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刘文众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道士。
这个道士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刘文众不太相信这些,可是现在经过道士这么提醒,也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我这话没有什么意思,也没想说些什么,只是世事难料,福祸相依,年龄尚小被立为太子,恐怕祸大于福啊!”道士再次说道。
道士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停的冲击着刘文众的心理防线。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竟然还敢当中咒如今的太子,这话要是传到陛下哪里去,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刘文众的司机不信这个邪,指着道士的鼻子,开口喝骂道。
道士只是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司机,又冲着刘文众说道:“从古到今,凡开国皇帝的太子,几乎没有好的下场。
其中,更以前朝诡异。懿文太子朱标乃是洪武皇帝的嫡长子,倍受洪武皇帝宠爱。
懿文太子早早的都被洪武皇帝立为了太子,而且,太子的地位非常稳固。
洪武皇帝的其他的儿子对于懿文太子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威胁,整个朝堂之间,没有任何人质疑,几乎整个朝堂都支持懿文太子,他的那些兄弟们也都服他。
懿文太子没有历史上的夺嫡遭遇,也没有人和他挣。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懿文太子肯定肯定会成为下一个皇帝。
可是结果呢?洪武二十四年八月,懿文太子奉洪武皇帝巡视陕西,于第二年返回金陵。
出发之前,懿文太子身体强健,没有病症,回来之后,身体也非常强健,没有病症。可是,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然突然说没就没了,这里面的原因,谁能说的清?
毛难道大人不觉得当今太子殿下非常像懿文太子吗?”
道士脸色平静,一字一句的说着。
“住口,妖言惑众!”刘文众开口呵斥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找死吗?还是说你嫌弃自己活的时间长了?神神叨叨的,哪里有道士的样子?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以为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滚,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赶紧给我滚。”刘文众指着道士的鼻子,破口大骂。
刘文众很少这样失态,如果不是这个道士说的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刘文众也不会这样骂人。
“唉!!!”
道士没有说什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大人,此人虽然疯癫,但是并无道理啊?”司机看着道士离开的背影,开口说道。
刘文众瞪着司机,冷声道:“太子之事岂是你我能置喙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刘文众说罢,便转过身子,回到了烧柴汽车当中。
刘文众活了大半辈子,人老成精,这个道士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将刘文众给哄住了。
但刘文众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短时间之内便恢复了过来。
刘文众不相信这个道士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里等着自己,然后说出这种话。
这个道士这样做,必定有所目的。
如果刘文众在这个时候相信了,那么便落入了这个道士的圈套。
其实刘文众现在已经有些相信了,可是刘文众不能当场承认,因为这里面的代价关系实在是太大了。
回到家之后,刘文众心里依旧想着这些事情。
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心思。
匆匆的吃完饭之后,刘文众便来到了书房当中,思考着这些事情。
想着想着,刘文众便觉得,此事还是给赵文说一声。
刘文众取出几张宣纸,铺在桌子上,开始写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文众便带着奏折来到了御书房中。
赵文看着站在御书房中的刘文众,打了一个哈欠。
“爱卿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赵文看着刘文众,开口问道。
刘文众将奏折从怀中取了出来,看着赵文,说道:“陛下,臣昨天下午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事情,臣回去之后,思来想去,觉得此事事关重大。”
“什么事啊?”赵文开口问道。
刘文众将奏折交给了走下来的陈东来,道:“陛下,这件事情臣已经详细的写在了奏折上,还请陛下过目。”
“好,朕就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爱情这么早就跑来找朕!”赵文将奏折从陈东来的手中拿了过来,看了起来。
刘文众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全都写在了奏折上面,事无巨细,原原本本的还原了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赵文的脸色还比较正常,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就扭曲到了一起。
“嘭!”
赵文狠狠的拍打着桌子,喝骂道:“妖言惑众,这是妖言惑众,这根本就是在妖言惑众!”
赵文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在桌子后面来来回回的走着,不停的喝骂着。
赵铭宇是赵文儿子,作为一个父亲,谁能忍受一个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
这不是在咒自己的儿子活不了多长时间吗?这不是咒自己的儿子快要死了吗?
不管是谁,只要他是一个父亲,他都无法忍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
赵文很少发火,可是这一次,赵文是动了怒。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该死,该杀!”赵文大声的喝骂着,语言激烈。
御书房中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静静的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些太监和宫女们很少见到赵文这样发火。
刘文众看着怒火中烧的赵文,有些后悔。
可是,现在奏折已经送到了赵文这里,后悔也已经晚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陈东来急忙开口劝说赵文。
片刻之后,赵文调整了一下子自己的心态,冷静了一些。
“刘爱卿,朕问你,哪个妖言惑众的道士在哪?朕要问问他,朕和他有什么仇,他要如此咒朕的儿子?!”
刘文众摇摇头,“陛下,臣也不知道,臣昨天晚上回去之后,也让人调查了一下,可是直到今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朕还就不相信了,在宣镇当中还有朕找不到的人!”
