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那马克沁机枪,和几个俄国士兵一起被炸的七零八落,残肢断臂和马克沁的零件散落了一地。
“***,都你孙和尚是个神炮手,你还真他娘的神!”陈宏宇大叫一声:“兄弟们,杀啊!杀光老毛子!”
一门破,门门破,城内的俄军虽然依旧顽强抵抗,做着困兽之斗,可是已然是大势已去。
在哈尔滨的衙门内,朱振华和杨玉麟、蒋乾鹏见面以后,朱振华道:“请二位师长不要休息,继续进攻。”
“继续进攻?进攻那里?”杨玉麟道:“振华大兄弟,兄弟们都疲乏得紧,看是不是?”
朱振华道:“杨师长,咱们能够攻陷哈尔滨,这是因为俄国老毛子没有防备,一旦他们得知哈尔滨失守,那其他各地必定防守严密,我军再去进攻,恐怕就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了。”
蒋乾鹏不愿意和朱振华,特别是不愿意和刘翠和同处一城,道:“振华大兄弟的有理,你进攻那里,俺去!”
朱振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朱振华原本是想乘胜进攻齐齐哈尔的,可是如果让蒋乾鹏去攻占了齐齐哈尔,那就等于放虎归山,自己还得给他做从南面低于俄军的屏障,但是既然蒋乾鹏提出了这方面的要求,他自然是不好拒绝,于是道:“蒋师长毛遂自荐,那自然是再好没有了。请蒋师长发扬连续作战,不怕辛苦和伤亡,立刻率领麾下的弟兄,向南,攻占长chūn!”
“长chūn?”蒋乾鹏道:“振华大兄弟先不是不攻长chūn吗?怎么现在又要攻打长chūn了呢?”
“我原本是不打算攻打长chūn的,但是从你们两位师长收容的难民数量上看来——你们二位好像收容了近三万难民吧,所以,我们必须拿下长chūn、哈尔滨、齐齐哈尔,再加上吉林,我们才有能力养兵和武装这些难民,才能将这些难民变成军队,不然我们很难发展。”朱振华又对杨玉麟道:“杨师长,长chūn让蒋师长攻打,齐齐哈尔那就是你的了哦,我希望你们能旗开得胜,打出我们自卫联军的威风来!”
杨玉麟和蒋乾鹏二人互看了一眼,他们虽然觉得朱振华的话有道理,可是总觉得朱振华有什么问题,却又不出来,他们都想拒绝朱振华的命令,一来没有理由,二来他们当初答应过遵守朱振华的号令,也不好出尔反尔。于是二人齐道:“遵命!”
当杨蒋二人离去后,朱振华又将李松亭叫来,问道:“你派去他们二人军中的各级政委可还可靠?”
李松亭道:“总司令,你放心,按您的吩咐,从排长一级开始就有指导员,团长以上是政委,都是俺保卫局的可靠弟兄,万无一失。”
朱振华微微头,又问道:“你的这些人和翠和仲华他们见过面,都认识了吗?”
李松亭道:“总司令放心,在俺们往哈尔滨来以前俺就领着他们见过翠和姐和仲华大兄弟了,一准没事的。”李松亭顿了顿道:“总司令,俺有一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你。”
“总司令,明眼人都瞧得出,杨玉麟和姓蒋的那瘪犊子和俺们自卫联军不是一条心,你干嘛让他们去打长chūn和齐齐哈尔,您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朱振华听了李松亭的话,淡然一笑:“现在不要多问,rì后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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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麟和蒋乾鹏出了哈尔滨府衙,各骑着一匹战马,在一帮亲信兵士的护卫下往城外他们驻兵的地方缓缓行去。蒋乾鹏轻轻的拉了下缰绳,问杨玉麟道:“杨大哥,你这朱振华一南一北让俺们哥俩去攻打长chūn和齐齐哈尔是啥意思?莫不是他想一个人独个而的吞了在哈尔滨仓库里缴获的老毛子的家伙什?”
杨玉麟沉思了片刻,道:“不,这姓朱的瘪犊子俺和他打过交道。他这人虽然狡猾,但还不至于好占这便宜。这哈尔滨的仓库有的是你和俺的弟兄打开的,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守仓库的人,老毛子在南满和rì本子打仗,仓库的东西早被搬空了,朱振华会稀罕这比他脸还干净的仓库干啥?”
