遗体，并且一直兢兢业业的埃列什基伽勒态度其实算友好一样，作为一个合格的王者，吉尔伽美什是不会直接地图炮的，七夜赶紧趁着这个契机控制住自己，打算听听弗丽嘉打算说什么。
希望她千万别说什么来人啊有人袭击神王这种话，不然他也救不了阿斯加德了。
“客人。”弗丽嘉担心地看了眼正在挣扎的丈夫和儿子，“请宽恕他们的无礼吧，他们已经吃到教训了。”
弗丽嘉决定如果今天平安结束了，她回头就去跟奥丁好好谈谈。
——奥丁居然还瞧不起洛基耍小聪明？至少洛基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把人激怒啊！
在这方面你们父子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洛基有用！阿斯加德缺的就是这种人才，你居然还把人孩子给逼到叛逆期，我看你是飘了！想办法让洛基减刑
真是横行九界多年养出来的坏习惯，总以为谁都要尊重他，人家凭实力不尊重，你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捆成这样，挣都挣不开。
多少年了，奥丁都没有沦落到这么窘迫的境地过……
奥丁现在真恨不得就让冈格尼尔刚才扔出去算了。
毁了宫殿跟毁了奥丁一直以来对自己身份实力的认知相比，还是毁了宫殿更好，毕竟这样充斥着他内心的就只是愤怒，而非现在的惊怒，狼狈，以及……已经近乎陌生的、淡淡的恐惧。
虽然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在长期呆在舒适区的奥丁的想象中，见面就能察觉到对方实力这是基本操作，强大的人之间是有感应的，而且至少也要打个有来有回。
可现在，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就像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也会有冈格尼尔，也不明白这锁链明明看着不算结实，他却无法挣脱，甚至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紧……太多疑团了，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对待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哪怕是奥丁也跟普通人的反应一样，恐惧和警惕占据了上风。
他很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他决定闭嘴，交给弗丽嘉去交涉……还好其他的侍卫已经退下了，不然这一幕被看到，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后续。
“他们冒犯了我。”金发小少年看起来并不生气，甚至还笑吟吟的，“你认为仅仅吃个教训就可以抵消了吗？”
弗丽嘉立刻说：“当然不，阿斯加德愿意为此付出代价，您有什么想要的，只要阿斯加德有，我们就愿意给您——不过以您展示的收藏品来看，阿斯加德恐怕很难找出能入您眼的物品，这方面还请谅解。”
“阿斯加德就只有你一个聪明人。”锁住神王及大王子的恶人很吃弗丽嘉这个态度，他叹息地对弗丽嘉说，“实在可惜。”
大概是笃定七夜不会对他们怎样，索尔虽然很恼火自己和父亲被如此对待，但从小受到实力至上教育的他并没有感到屈辱什么的，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因此也能自然地插话：“我弟弟也很聪明。”
“那你弟弟在哪呢？”
“……监狱。”
气氛忽然从压抑变得尴尬了起来。
七夜感觉到属于吉尔伽美什的那部分也很无语，甚至都没兴趣跟这家子纠缠了，连忙趁机把天之锁和武器都给撤了。
索尔踉跄了一下，揉了揉被锁链拴住的地方。
奥丁稳稳地站在那里，仿佛之前被锁链绑住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终于正视了这群人，他们并不是来寻求他的庇护，而是有资格跟他商量对策的儿子的朋友。
没人比靠武力达到九界和平的奥丁更能明白实力意味着什么了，在实力面前，尊严和地位都不值一提，只有同等实力的人才能够对话。
他不打算深究在自己地盘上被冒犯的问题了，败者没有资格，而且也是自己把人家给逼得要证明自己实力……算是自作自受吧。他大概是真的很久没有关注过其他国度的人了，沉浸在自己一手缔造的和平中，以庇护者的姿态俯视着其他国度的人……也许，他真的错了。
端正了态度的奥丁看起来也没之前那么拉仇恨了，只是跟着弗丽嘉默默地往会客室走。
复仇者们跟索尔走在最后。
“抱歉了，索尔。”鹰眼叹气，“我没能阻止他……”
索尔莫名其妙：“不，朋友，这不能怪你，毕竟你也阻止不了他。”
鹰眼：“……”这天聊不下去了。
“而且之前史蒂夫也告诫过我了，他很厉害，是我没有当真。”索尔反思道，“我没有以对待强者的态度对待他，我父亲也没有，难怪他生气。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觉得现在气氛好多了。”
复仇者们：“…………”
你认真的吗？为什么我们觉得气氛无比尴尬……
托尼·斯塔克说：“你们对中庭人的定义是什么？出生在中庭就算吗？死后变成英灵也是中庭……人？”
“不，中庭人只是人类。”索尔还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怎么了？”
托尼：“……”
“你刚才回来问你父亲情况的时候，有介绍过我们这边的情况吗？”班纳明白托尼在无语什么了，“你父亲好像以为吉尔伽美什是人类。”
索尔：“……没有，我是想见面的时候再介绍的……”
听得见后面说话声的奥丁看向七夜。
果然不是中庭人吗？他就说中庭人怎么可能这么强。
七夜倒是不意外奥丁的反应，毕竟他们这些所谓的神，尽管因为信仰而有了点神性，但不如说是有点能力的外星人，能力体系又和型月不一样，而且这个世界外星人的种类也特别多，猜不出来他的存在模式是正常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奥丁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ps：不要轮战力了，就当是高维度的系统对低维度的世界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