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下,照进窗棂。
王境泽从睡梦中睁开眼,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从方圆三丈,四周雕龙画凤,千年暖玉床上坐起,缓缓踱了十几步,走到床边。
此时早有侍女在旁伺候,为他披衣穿鞋。
另外,还有侍女双手捧着一盏云烟灵茶,奉给王境泽。
这盏灵茶,云烟飘渺,灵气盎然,乃是一等一的佳品。
王境泽顺手接过茶盏,此时水温正好,他舒舒服服地灌了一大口,“咕嘟咕嘟”漱了漱口,随口吐出。
此时,一旁侍女捧着紫金痰盂凑上,将残茶接住。
一旁的张作福,看得脸部直抽抽。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王境泽奢华败家的生活方式。
可每次看到,王境泽随意糟蹋了价值好几十下品灵石的灵茶,张作福都有种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太壕了!
这种云烟灵茶,他张作福连喝都舍不得喝,更不用说糟蹋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张作福看向王境泽,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自从他的老爹张天虎旧伤复发,精力不济,虽然还在执事长老的位置上,却越发力不从心,基本已经不过问事情了。
他们张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原本,张作威和张作福,他们两兄弟,还算是仙二代。
仗着执事长老老爹的权柄,两兄弟还能在清溪山福地,稍稍作威作福一般。
可现在,张作福能明显的感觉到,四周的修士,越发不给他们张家人面子了。
要不是他们两兄弟,如今紧紧地抱着王境泽这条粗大腿,估计早有修士翻脸,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
张作福眼眸深处,精芒爆射。
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
不,我绝对不甘心就这么沉沦下去!
张家,要在我手中发扬光大!
王境泽是个废柴二世祖,依靠他,是没办法让张家重新崛起的。
所以,必须用点别的办法……
张作福的眼神,一点点转冷。
良禽择木而栖!
为了我张家,王大少,你别怪我!
站在张作福身边的张作威,完全没意识到,短短几息工夫,他的亲弟弟,脑子里究竟转过了多少纷杂的念头。
张作威哈哈粗犷一笑,对着王境泽道:“大少,云烟灵茶漱口,感觉如何?牙齿会不会特别白?”
王境泽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王境泽的牙,需要云烟灵茶来养?只是随便簌簌口而已!”
王境泽又开口道:““我爹,整天说我王境泽是败家子!怎么办呢?身为儿子,我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吧!所以,我就勉为其难,败家咯……”
张作威闻言,眼中满是佩服之色,衷心的赞叹道:“大少威武!”
王境泽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整个整衣冠,对着水云镜,看着自己的容貌,比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我王境泽,真英俊!”
正说着话,突然外间一阵骚动,一众护卫,簇拥着一个浑身浴血,身材魁梧的大汉,涌了过来。
王境泽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张作威立刻站了起来,他身材魁梧,气势凶恶,直戳戳地往门口一站,没好气的喝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打扰了大少败家,小心我收拾你们的骨头!”
张作威是个浑人,性格暴躁,下手又没个轻重,府里的护卫,都十分畏惧他,被他这么一喝,立刻安静了下来,不敢再吵嚷。
其中,一个护卫队长站出来,小心翼翼地向王境泽禀报。
“大少,不好了,文泰来受了伤,跑到我们这里来求救!”
文泰来?
张作威一怔,风成朗麾下的管事!
他受伤就受伤呗,跑这里来做什么,王大少会管他的鸟事?
毕竟王大少日理万机,很忙的,要忙着败家大业……
张作威脑子木,转不过弯来,一旁的张作福却是眉头紧皱,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四爷的人,怎么好端端地跑这里来了,而且还受了伤,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了?
王境泽招了招手,示意将文泰来带过来。
很快,文泰来走了上来。
他浑身浴血,气息不稳,满脸的焦急,和平时冷面护卫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见到王境泽,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王大少,我有事要与你说!”
王境泽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思绪还在状况之外,他随口道。
“搞什么啊,弄的血刺呼啦的?什么事,你说吧!”
文泰来闻言,他看了看四周围满的人群,眉头皱起。
文泰来一拱手,“王大少,此事事关机密,还请屏退左右,我单独向你禀报!”
王境泽眼中精光闪了闪,没说话。
一旁的张作威却是怒了,大喝一声道:“文泰来,这里是我们王大少的府邸,你当是你家厕所,你想怎样就怎样?狗屁!就这么多人听着,你爱说不说!”
张作福眉头紧皱,看着浑身浴血的文泰来,他神情间带着焦虑,上前一步,拉住自己的哥哥张作威,示意让张作威少说两句。
接着,张作福又向王境泽求情道:“大少,我看文管事浑身浴血,显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不若如他所愿,屏退无关人等。”
王境泽闻言,深深地看了张作福一眼。
这一眼,看似莫名其妙,却又让张作福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心中阴暗的小心思,都被对方一览无余了。
张作福心中骇然,仔细地向王境泽望去,却发现,王境泽的目光,早已经转开,看向了不远处的文泰来。
刚才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错觉一般,彻底消失了。
张作福惊疑不定,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用这种感觉,他看着王境泽,想从王大少脸上看出点端倪。
可是,王境泽神色自然,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只见王境泽想了想,倨傲的一抬手,点了点文泰来。
“你,跟我进来!”
说着,他往屋里走去。
文泰来立刻跟上前。
张作威狠狠地瞪了文泰来一眼,显然还在记恨上次,文泰来将他和张作福赶出山洞密室的仇。
这一次,张作威的主场,他当然不会给文泰来好脸色看。
张作威虎着一张凶脸,瞪着文泰来,也跟着进了屋。
不让闲杂人听,我张作威偏偏要听!
文泰来见状,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开口阻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此时,张作福眼中精芒一闪,也快走几步,跟着一起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