“那他到底是啥意思?”
“越猜不透才越可怕,俺们兄弟两个多留心就成了。特别是那些个政委,先当菩萨供着,等俺们准备撂挑子,扯呼的时候,一个个都给他做了!”
“杨大哥,俺听你的,你动手的时候给俺招呼一声,俺们一起动手!”
杨玉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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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麟和蒋乾鹏两军出征以后,摆在朱振华面前的首要问题就是粮食问题。自从自卫联军攻占了哈尔滨以后,有大批的难民涌进了城来。
如何安顿这些难民?这成了当务之急,无论怎么安顿,起码得给他们口饭吃,不然这满城的难民恐怕立时就会变成暴民。然而,他又不能像过去那样,派兵在城中大肆的劫掠,无论怎么,哈尔滨将会成为他自卫联军的根据地,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他朱振华怎能做这种自坏根本的事呢?
想了很久,朱振华决定一面派人去外地购买,一面向城里的富户借。他自卫联军是土匪出身,银钱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的,所以买粮并不成问题,至于借粮,他是这样考虑的。这城中的富户肯定有许多人和俄军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得好听,那是明哲保身,得难听,那就是卖国求荣。
于是朱振华先让牛二蛋派他的兄弟出去探听消息,对于那些切切实实和俄军有勾结的富户,那是要严厉打击的,什么叫严厉打击?没收家产那是起码的,如果有帮着俄国人杀害过中国人的,手上沾了中国人鲜血的,包括那种给俄国人通风报信,捕杀过抗俄志士的,那就对不起了,朱振华不仅要你家破,更是要你人亡!没收了这些人的家产,老百姓不仅不会对自卫联军侧目,反而会人人拍手称快。这些富户的钱都是借着俄国人的势利压榨的民脂民膏,自卫联军受之无愧。其次就是和俄国人关系暧昧,对于这种人,朱振华的意思是好言好语,让他们自己捐献。明里是拥护自卫联军,暗里切切实实的告诉他们,这是对你们的惩罚。这些富户都相当识相,只要朱振华开口,他们自然是有求必应,个个都似一副散财童子的样貌。
朱振华本以为哈尔滨城里的富户个个都是软骨头,或多或少的都给俄国人舔过屁股沟子,没成想还真有个硬骨头。这家人姓余,家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当初俄军进城时,要满城的老幼都去欢迎,唯独这姓余的老头儿,全家老幼除了他的一个年仅三岁的孙子被一个佣人抱去看了热闹外,没有一个人去。结果,这个佣人回来后被他动用家法,当场打死,三岁的孙子也被打折了一条腿,落下了终身的残疾。
朱振华不信,问牛二蛋道:“这位老先生这般的硬骨头,老毛子就没将他咋样?”
“那可不!”牛二蛋喝了口水道:“老毛子发现这老家伙不来欢迎,当天晚上就将这老家伙给抓了,后来是他儿子花了老大一笔银子,才将老家伙给捞出来。几乎倾家荡产。”
“老毛子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算完,”牛二蛋道:“老毛子几乎是天天来敲诈勒索,后来啊——”牛二蛋正着,一个战士进门来报告道:“总司令,有个名叫边永胜的人要求见你。”
朱振华正听着牛二蛋给他讲叙余老先生的事,突然听有人求见,再一听这人的名字自己不认识,当下道:“让他等等。二蛋兄弟你接着,后来咋样了?”
牛二蛋问那士兵道:“你刚才是谁要求见俺们总司令?”
“边永胜。”
“总司令,救这余老头的正是这个边永胜。”
事情越来越奇,朱振华先让那兵士将那个自称边永胜的人请到大厅上等着,然后听牛二蛋介绍这个边永胜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从老毛子的虎口里救下一块肥肉来。
牛二蛋道:“总司令,你还记得蘑菇屯吗?”
“记得啊,怎么了?”
牛二蛋道:“总司令,这个边永胜就是蘑菇屯的大户边大拿那个留洋的儿子!”
“那他和这姓余的是什么关系?”边大拿这个人他倒是听刘翠和提过一两次。
“这姓余的是他的姥爷。”
“为什么他一出现,老毛子就不将他们一家往死里整了呢?莫非这个边永胜也做了汉jiān?”
“总司令,别急别急,听俺慢慢给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