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救人心切,于是开口问:“是什么办法?”
道长顿了顿,声音通过内力,远远传来。
“还记得你口袋中的珠子吗?”
苏飞眉头一皱,回道:“是天机珠?道长的意思,是这珠子可以解毒?”
“呵呵,这珠子乃上古修真门派,天机营的宝物,世间罕有。不仅可以恢复伤势,为身体补充灵气,同时此物也最为克毒。”
苏飞挠了挠头,然后缓缓地口袋中将这珠子拿出,心想道,这珠子是我赌石得来的,他是怎么知道此物在我身上的?他心里一边想着,嘴上一边问道:“额……道长,晚辈斗胆一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我身上的?”
“哈哈,万事自有定数,你小子别看我久居深山,不谙世事。就你做的那些事儿,贫道早就算出来了。这珠子,你是自一个老乞丐的手里买来的?是也不是啊?”
苏飞心内一惊,急忙道:“正是,道长果真神机妙算。”
“呵呵,这天机珠,乃天上的星辰坠入凡界,它通体发蓝,内里灵气繁盛,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但是光有珠子,却还并不能救你的朋友,除此之外,要想根治虫毒,必须将这珠子用点仙鼎融化,然后在用修魔笔将熔炼后的仙液,一笔一笔地纹在身上,只有这样才会驱毒。天机珠融化的仙液,可以治百病,延寿命,甚至可以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
苏飞听到这里,明白了大半,于是他又问:“那这鼎,跟笔,晚辈要去哪里寻找呢?苏飞恳请道长告知!”
“天机营早在数百年钱就已经覆灭,他们的最后一代掌门,也就是这无涯神功的创始人,武圣杨晓蝉了,杨大侠后来了却红尘,入了我道,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天机营,问仙舵的舵主,骆处之。后来天机营在骆处之的带领下,在一次武林浩劫中不复存在,这三件法宝也就此下落不明,直到上个世纪初,这法宝才再次现世。如今这天机营的三大法宝,全在一个婆婆的手中。当然,这其中除了你的珠子。”
“婆婆?那卖我珠子的那位老伯,又是何许人也?”
天官道长说到此处,呵呵一笑,然后道:“那人是她丈夫。”
“啊?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道长长舒一口气,缓缓道:“在青尘山往西几十里,有座山谷,名叫断情谷。这断情谷的大当家的,是个老太婆,在武林中被人称为不死婆婆。这不死婆婆是天机营掌门骆处之,骆掌门的大女儿,自他父亲葬生之后,她得到了天机营的三大宝物。但是她自知自己无力重建门派,于是就想着另立门户。这个不死婆婆的武功很高,是天机营的真传,她带领着天机营的余党,占领了断情谷,并且囚禁了断情谷的前谷主,冯秋凌,也就是卖你珠子的那个老不死。”
苏飞听完了心里乱作一团,这武林中纷繁复杂的往事,一时间他还真有点理不太清。
“道长,那接下来呢?”
“冯谷主,忍受不了囚禁,于是私下串通了之前的心腹,偷拿了天机珠,远离了断情谷。现在那个不死婆婆,已经在武林中放了话了,不论是谁,持珠者必死。”
“额……”
“冯秋凌冯谷主只拿了一个珠子,天机营其余的法宝,还在不死婆婆的手中,倘若你能去到断情谷,得了那两样宝物,然后将天机珠融化的仙液,纹身在你小媳妇的背上,那她的毒,就会迎刃而解,同时她自身也会延年益寿,受用无穷。当然,这中间,是去是留,是爱是恨,还要你自己考虑。”
苏飞屏气凝神,过了很久才说:“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呵呵,信不信由你,你自己考虑吧,我即刻就送你下塔,把眼睛闭上吧。”道长的声音空灵而悠远,好似传扬了许久一般。
苏飞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睛,然后问:“道长,接下来怎么做?”
周围寂静无声,没人回答。
苏飞闭着眼睛,心生疑惑,想要再次发问。可没想到,身子忽然一沉,等到他反应过来之时,他的身子已经跌落在通天塔的门外了。周围是寂静的夜,那高塔就耸立在苏飞的眼前,刚才发生了什么,苏飞的心中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前一秒他还站在塔顶,可是后一秒,他却已经出了塔了。
苏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身上,发现没有什么变化,那些与木人阵搏击时所剩下的剑伤,也还都流着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苏飞疑惑地喃喃道。
可就在这时,寻仙崖的石桥上,突然传来了道长的声音。苏飞向身后望去,发现道长正坐在那石桥上,悠然自得地喝着酒。
“小子,过来喝一杯?”
苏飞没说喝酒的事儿,而是问起了刚才自己下塔的事情来:“道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呵,没发生什么,我用内力将你从塔顶震了下来,并且封住了你的穴位,然后又化去了下降的冲击力,就是这么简单……”说完,道长就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烈酒。
什么?
用内力,将我震了下来?
这通天塔所在,起码万米高空,他竟然可以隔空用内力,将我震开?这是何等高深的功夫?倘若他说得这些都是真的话,那道长的功夫,岂不是已经达到了上天入地,超凡脱俗的境界了吗?
苏飞想到此处,心里敬佩万分。
“道观里可以喝酒?”苏飞看着道长手中的竹叶青,尴尬地问道。
道长举起酒坛狂饮,然后悠悠道:“人生苦短,难得自在,何必拘此小节呢?仙人也好,凡人也罢,我活了两百岁至今,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儿。”
“道长看得通透……”
“呵呵,明日你就下山吧,去断情谷寻宝吧。”道长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三个锦囊,递给了苏飞,“这三个锦囊你拿好,日后碰见麻烦在拆开,对你会大有帮助。另外回去了之后,问你师傅好,让那小子改天有时间来上山陪我吃酒。”
天官道长生得眉清目秀,打眼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所以,这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苏飞也不免觉得有点儿尴尬。不过话说回来,陈无二今年也就六十有余,若是跟两百岁的道长相比,他自然也跟苏飞,都是个少年。
苏飞接过锦囊,见道长如此通达,于是他也不矫情,拿起另一坛酒,开始一阵豪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