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愣住了,她没想到李承乾居然会这么说。
她们女子小时候听父母的,长大了就得听丈夫的,什么时候能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了?
李承乾这句话,大大让他在武心中的形象改观,她本来也有点想走,又很犹豫。但现在,她决定留下来,在这学习。
反正他爹也并不是很重视她,而且这里可是大唐最繁华的地方。
“我想留下来。”武道,“我想学一些有用的东西。”
管家愣住,他没想到武会这么回答。
“小姐,你可要想清楚,当侍女可不是轻松的事情。”管家劝道,“咱们什么都不学也可以的。”
管家的话反而起了反作用,武听完他的劝阻,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我就要在这里学习。”
李承乾也很意外,没想到这个小萝莉这么有主见。
“武,你可要想清楚,父母不在这里,会很辛苦的。”李承乾也劝她。
“谁说的?我娘在长安城,还没走呢。”武道。
“……”
李承乾尴尬,好吧。
管家也是叹气,夫人看来是得留下来陪读了……
“那今晚小姐要回府吗?”他又问。
“不回去了。”武道,“我要遵守赌约。”
李承乾终于看不下去:“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问问你娘的意见,她要是同意,你再来我这里履行赌约也不迟,你如果必须要走,赌约也可以先放着。”
“好吧。”武总算答应回去。
管家见李承乾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忽然觉得小姐在他这里说不定真的能学到东西,当然了,这得看武和她娘亲的商量结果。
管家带着武离开。
长安城的武府,武的娘,杨氏,很焦急,自家的下人传来武跟李承乾打赌,输了之后,要做一个月的侍女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开始坐立不安。
武自幼也是娇生惯养,虽然经常是男孩打扮,可毕竟是女孩子,给人做下人,她这个做娘亲的很不愿意,武虚岁才五岁而已。
她赶紧让管家去讨人,这学,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上了,在家学学女红,学学乐器,多好,为什么要出去受罪呢?
武进府门之后,大喊一声:“娘,我回来了。”
杨氏从里屋出来,奔到武身边,蹲下一顿检查武的身体:“殿下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殿下人还是不错的。”武道。
有点违心,但可以让她的娘亲放心,武就这说了。
“儿啊,这学咱们不上了,你爹好歹是一州大都督,凭什么让自己的女儿去给李承乾做下人?皇家了不起吗?”杨氏道。
管家仿佛聋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武解释:“是我不好,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打赌输了。”
杨氏当然知道事情原委,但她还是很不服气:“那又怎么样?他一个十岁的男娃,欺负你一个五岁的女娃,本来就不公平嘛!”
武很想说,既然她决定要打赌,那公平不公平,都得接受,但她也没说。
“夫人,您不要在这个赌约上面纠结了,小姐她想留下来在书院学习。”管家见二人说不到点子上,便提了一句。
“啊?你不会是被那李承乾灌迷魂汤了吧?他都骗你做下人了,你还要在他那里学习?”杨氏道,“你要是想学,我可以让老爷给你请老师,教什么的老师都能请。”
“娘,我还是想要在殿下的书院学习,他得了诸子百家的传承,火炕,椅子,炒菜,都是他发明的,这些东西都很有用,我想学有用的东西。”武道。
武自幼聪明,也很有主见,杨氏听完武的话,叹口气,武是她的心头肉,既然她要留下来,那没办法,杨氏也得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女儿。
“嗯,既然你想学,那便留下学吧,我也留下来。”杨氏道,“去洗澡吧,一天不见,又是一身土。”
“娘,你真好。”武亲一下杨氏的脸颊,下去洗澡。
“夫人,老爷那边怎么办?”管家道。
“我写一封书信,说明情况,你们启程的时候带上,看老爷怎么说。”杨氏道。
“是。”
这事情主要还是看武士想不想,武留下也可以,他一个中央派下去的封疆大吏,还不至于连自己妻女在都城的生活保障不了。
送走武,李承乾看着梨儿,突然想到一件事。
“梨儿,把李清清叫来,我要检查她今天到底学了些什么。”李承乾道。
之前他让三人下去的时候,李清清发呆,也不行礼,实在是让他有些恼火,这尼玛越学越倒回去了吗?
不多时间,李清清被梨儿叫来。
“清清啊,人,要不断学习,才能进步,你今天学到什么了?”李承乾问。
李清清愣住了,她今天难道不是陪李承乾出去,还在北风苑喝了酒么,能学到什么东西?行酒令算吗?
“你难道什么都没学到吗?”李承乾道,“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小山村的老实人已经饥渴难耐了!”
李清清大为委屈:“殿下,今天一天,没时间学啊,早上我们都来给您撑场面,中午没到又陪您去北风苑参加宴席,回来之后,梨儿也没时间教我……”
李承乾眉头一皱:“借口还挺多?你到底会不会学习?我让你跟着梨儿,不是让你浪费梨儿休息的时间,让她教你,而是你自己去看,去学,你怎么一点灵性都没有?”
梨儿听完李承乾的话,也是暗暗点头,这样她确实能省不少事情。
“殿下,奴婢知错了,我会好好学的。”李清清道。
“现在就开始学吧,梨儿,你把日常的告退行礼动作告诉她,让她现在做给我看!”李承乾道。
“是。”梨儿做一个屈膝行礼的动作,“奴婢告退。”
其实见面时候和离开时候的行礼动作是一样的,只是嘴上说的话不一样,这也就意味着,李清清其实是学会这个动作的,梨儿最先教她的,就是这个动作。
但李承乾怎么会让她舒坦?他可是眼里揉不得渣子的,之前李清清发呆的事情,总得有个交代。
于是,李清清就在李承乾面前,不断做着屈膝行礼的动作,不断说着奴婢告退,很累,也很屈辱。
李承乾则拿起自己之前印出来的图纸,随便翻看起来,主要是怕有什么太过于现代化的东西,引起李淳风的疑惑。
在做了近百下行礼动作之后,李承乾摆手:“下去吧,这回你总该记住了吧?”
李清清苦涩道:“奴婢记住了,奴婢告退。”
李承乾得意,再野的马子,他也驯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