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不引用此句,因为他对道祖的话不认同?
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双灵之身,是这个意思吧。
天呐,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道祖不止是道门心目中的神明,也是人族心目中的神明,别看儒家看不惯道门,到古往今来,以喷人技术扬名九州的儒家,从来不敢在公众场合喷道祖。就像妖族从来不敢骂女娲,否则就是三观不正,思想危险。
可他现在说,当年道尊是不认同道祖的话。这不但是质疑道祖,还顺便诋毁了七百年前的祖师爷。他就不怕道门派人清理门户?
南阳先生笑眯眯道:“何解?”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无可指摘,乃至理名言。但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本人也不认同这句话。道祖所谓的圣人,指的是仙人,当今飞升之人,唯道祖与女娲,因此可以确认,道祖是在说自己。由此推断,道祖晚年的思想境界,与天道等同,将百姓视为刍狗,一视同仁。这符合道祖的“道”,但未必附和所有人的道。七百年前那位道尊,他的“道”想必就不是这样。”楚望舒见吃瓜群众们要奋起反驳,压了压手,大声道:“我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真的对吗?未必吧,最好的例子,不久前陨落的神帝,他两百年前就是天仙,随时可以飞升,但他选择坐镇九州,镇压妖族。晚年为了不损人族气运,更是不惜形神俱灭,倘若圣人不仁,神帝为何如此!”
楚望舒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细细思量,竟觉极有道理。圣人不仁,是一种超然在上,看似平等,实则冷漠的思想。不关心你们的死活,不关心你们的未来,随你们折腾,各凭造化。那神帝就该飞升,就该成仙。但在神帝眼中,黎民苍生重如山,绝不是所谓的“一视同仁”。
起码种族的延续、百姓的死活,在他眼里,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南阳大儒朗声大笑,畅快淋漓,“善!”
“楚望舒,道门出了你这个弟子,实乃天眷。但,我儒家不服,稷下学宫学子数万,人才众多,我代他们向你发出挑战:七日之后,稷下学宫,论道一场。”
像是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啥时间将众人的情绪推到巅峰。
吃瓜群众们兴奋了。
但楚望舒果断认怂,“在下才疏学浅,代表不了道门。”
就好像手持定海神针,在汹涌澎湃的人潮里来了那么一下,高涨的气氛瞬间打落谷底,风平浪静。吃瓜群众一脸“原来你是这样的楚望舒”的表情。
太怂了吧。
你对的起双灵之身的身份么。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南阳大儒愕然。
楚望舒环顾众人,悠然道:“我以个人名义挑战稷下学宫,七日之后,稷下学宫,以儒论儒。”
如果刚才南阳大儒是巨石,那么现在就是陨石,不是掀起滔天巨浪,而是方圆百里夷为平地。
百余人都懵逼了,瞬间失声。脑子里没法消化这则消息。
以儒论儒?
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思吗?
一个出身道门的年轻人,竟然要和儒家大本营的稷下学宫,来一场以儒论儒的比试?
南阳大儒怒了,觉得自己脸被打的啪啪响,连带着积攒的好感都消耗一空。这就好像陈子玉屁颠颠跑去道尊面前说,我要用你们道门的神霄五雷,挑翻你们道门所有弟子。
如果是道尊,笑眯眯的说:不需要神霄五雷,哝,你去找那个楚望舒,跟他比我们道门的无垢道体,你要是不比,老道就废了你。
南阳大儒不是道尊,信奉以直报怨的一套,沉声道:“好,楚望舒,稷下学宫等你来。”
“且慢,”楚望舒忽然喊住拂袖而去的南阳先生,朗声道:“儒家经典数不胜数,我不比经义,我要跟你们比诗词歌赋,比策论。”
南阳大儒怒道:“等你来。”
御风而去。
楚望舒一抱姐姐的小蛮腰,趁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跃出麒麟阁,飞走了。
几秒之后,麒麟阁哗然如沸,声浪几乎要掀翻檐顶。
楚浮玉依偎在他怀里,耳畔风声呼啸,指着楼下,喊道:“马车,马车......”