赵文看向陈东来,道:“让王七来找朕,朕有要事要交给他!”
“遵旨!”陈东来说着就往外面跑去。
没多长时间,王七来到了御书房中。
在来的路上,陈东来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给王七说了一下。
只是王七没有看到刘文众的奏折,所以就不知道赵文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发怒,只知道赵文现在非常愤怒。
“行了,别行礼了!”赵文看着准备行礼的王七,有些不耐烦的道。
王七站直身子,没有询问,等待着下文。
“看看这个!”赵文将刘文众送上来的奏折交给了陈东来。
陈东来拿着奏折,交给了王七。
王七打开奏折,详细的看了起来。
“咕噜!”
看到一半的时候,王七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开始有冷汗流出。
同时,心里不停的埋怨着刘文众,“刘大人啊刘大人,您这是想干嘛啊?您这不是故意刺激陛下呢吗?您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故意找刺激呢?
这种事情能告诉陛下吗?这种事情能给陛下说吗?这不是咒太子呢吗?这谁能忍啊!
刘大人啊刘大人,您聪明一世,怎么会犯这种毛病?您就不能事先和我们这些人通通气吗?”
王七合上手中的奏折,将其交给了陈东来。
“陛下,这个道士绝对是妖言惑众之人,陛下乃是千古不出的圣人,岂是一个小小的道士能置喙的?臣觉得,应该将此人抓起来,好好审讯一番!”王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恶狠狠的说道。
“朕就是这个意思,朕将此事交给爱卿了,在立储大典之前,务必将此人给朕抓起来!”赵文说道。
“臣定当及时完成陛下交给臣的任务!”王七冲着赵文保证。
……
走出皇宫之后,王七凑到走在自己旁边的刘文众身旁,问道:“刘大人啊,我的刘大人啊,这种事情您之前怎么不和我们这些人通通气呢?这是要命的事情啊,您怎么这么鲁莽?”
“唉!”刘文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关心则乱。我也是太过着急了,只想将此事及时禀报给陛下,没有想那么多!”
“刘大人啊,您再怎么急,也不能直接告诉陛下啊,陛下乃是九天神龙下凡,您这样上奏上去,就不怕触怒了陛下?
更何况,要是太子以后……”
王七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巴。
后面的他,王七不说刘文众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以后要是太子登基了,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为人臣,忠君事!老夫心里无二意!”刘文众道。
“刘大人,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这个事不是这样做的啊!!!
刘大人,如今马上就是立储大典了,您要说也要等立储大典结束之后再说啊。
您这个时候告诉陛下,万一陛下信了,不举行立储大典了,该怎么办?”王七看着刘文众,一脸苦涩。
刘文众就像是被雷击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糟了,老夫忘了这茬了!”刘文众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
“祸事了祸事了,真的祸事了,老夫真的没有想到这茬。
陛下和太子父子情深,远超历史上的任何皇帝和太子。
要是陛下听信了我奏折上面的内容,为了太子的安危,不举行立储大典,那我岂不就成了罪人?”刘文众一脸慌张,满是后悔。
他后悔自己有些太着急了,太着急将此事禀报给赵文。
“老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关心则乱,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刘文众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异常的后悔。
“刘大人啊,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咱们还是及时将那个妖言惑众的道士找到再说吧。”王七无奈的道。
……
赵文走出御书房,在御花园中到处乱转起来。
此时的赵文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再批阅奏折。
都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了,赵文怎么可能会有心情?
赵文在御花园中不停的乱转着,心里想着刘文众奏折上面的内容。
“秦朝的扶苏,汉朝的刘盈,蜀汉的刘禅,东吴的孙策,隋朝的杨勇,唐朝的李建成,宋朝的赵匡胤,明朝的朱标……”赵文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这些人无一例外,几乎都没有善终,难道说从古到今,凡开国皇帝的太子,都没有好下场?
朱元璋的儿子朱标,没人和他争抢皇位,当时的他也正值壮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朱标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
不应该啊,之前的时候,朱标还跑到陕西巡查去了。朱标是朱元璋的嫡长子,从小就跟随朱元璋奔波,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可是,他就是在正值壮年的时候突然离世,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历史上的清朝努尔哈赤起兵之后,继任的皇太极和多尔衮之间满是阴霾,不知道真相如何。
就算是皇太极,也是突然暴毙。
康熙登基之后,太子被废,也不得善终,他的儿子也为了皇位大打出手。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如果只是巧合的话,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吧?巧的不能再巧了。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诅咒吗?”
赵文想不明白这一切,他抬起头,看着天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非常的神秘,都无法用常理解释清楚。
到如今,赵文都无法解释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穿越过来的。
赵文心里想着刘文众奏折上的内容,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散着心。
“对了,此事要严加封锁,禁止传出去,告诉王七和刘文众,不准他们外传。”赵文看向陈东来,沉声说道。
“遵旨!”陈东来冲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朝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