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的事情现在就做起来,朱桑,你要能招满三百名士兵,就给你记功;要是能满五百,就给你颁发景云勋章!”
“荒木太君,卑职保证完成任务。”朱可明挺胸打了一个敬礼。
朱可明想着,要是自己能有一支五百人的队伍,那至少在人头数上比起安义县城的鬼子也不差了,那么自己带领的士兵数除了荒木太君,就没有人比自己带领的士兵数量还多。
目前驻扎在安义县城的荒木太君,手下有一个满编的步兵联队有近千人,在分散四百多人驻守在安义县内各主要地区,尤其是产粮区外,如今县城有两个步兵中队加上一个炮兵小队常驻。
自己真要是掌管起五百人的队伍,比起掌管两百多号人的皇军中队长都多出一倍了,那自己说话不也更有底气了么。
现在的自己就管辖安义县内据点内的伪军,安义县城内在建的加上已经投入运转的碉堡多达二十四个,其中有一小半十个碉堡设置在北潦河上下两条支流包夹的广袤产粮区内。
朱可明想着自己招到了人那就有了枪,有枪有人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做军老爷了嘛。反正皇军如今不缺枪,现在子弹县城都可以自己制造了,虽然长枪生产不了,但在更远的南昌城可以嘛。
而在荒木看来,按照一个碉堡内直接推到上限以十名伪军计算,这就有240名伪军了。但实际上不少据点没有十名伪军,不少公路边的小据点笼统就只有十个人,鬼子和伪军三七开,也正是防守兵力有些捉襟见肘,所以才给了游击武装打埋伏的机会。
倘若要是能招上来300名皇协军士兵,那么不仅可以补充据点兵力的空缺,自己也可以多腾出一些防守兵力作为机动力量,对区域内的反日势力进行打击。
翌日早上,保安团的小楼里走出了三支征兵宣传队,每个宣传队十四个人,两个监督的鬼子十个二狗子,外加两个县城内飘香院的花姑娘。
一支在县城大张声鼓,另外两支从县城附近的乡镇开始,在村镇维持会长和地主老财的组织下,挂上招兵告示,摆开桌子摊上本子,然后在两名花姑娘的歌唱声下,领头的伪军小班长放开喉咙喊道:
“父老乡亲兄弟们,咱们安义县保安团招兵啦!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军饷,蹲在家里也吃不饱穿不暖不是?来保安团吧,住在碉堡里吃香喝辣,光棍的人不定期还有咱们姑娘伺候着......”
台资底下被鬼子和伪军强制聚集过来的人,全是村子里适龄参军的青壮男人。
开场的这些话,让村子里被迫聚集在台子前的男人中,几个目光流离的人有所意动。想起军票上的赤**人,心中火热之余再看到台上莺歌燕舞嘴唇鲜艳,走路屁股扭两下的女人,就更觉得妩媚三分了。
但多少还有点羞耻感在,做皇协军是要被人暗地里戳着脊梁骨骂的,所以人群中的即便有些意动的男人都踌躇着没有上前。
对于这种情况,招兵队伍早有准备。放不下面子嘛,可以理解。
小班长一挑头,队伍里一个皇协军走到旁边,穿着一身二狗子军装,挎着长枪往台上一站,然后把帽子摘下。
“台下的兄弟们,这个人你们还认识吗?”班长指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向台下的人问道。
台下众人窃窃思语,看着面孔觉得很眼熟,但又不敢确定。
“枫树坪的乡亲们,俺王胡回来了!”台上这摘下帽子的二狗子一气到底的叉腰说道。
“咝,嚯!原来是这王胡回来了!”
“倒是混得人模狗样哩!”
“还挎上枪了!”
人群里窃窃私语,众人脸上对于王胡如今的现状感觉到万分诧异,尤其是挎上了枪,平时谁人都看不起的王胡,在不少人心中的地位就在直线攀升。
原先,王胡只是枫树坪庄属于最被人看不起的调戏妇女抢小孩吃食的二流子,连村里的老狗不小心在他面前走过时都要挨着被蹿两脚的货色,无人拘束家中就剩他一个,老屋都坍塌了半边角,他也不修修,就直接搬进了打谷场的山神庙里凑合着睡觉。
平时就靠着在老爷地主家做一点短工凑活,有点钱就吃喝赌光,往日村里人时常能看到冬天里的王胡靠在墙下,就着身上一件破烂的毛衣逮虱子放在嘴里咬的毕剥作响。
所以直到三十了,还是老光棍一个。
庄里的人大抵都认为王胡一辈子就这么过了,直到有一天外头变了天。庄子来了三个开着一辆三轮铁皮摩托的皇军,后面跟着十来个二狗子。庄里的地主老爷好吃好喝的招待,据说还赔了两个小妾伺候太君,最后得了一份“委任状”,地主老爷至此换了个身份,成了维持会长。
那一天过后的第二天,王胡从山神庙起来后,就大喊着说要去当兵,走出了庄子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今天,王胡再次站在了台子上,还成了醒目的人物。
“我王胡回来了!”这句话说完,台上的王胡颇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王胡你不是去当兵了么?”人群里有人出声问道。
“这是当然,我进了县城的保安团当兵了,现在跟在朱团长手下做事,跟着朱团长,有吃有喝,飘香院去了两次,就是这位小香姑娘伺候的。”
王胡越说越得意,最后手放在了跟队前来的小香姑娘的翘屁股上。
台下人群在此吸了一口气,一来多少对“团长”二字敬畏,连昔日蹲在墙角捏虱子的王胡,这样的人都能跟在团长后面做事了,不少人心中不是滋味,不是看不起,而是有些嫉妒,这样的好事应该是自己来做的。
二来,榜样就在上头,当了兵有枪的王胡和先前蹲在墙角捏虱子的王胡是完全不一样的,连手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在自己大概一辈子都碰不到的女人屁股上了,那可是远近闻明的飘香元嘞,据说进去骨头都能酥的地方。
男人中,三个人顶不住上前报名了,报名的时候,两位飘香远的姑娘就端着红印泥,主动挑起三人的手,点上印泥摁在名字上。光滑的手指划过山村男人粗糙的掌心,三个人脸顿时红了,心中又荡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