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军只是把刀疤派回了马越国,让他先在马越国那里打前站,而具体的代工厂事宜,还得由他和赵景轩联系。
林军正在和赵景轩说这件事,赵景轩却向林军说起了另外的一件事。
“林军,听说你把酒神山顶的房子给了苏曼云?这不是件小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连韩湘君也不知道。”
赵景轩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认真,林军知道,她是真的觉得这事不合适。
林军道:“景轩,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苏曼云也是小孩心性,兴趣来了就有了这个想法,她不会真的使用山顶的这个房屋的。”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她了吗?她还很喜欢,怎么可能不用?”
“景轩,你想想,在山顶上办公,十天半个月的可能还会觉得新鲜,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觉得单调和沉闷。做设计的确实需要在这些地方寻找灵感,可是他们也是人,也得和人接触。没有正常的人际交往,你说他们在山上办公,是不是就相当于在座监狱?而且还是天然的监狱。”
林军的话,让赵景轩陷入到了思考之中。
林军接着说道:“不说这个,就算是他们的吃喝,在山上时间长了都成问题。在山下的商圈办公,可以时不时地去聚个餐,在山上想吃顿好点的饭,还得坐索道下来,然后再驱车到香市,这个麻烦可不小。”
赵景轩点头,说道:“林军,苏曼云没有考虑到这样的事?”
“所以说,这就是艺术家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之间的区别。苏曼云喜欢美,追求美,往往会有意无意忽略这些在她看来有些俗气的事,可是这样的事,却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都不可缺少的。”
林军的话让赵景轩心里的担忧放下了,她的心思也转了过来。
“林军,那你这样做,岂不是在欺骗苏曼云?”
林军道:“这怎么可能算得上是欺骗?她想要山顶上的房子办公,我如果拒绝,她肯定不开心;我如果把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和苏曼云说一遍,她可能还会以为我在推脱,这样会搞得大家都不开心。所以,还是慢慢让她自己意识到这样做并不适宜,也免得她的心里生出别的想法。”
赵景轩一拍手说道:“林军,我发现你现在的小心思越来越多了,连我都猜不到了。”
林军笑道:“我的小心思从来都很多,只不过以前不说出来,是怕让你有挫折感,现在咱们的关系这么好,说说也无妨。”
“林总,刚说和句正经话,你就又不正经起来了。”
“景轩,咱们两个整天正正经经的,见了面板着脸,做出职业的微笑,那是多么恐怖的事呀。”
林军的话让赵景轩笑了,她把这件事放下,和林军说起了马越国代工厂的事。
……
刀疤坐在蹦蹦车上,看到了那个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人的脸。
那张阴沉沉的脸,让刀疤的心里不由得跳了几跳。
直到回到村子之后,刀疤的心里还在想着那张凶恶的脸。
“老板,到了。”
蹦蹦车司机对刀疤说道。
刀疤下了车,付过钱,走进了绿树葱葱的村庄。
村外的河流之中的水已经变得有些浑浊了,春潮马上就要涨起来,这让刀疤的心里升起了几分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走进了村子之后,刀疤看到了儿时的朋友。
他想上去打招呼,对方看到他却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似的,带着漠然的神情。
“阮成,我是刀疤。”他主动地打起了招呼。
刀疤的话让阮成从漠然之中走了出来,他走上前来仔细地打量着刀疤,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
“刀疤,真的是你?你还没有死?刀疤,你发了财了,这太好了。”
阮成开心地叫着,他的声音把家中的妻子也吸引了出来。
阮成的妻子也看到了刀疤,有些怯怯地不敢上前。
阮成对他妻子说道:“这是刀疤,他没有死,你发财了。”
“是……刀疤?”阮成的妻子走上前来,也是打量了好一会,才敢和刀疤相认。
“刀疤,来我家,咱们喝酒。”阮成拉着刀疤,走进了他的家门。
刀疤并没有拒绝,现在他的家人都在华夏生活,村子里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最亲近的,可能也就是阮成这样的儿时好友。
浑浊的米酒端了上来,刀疤和阮成两人痛饮起来,说着别后的事情。
当阮成听到刀疤在刚到华夏时过的那段日子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为刀疤深深地担忧。
而阮成的妻子,眼睛里也是滚动着泪花。
在刀疤说到他后来怎样遇到林军,又怎样把他自己的妹妹救了出来,阮成不禁抚胸长叹,带着无尽的喜悦。
阮成的妻子,也显得欣喜异常。
听到刀疤已经成了家,妻子也有了身孕,阮成和他的妻子都由衷地为刀疤开心。阮成端起酒杯,说道:“刀疤,以前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我还在家里写了你的名字,想起来了就会拜拜你,你看。”
刀疤顺着阮成的手,看到了墙上的刀疤的相片和名字。
刀疤的心时有些感动,也非常的感慨,他在以前也有段时间以为,自己可能真的是无法在华夏活下去了。
经历了九死一生,在地狱里打了个滚之后,他终于从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之中走了出来。
这值得庆幸,也更加应该感谢林军。
刀疤和阮成说起了林军,说起了这次回到马越国的使命。
阮成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的忙,刀疤,你现在的身份,在咱们这里也可以算得上是大人物了,武宇他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刀疤摇了摇头,说道:“武宇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会找他的麻烦。”
“刀疤,你现在是酒神集团的代表,是上等人了,又何必和武宇这样的滥人再打交道?”
