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 李驰鱼就没离开自己的房门口, 从打开房门时起就一直站在门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总感觉出去会出什么事。
李驰鱼继续说:“你刚刚也有人敲门了吗?”
苏悯点头, 说:“是冒充你的声音,所以我在群里问了你, 你当时在房间里。”
闻言,李驰鱼只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冒充过了自己的东西又冒充了乐陵敲他的房门, 也许是长相恐怖的鬼, 顶着他的脸。
李驰鱼害怕道:“我一想到就觉得好惊悚。”
苏悯说:“的确很惊悚。”
这种未知的东西比鱼缸里的尸体和花瓶里的尸体更恐怖,而且连对方的目的都不清楚。
蒋桃之听到动静, 打开门,“你们在干什么?”
李驰鱼将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登时她的脸色就变了,“……你们该不会是假扮的吧?”
要是面前的三人都是那些东西假扮的,她可能直接就吓晕了。
苏悯无奈道:“当然不是。”
蒋桃之瑟瑟发抖, “那李驰鱼开门没看见什么,会不会那东西进了房间里?”
趁着这时候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李驰鱼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转身就看房间,里面开着灯,和之前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苏悯猜测道:“也许是出去了就会出事。”
以前就有这种传说,打开门后是魔鬼,会把人直接弄死或者是带走。
这种冒充人骗他们打开房门,也许打开房门后还会直接就夺走了人的身体。
“幸好我没有出去。”李驰鱼感觉自己好幸运,“乐陵你刚刚不应该过来的。”
乐陵面无表情, “没事。”
苏悯对这个恐怖片里乐陵的身份很好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发现,也许到了恐怖片后期电影会透露出一些,最后完成结尾的剧情。
这件事全是猜测,完全讨论不出结果,最终只有一件重要的事——不要随意出去。
蒋桃之犹豫道:“天还没黑,我先去找点吃的。”
苏悯说:“一起吧,这有点不安全,最好还是四个人一起行动比较好。”
他们才刚走到一楼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出了走廊后,大厅里一群人在那中心谩骂酒店,谩骂服务员和主办方。
本来只有几个人,后来一群人都在骂。
苏悯听了听,发现他们骂的原因是自己同行的人失踪了,在酒店里完全找不到。
与他之前想的有点出入,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失踪了的,但是他们看到尸体的才两个人而已。
前台是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群人。
乐陵说:“这种不会吵到答案的。”
她话音刚落,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惨白着脸的男人,他和前台的表情如出一辙。
大厅里的人一瞬间停下了争吵。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白脸男人看,也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白脸男人一直没动作,所以最后他们依旧吵了起来。
“我是来看表演的,怎么我老婆就不见了,酒店都不跟我解释的吗?”
“我出去绝对要投诉,你们这是什么辣鸡酒店,连出去都不行!”
“酒店负责人呢?死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你们酒店报警电话都发不出去,是想害死人?”
“……”
谩骂声越来越大,随后白脸男人突然动了,将骂的最凶的人抓了起来,直接带去了酒店外。
众人只看到两个人一起出去,但是那个被抓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就像消失了一样。
蒋桃之在人群之后看到的时候都被吓到了。
经此一事后,那些聚众闹事的人就一个个马不停蹄地回了楼上,根本不想在楼下多停留。
至于那个失踪的人,他们都根本不关心了。
苏悯他们四个一直在走廊出口,和大厅里的人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很安全。
他倒是有点想法,“可能被扔到酒店外了,那些迷雾也许就把他吃了。”
整个酒店除了他们观众,剩下的就是服务员和前台了,一个个就像殡仪馆的尸体。
苏悯一开始还看着难受,现在都有点习惯了。
而且他们还没出手做什么,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聚众谩骂肯定是会被杀鸡儆猴的。
虽然他也想说两句不好听的。
李驰鱼道:“我还以为酒店里的司机消失了,就剩下前台了,没想到还有一个。”
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许后面酒店还会突然冒出来许多这样的。
苏悯说:“这不是重点,只要不招惹应该不会害我们,重点是我们怎么离开。”
李驰鱼“啊”了一声:“这酒店外面的迷雾有点可怕,我们穿过不碰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迷雾他只是探出去一条胳膊就收了回来。
乐陵突然开口道:“既然是表演票,来看表演的,突破口可能在表演那边。”
苏悯点头道:“换句话说,现在酒店里发生的事都是前菜,还是小事。”
如果这个表演真是存在的,那很可能危险度极高。
但是也很有可能这个恐怖片压根就没有表演,只是一个噱头,从头反正就是个酒店剧情。
指不定就是什么大逃杀或者饥饿游戏模式的电影。
《大逃杀》是苏悯很久以前看的,是官方将一个班的学生放到了荒岛上进行求生。
《饥饿游戏》就更为特殊一点,苏悯看的是小说,其中是十几个人被选中,一直被直播逃生和厮杀,智斗和阴谋众多,最后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苏悯怕的是这电影是他们这些住在酒店里的人最后只能存活一个小队。
死亡表演的概念他并不清楚,也许他们住进这个酒店就是表演本身了,从头到尾他们可能就是表演内容。
苏悯最怕这个了。
他很讨厌自己的私生活被偷窥,但是体验电影会有选择,他可以提出不被选中某一情节。
苏悯呼出一口气。
听乐陵和他一说,李驰鱼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是脑子有病才会买了这电影票。
现在完全是拿生命在看表演。
刚才那个白脸男人一直等在那里,等到谩骂声很大才出手,就好像在等什么命令一样。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苏悯就不怎么开心了。
一旦是在等命令,那就说明这里发生的事是会被看到的,很大可能是在监视他们,
墙壁的颜色,还有那些地方都被隐藏了,很难看出来他们有没有受到监视,除非是仔仔细细地找过去。
蒋桃之从餐厅里拿了点东西,然后上楼各自回房。
苏悯在房间里想了半天,最后给自己定了一小时的闹钟,决定眯一觉。
谁知才睡了半小时,房门就被敲响了。
苏悯整个人一激灵,确认外面的人真的是李驰鱼后才打开房门,问:“什么事?”
