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乘风睁开眼来,清晨已至。
木门“支呀”一声被推开,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药田。
一个胖子正在药田里忙碌着,一步一弯腰,有时几步一弯腰。起身时,右手里多了一株小草,小草从胖子的右手到了左手里。
如此反反复复,于是胖子的左手里握了一把杂草。灰白的长衫,沾了些绿色。易乘风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原来的装束,不由叹了口气。
按照原先易乘风的计划,在进入梦魇宗后,不说混个核心弟子,那起码也得是个正式弟子吧,可万万没想到既然沦落到要来做杂务
而宗门长老们给的理由是:来历不明,留待观察。其实,就是有心为难。
可谓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照看药田本来也轮不到他来,这都是正式弟子才有的资格。但因为秦玉兰的力荐,所以有了这份美差。
没实力就怂着,有实力了海阔天空任翱翔。
易乘风一扫心中阴霾,迈开步伐向药田中的胖墩走去
“赵师兄,早啊”
赵毅闻得有人唤他,转过身来,满脸憨笑
“易师弟早”
两人随便寒暄几句便开始各忙各的,看药田确实过于轻松了些,整片药田转下来也就花了半日功夫。闲下来的时间,易乘风便着手开始修炼。
易乘风盘膝而坐,周围的灵气开始向他聚拢。这一修炼便到了后半夜。
收功,起身,抬头望天,月色正浓。
如此月色,易乘风索性找了处草坪躺了下来,头枕双手,双眼一闭开始独自享受这寂静的夜晚。
刚刚躺下没多久,有脚步传来“这么晚了是谁呢?”
清香入鼻,易乘风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
秦玉兰走到易乘风旁边坐了下来,
“还习惯吗?“
“还行”
“你是我的第二个救命恩人”
第二个?别看第二紧挨着第一,可有时候人们往往就只记得住第一。
一句话勾起了易乘风的好奇心,于是易乘风坐了起,可刚坐起来就有一丝后悔。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尴尬。
双臂接触的瞬间,易乘风明显感觉到秦玉兰的身体有些颤抖,但很快恢复正常。而秦玉兰却没有挪身子的意思。这是何意?
“那第一个呢?”
“我是在襁褓中,被师父捡回来的”
孤儿吗?这不由得让易乘风想起自己的身世,“还真是同病相连啊”。
手刚要抬起,易乘风瞬间清醒。
不对!,此行并非为泡妞而来,是另有打算。
心头邪念被压制住了,易乘风想起某些事,背心有冷汗冒出。
同病相怜的青年男女,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几个时辰。
在梦魇中虚度半月后,易乘风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次麻烦。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好像每个世界都会有,本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但传到有心人的耳里,却变成了味。
其实在秦玉兰第一次从药田离去之时,易乘风便知道接下的生活必定不会太宁静,但没想到麻烦来得有些早,以目前状况他必须苟着。
“小子,你最好离秦师姐远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蝼蚁般的东西还想攀龙附凤。”
将木成来了,将木成走了。只丢下一句话
看着将木成离去的背影,易乘风有些发愣。说好的麻烦呢?难道不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
“宗门弟子间是不允许私斗的”
哦,原来如此。一句话解开了易乘风心中疑惑。
这半月间,秦玉兰与杨星星都来过几次药田。
在得知杨星星,混到核心弟子后。易乘风总算放心些,这“拖油瓶”不带不忍心,带了有时候行事又不方便。
这便是易乘风此行的目的之一
将木成在离开药田之后不久,便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生死危机。
本就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将木成便想独自完成。
可到了离宗门五,六里的森林中时,有人堵了他的去路。
青年,绿色的长衫,光头。
棱角清晰,满脸微笑,看上去平易近人。但将木成知道这并不是真相,此人非常危险。
从见到光头青年第一眼时,将木成就提起了十二分戒备心。
“不知道友为何挡在下去路”
“我说,是来找你叙旧的,你信吗?”
熟人?远亲?将木成迅速将认识的人在脑海里过一遍,发现并无此人。
“可在下与道友素未谋面”
“那你还问如此蠢的问题,堵你,当然是为了杀你”
将木成暗道;不好,一个后跃,又与光头拉开几米距离,浮于空中。就在将木成双脚离地的瞬间,一根手臂粗细的藤蔓在将木成站过的地方破土而出。
光头见一击不中,稍有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对方是元婴境。
“没想到你早有戒备”
“既未谋面,何来仇恨?”
“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做过的事你,想必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将木成阴沉着脸暗想:形势不利,溜走是上上之策。但此人连自己的行踪都了若指掌,怕是早做了万全之策。溜走不易,唯有一击必杀,方有活路。
方案明确,将木成把修为提到顶点。
“风影迷踪”
将木成消失了
下一秒
一把刀从光头身后刺穿胸膛。
但为何刀身不沾血迹?为何光头嘴角扬起微笑?
下一秒
将木成心里咯噔一下:不妙
他想飞
但双脚上的藤蔓不允许。
藤蔓沿着将木成双脚向上缠绕,不管将木成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藤蔓的束缚,右手已经没有了握刀的力气,五指张开,光头变成一颗木头倒地。
不大一会儿藤蔓便把将木成缠成一个粽子似的,只露出脑袋。
将木成满脸惊恐,视线定格在前面几米处的一颗树上。
一个光头从树干里走出来,一脸带笑。没错他就是从树里走出来的,
“你是何方妖物?”
“你猜”
“我可是梦魇宗核心弟子”
梦魇宗是将木成现有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真的不想死
“就算你是天元宗的也照样得死”
“我。。。。”
将木成刚开口,一口鲜血喷出,头垂了下来。
将木成,卒
一颗豆子般大小的种子从“粽子”边上破土而出,飞进光头的身体里。
光头刚抬腿要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这就要走了吗?”
光头闻言,突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