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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卖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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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萧绕了个圈子,才回到刚才和韩小芸分开的地方,桌子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却已不见韩小芸的踪影。

“南桥卖棺处,寻来见故人!”

桌子上淡淡的水迹由于一丝元力支持而形成的这些文字清晰可见,在羽萧全部看完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羽萧心中甚是疑惑,难道是那个林岩搞得鬼?

也不管那么多,羽萧加快步伐,便向南桥奔去。

穿过人流,走到那南桥边,羽萧四下环顾,这里已是清河城边缘,人烟便有些稀少了。

过往之间也没有多少喧闹,那桥边一处屋楼之外,几道白布随风晃动,并不宽大的门口,几朵花圈随意摆放,想来便是卖棺之所了。

径直穿过那几个花圈,羽萧走进有些诡谲的房屋。

房屋阴暗,但就在他走进的瞬间,两排烛台上的白色蜡烛便同时点燃。烛光闪烁,一口口棺材便排列在左右两侧,只是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一眼便看到的是韩小芸躺在一口棺材之上,只是似乎受了一些禁制,也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害。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声音似乎穿越亘古而来,又通向未来而去。

循声看去,狭长的过道那一头,一个衣着十分古朴的人站定,他的目光好像正落在羽萧身上。

“你是谁?”羽萧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看不出他的年纪,但可以肯定,羽萧与这人素未谋面。

“或许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够了。”他顿了顿,“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应该称你为‘异瞳’,对吗?”

羽萧全身汗毛乍起,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死死盯着眼前的神秘人,冷声问道:“你是哪边的人?”

“你放心,我不是他们的人。我们,也不会是敌人。”男人平静的语气里有些让人信服的味道。

“我们也不会是朋友,对吧。”羽萧冷静下来。

“好了,我们不要在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上纠缠了。”男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朋友吗?这世间有几人能做我的朋友呢。如果那个人真能踏破轮回而来,勉强算是我的朋友吧。男人深邃的眼眸里只有无尽的黑暗与苍凉。

羽萧只有沉默,这人引他来此,究竟为何。

“让我为你算一卦吧。”男人终于打破了沉默,就像夜晚的火光划破了黑暗。男人似乎向前跨出了一步,便出现在羽萧面前。

二者相距,不过咫尺!

羽萧瞳孔一缩,刚刚平复的情绪如同江海一般的翻涌。

缩地成寸!这青阳城怎会有这样的强者?

不等羽萧反应,男人便向羽萧抬起手来。男人抬手的动作,简直缓慢至极,可是羽萧却动弹不得。

没有什么样的力量束缚他,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男人徒手在羽萧面前画出一个奇异的阵法,图像玄奥之至,即便以羽萧的天赋,也无法拓印。而那一笔一划,尽是法则之力!

手落,阵成!

阵法初成,便自动落到了羽萧脚底,阵法运转之间,光芒流转,羽萧情不自禁闭上双眸。

身上衣袍,无风自动。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羽萧脚下阵法渐渐暗淡,最后凝成黑色的纹路深深印在地上。羽萧同时也徐徐睁开双眼,眼中尽是骇然!

“都看到了吗?”男人依旧不疾不徐地问道。他的问句甚至只是在陈述,陈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东西。

羽萧难以回答他的问题,推演未来本来就是逆天之术,足以令人震撼。

何况他还在那推演之术中,竟窥到那从未曾料到的事情!

“我再赠你一口棺材吧,想杀你的人太多了,若是不幸夭折,那预言之术中所见的景象,也不过是虚幻泡影。还有,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对羽萧说的,也不像是对羽萧说的。

“敢问,在那之后,将会怎样?”没有心情理会他口中所谓的棺材,羽萧转而忍不住问道。

“呵呵。”男人轻笑一声,“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男人的感慨之声如同古老的编钟在房间内悠久的回荡,等羽萧再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只发现眼前多了一口静默的黑棺,这黑棺看似平凡,但也与周围的棺材显得格格不入。

棺材通体漆黑,材质像是玄铁精石,又像是墨玉黑木。棺盖与棺身严丝合缝,看上去浑然一体。就算羽萧眼界不凡,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羽萧伸手触碰,意念一动,那黑棺材便化为流体,顺着指尖,流向经脉,便融进他的气海了。

黑棺虽然让他诧异,但他依然久久不能从推演之术的景象带来的震惊中走出来。

于那推演之术中,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异瞳的威能。关于异瞳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传言,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虽然异瞳力量强悍,但是仅依靠一般修炼却是不行的。

然而!在那推演之术中,他似乎获得某些至关重要的指引!

看来,异瞳将会是他最大的底牌!

自那日绝境逢生,异瞳便陷入了沉睡,自己清醒后却在这几十里之遥的清河城,看来之间多少有些联系。

而这卖棺人所赠送的棺材,就算是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头。但必非凡物!

这些离奇的事远远超出他的认知,索性也不去想了。

羽萧走到韩小芸身边,慢慢扶起她,细微的元力出现在手掌上,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韩小芸便渐渐醒来。

那神秘卖棺人也只是使了些手段让她昏睡过去,也没让她受到收到什么伤害。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韩小芸有些感到莫名其妙,明明在那闹市喝茶,却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后却在一个从未去过的房间,旁边还有一个才认识几天不到的男子,换做谁都不会淡定到哪里去。

等韩小芸发现自己衣裳整齐,才发现或许可能错怪羽萧了。

羽萧一阵无语,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就随口说道:“有个下作之徒悄悄在你的茶水里动了手脚,把你带到这里来,欲行不轨幸亏我来的及时,把他打走了。”

羽萧自己都不太相信他的谎话,撇过头去不敢看韩小芸。

韩小芸听了羽萧的话,不禁一阵后怕,有些歉疚对羽萧说:“对不起,错怪你了。”

“咳咳,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去吧,以后出门当心点。”

“是。”韩小芸温柔地应了一声,心里暗赞羽萧这小子是个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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