李驰鱼小声道:“该去看表演了,刚刚有人得到通知了,我们得离开这个酒店了。”
刚刚有人在走廊里叫了出来,他们出去看才看到了一个惨白着脸的服务员。
服务员很僵硬,只说了三个字:“看表演。”
随后任凭他们怎么询问,服务员都只重复这句话,大家心里猜到结果了。
李驰鱼听了很多墙角。
比如这些人发现同伴不见了
苏悯打量了整个人群,低声问:“你们觉不觉得酒店总共的人数变少了?”
上次餐厅好几波人去吃饭,他估计看来也有一百多人,但是现在整个站在庭院的也就只有五十来人。
一半的人都不见了,会去了哪里?
苏悯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这表演不会是去看那些失踪的人表演的东西吧?
李驰鱼惊讶道:“这么多人都不见了总感觉不太好,幸好我们都还在……”
要是他们失踪了,再重新见到不知道该什么时候了,也许还是天人永隔。
他们没等太久,很快一辆大巴就出现在庭院外。
司机是另外一个白脸男人,脸上像是刷了好几层的白漆,惨得吓人。
他也没开口,就一直坐在驾驶座,门紧跟着开了,露出冷气直冒的大巴内部。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去。
最后还是苏悯先上去,找了个窗口边上的位置,但是这窗户是打不开的。
其他人见他们四个都上去了,也慢慢地跟着上去。
一辆大巴看着不大,但是几十人完全坐满,好像座位就是根据人数来的一样。
“这是要去哪?”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表演,票上也没有写清楚,我能不能不去?”
“为什么非要晚上去,不能白天那?酒店负责人到底去了哪里,还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苏悯直觉待会目的地应该就是表演场地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迷雾完全看不清,庭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大巴随即离开了酒店。
那些迷雾就聚集在车外,似乎是想进来,但是完全不行,只能伺机而动。
车里细碎的讨论声非常乱,苏悯靠在车窗上想看清楚外面的路线,最后还是失败了。
黑夜里这辆大巴车是唯一的光亮。
蒋桃之有点害怕:“我们会不会被放到什么地方,进行大厮杀,和罗马斗兽场一样?”
罗马斗兽场基本是人人都知道的,里面的既血腥又残忍,一旦他们被投入这样的地方,可以说直接就凉凉了。
李驰鱼说:“你别乱猜,应该不会的。”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有点虚的。
苏悯没搭话,一直在回忆酒店里发生的事情,随后又想到现在,发现联系其实也不是没有。
大巴不知开了多久,外面却突然有了点光亮。
距离他们这里有点远,而且光很模糊,只是在指引着大巴往那里开过去。
离得越近,这边路上也能看清点东西了。
苏悯还能看到这条路两边都是光秃秃的,除了树就是草,一间房子都没有。
快到的事激起了车里人的情绪,又开始吵闹起来。
蒋桃之突然指了指前方,道:“你们看那棵树!”
一车人的视线全都转了过去,刚好车也开到了这边的位置,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棵树就在拐角处,不是常见的郁郁葱葱,而是只剩下树枝的老树,树枝多而杂,歪歪扭扭地伸出去。
树干大概有几人合抱那么粗,其中树干表面凸了出来,像是人脸上全是痘痘,突兀又奇怪。
随着车越来越近,树干上的凸起越来越清晰。
苏悯这才真正地看清楚那是什么。
根本不是普通的凸起,而是无数张脸顶着树皮凸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四点起床坐游艇去看海上日出的,但是出海后下雨了,什么也没看到,难受
因为标题有强迫症,中间不写会很奇怪,就随便写一更二更,到时候回家会把前面落下的都补上
这章也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