“车夫会驶回皇宫,别管了,否则咱们会被堵在街上寸步难行,然后被那些读书人的唾沫淹死。”
楚浮玉咯咯笑道:“望舒好厉害,姐姐要给你生孩子。”
这种小女人崇拜的语气和露骨不要脸的情话,大概也就她会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李妙真肯定不会说的,水玲珑你得强迫她说,她就会羞红了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可很多时候,男人就吃这套。
两人飞了一阵,在一条较为僻静的街道落地,四周百姓见怪不怪,这年头飞来飞去的高手太常见,又是在首善之地太和城,随便一个豪门大宅里,就有一大堆能飞来飞去的修士。只是平时大家普遍低调,飞来飞去给谁看啊,碰到一些心胸狭隘点的高手,一筷子把你打下来。
楚浮玉翩然而立,笑吟吟道:“方才为何拒绝论道?”
楚望舒无奈道:“我入道门三年,昏睡两年,道门心法秘诀学了一些,但道门那套理念,我就知道点皮毛。”
他拒绝论道的原因便在于此。凡开宗立派,得先有道,再有术,否则与根基不稳的空中楼阁没区别,大风一吹,就树倒猢狲散。简而言之,得先有“思想”,门人子弟,有共同理念,共同志向,即便有一天宗派倒了,也有重建之日。但如果只有心法秘籍,洗脑工作不达标,一遇到危险,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楚望舒前世一介散修,从李妙真那里吃软饭般的学了不少道门秘法,但道门思想、理念,他不懂,也不想懂。
傻兮兮的答应南阳大儒,才是自砸招牌,自毁名声。至于以儒论儒,他事先说过不论经义,这样一来,重生者的优势就很明显了,我脑子里装了不少二十年后的传世名篇佳作,策论,我对未来局势了如指掌,随便说几场重要战役,就让你们这群读书人乖乖捧上膝盖。
“果然是个假道士。”楚浮玉掩嘴轻笑,风情诱人,复而担忧:“那又为何答应?”
她指的是以儒论儒。
楚望舒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死相。”
两人在太和城瞎逛,楚望舒给她买了一顶兜帽戴上,饶是如此,她的火辣身段,吸引了不少路人关注。楚浮玉兴致奇佳,听楚望舒介绍中州的风土人情,名人典故。玩的不亦乐乎。
回到皇宫,已是华灯初上。
一个目光清秀的小宫女候在寝殿外,告诉两人,人皇在菀竹院摆宴,就等两位回来赴宴。小宫女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个劲儿的偷瞄楚望舒。
楚望舒笑容温和:“有劳了。”
小宫女就脸蛋一红,小碎步前头带路。
楚浮玉促狭道:“望舒,皇宫里美人不少,小宫女也别有风味,姐姐这样的山珍海味吃惯了,换一换清淡菜肴也不错。”
楚浮玉面对姑射公主、水玲珑这类姿容绝顶的女子,心里严防死守,一般般的美人,她不看在眼里。当然,楚望舒要说好呀好呀,我今天就把小宫女睡了。
那肯定惹来姐姐的挠脸神功,或者掐腰间软肉。
“人皇的几个女儿,姿色都不错的。”楚望舒笑道。
“你见过?”楚浮玉抛给他一个鄙夷的神色。
“看姬青阳就知道啦,同一个爹生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楚浮玉顿时大怒,“楚望舒,你还敢说你对姑射公主没念想?”
两人的传音,小宫女听不到。自顾自领路。
不多时。到了菀竹院。
宴席规模不大,人也不多,十几人而已。
楚望舒和楚浮玉携手而至,就听清脆悦耳的轻笑声:“呦,楚公子架子真大,让本宫与诸位皇兄皇弟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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