“不,阮成,是武宇把我送进了地狱,我也要让他尝尝地狱之中的滋味。”
看到刀疤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阮成知道,他心里的这个结,或许只有这样的方式,才可以真正地解开。
于是,阮成说道:“刀疤,你什么时候动手,告诉我。”
刀疤和阮成有过过命的交情,阮成这样说,刀疤也并没有拒绝,说道:“好。”
……
“听说刀疤回来了?”武宇坐在家中的楼房里,问一个手下的小喽啰。
他的家是整个村子之中的制高点,混凝土的数层小楼,像个碉堡似的耸立在村中。坐在顶楼的客厅里,可以把村子里多数人家低矮的竹楼收入眼底。
武宇在黑道上混了多年,现在家产越来越多,他已经想办法在把自己洗白了。
送猪仔去国外的勾当,现在他已经不做了,可是利润巨大的贩粉的生意,武宇却并不愿意轻易放手。
这个行当挣钱实在是太迅速了,而且这条道是武宇以前用人命堆出来的,他怎么可能随意丢弃?
危险是危险了点,不过,华夏的那些朋友不是经常说,富贵险中求?做这一行,只求富贵,不论安危,武宇的心里早就想得清清楚楚。
现在武宇已经在和政府的人打交道,尽量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性格和善的乡绅了。
这件事做得不错,武宇感觉到自己的形象越来越正面。
只是,在得到了刀疤回来的消息之后,他的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吃惊。
他欺骗了刀疤,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成为了运粉的人。而当刀疤为了避风头而去华夏的时候,他又暗中把刀疤卖成了猪仔,他希望刀疤再也不要回来。
为了杜绝后患,他把刀疤的母亲也送上了猪仔船,而刀疤那逃掉的妹妹,最终还是被他找了出来,送到了地下的雏窠。
虽然武宇以前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他的钱几乎每一张上面都沾着血腥,可是对于刀疤一家,他自己也感觉到做得有些过份,心里的不安从来没有消除过。
现在刀疤回来了,武宇的心里的不安就更加的强烈了。
武宇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让他的手下心里有些恐惧。
听到武宇的问话,他手下的小喽啰小心地答道:“是的,他回来了,现在正在阮成家喝酒。”
“好,他没有死在华夏,是他的运气,可是他现在回到了村子,他的好运也就到头了。你和他们几个,今天晚上去把阮成家的房子烧了,堵好门,一个人都不能出来。”
“先生,阮成一家人也不放出来吗?”手下的步喽啰问道。
“不放。”武宇重重地说道。
阮成以前或许不清楚他的底细,现在刀疤回来了,阮成对于他的底细也就自然会了解得更加清楚,这怎么可能让武宇放心?
这个人,现在也不能留了,武宇已经下了决心。
武宇心里的想法,刀疤和阮成并不知道。不过,现在的刀疤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轻易相信别人的刀疤了。
他在华夏经历了炼狱般的生活之后,对于许多人和许多事,早已经是看透了,而且也渐渐地养成了机警异常的性格。
刀疤知道,他回来的消息,武宇肯定已经知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