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三清观,已经是晌午。
三清观有些清净,大龙老狼,双鹰都不在三清观。尤一修张一方程一言等人,也不在三清观。新收的弟子褚一梦也不见踪影。
张道然在三清观闲庭信步,享受这难得的一种清净。自从张一方上山,三清观弟子越来越多,前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三清观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张道然一个人独自享受清净的时光。
“之前贫道害怕孤独,害怕独处,害怕孤独的时间太长,而导致心境受损。”张道然观察着三清观一切,最终来到老桃树下:“现在三清观是热闹了许多,贫道却又开始喜欢清净。”
“哗哗......”
老桃树枝叶一阵响动,似乎带着某种规律。
张道然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欣慰:“三清观弟子四人,一方一言现在正在寻求突破,凝聚两道法则。湖心岛风尘道友即将突破阳神,恒空道友机缘已至,这次归来恐怕已经阳神凝聚了......”
抚摸着树身,张道然看到老桃树上,浮现一道模模糊糊的人脸。这一张人脸就像一个老者,长发长须,满脸褶皱。
“可惜,谁也不清楚,整个湖心岛,除了贫道,就只有你老桃树早已阳神凝聚。”
桃树本就通灵,生存在三清观不知多少年。这些年来,张道然讲道说法,都是在老桃树下。当初释伽牟尼菩提树下证道,菩提受益匪浅,成长为一尊大神。老桃树此时处境,与当年菩提树差不多。
只是,修道者是一道一佛,老桃树有没有菩提树那般幸运就不得而知了。
张道然诵读经书,或是讲道说法,或者感悟之时,都是在老桃树下的石墩上,老桃树听道的张道然的讲道次数最多,感悟最深。再加上不能移动,只能用修炼打发时间,所以进境神速。
“你已经找到自己的道,阳神初聚,还需要好好修炼,争取凝聚元神,早日化形。贫道说过,你若化形,必然会收你为弟子。”
伸手一道法则从掌心飘出,没入老桃树躯干之中:“这是静心诀,如果心境烦乱,就修炼此法......”
“贫道有万千神通,可以让你幻化成人,只是作为植物成道,根须在土壤,如若移动,必然根基受损。不能化形,只能守着寂寞。”树挪死,人挪活,植被成道的艰难,张道然也清楚:“贫道之所以,每次讲道,说法,诵读道经都在这里,就是帮助你修炼......”
“既然你已经凝聚阳神,郎一宁与龙一云都已经有了名姓,你也不能例外,就叫陶一鸣吧,争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张道然抚摸着树干,算是承认了陶一鸣这个记名弟子的身份。
“哗哗......”
陶一鸣枝干抖动,树叶哗哗作响,似乎表达着自己的兴奋。
“也罢......”张道然兴趣盎然,似乎也很高兴:“清心诀已经传授,现在你有了修炼之法,静心观想之法。阳神初聚的境界,如果没有相应的道法傍身,这一身修为殊为可惜。”
三清观由陶一鸣这种强者守护,纵然三清观在没有人的时候,也有一个看家护院的。如果陶一鸣能够修炼道法,或许在某一天,或其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贫道再传授你几种道法傍身吧......”伸出左手,一道法则从掌心钻出,没入树干:“近有防御之法,远有攻击之法。幻化之法没有,不过惑人心神的道法,隐匿行踪的阵法,一并传授与你吧......”
传授道法,树干上的人脸消失不见。阵阵清风吹过,老桃树的枝叶诡异的静止不动,足足十几分钟,老桃树上陶一鸣那一张老脸重新浮现在树干上。
灵物化形,与灵兽化形不同。就比如老狼郎一宁,龙一云未来化形,必然本体会幻化成人。而陶一鸣只是借助老桃树驱赶孕育自身,化形之后,只是元灵化形,而老桃树还是老桃树。
老桃树是陶一鸣,陶一鸣不是老桃树。老桃树就如同陶一鸣的分身,受到陶一鸣的控制。世间万物,千奇百怪的事情无数,灵物化形的确有些玄妙。
“哗哗......”
老桃树枝叶晃动,树干上陶一鸣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只是没有化形,无法口吐人言。
“安静下来吧,好好体悟刚才贫道传你的道法。”
老桃树树干上,陶一鸣的虚影逐渐消失不见。老桃树恢复了自然形态,张道然脸色有些古怪:“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靠近贫道之物,一个个都成精了......”
老桃树下,有一张石桌,石桌周边有六个石墩。石桌还是石桌,只是张道然经常盘膝而坐的石墩,颜色与其他的石墩有着明显的区别。
同样是青石打磨的石墩,张道然经常盘膝而坐的石墩,散发着一丝丝晶莹之色。一丝丝灵气,进入石墩,被石墩吸纳。
“都说顽冥不化,石头很难成道,如今你这石墩产生一丝灵念,未来或许可以成道......”
轻抚石墩,张道然心中涌出一丝想法:“灵气可以改变万物,那岂不是说,贫道可以凭空造物?”
这个想法冒出,张道然也有些心动。
“算了,强行造物不自然,修道之路难上难。修道靠的是机缘,石墩也好,老桃树也罢,都是机缘所致,不是人力而为。”
张道然手掌一翻,手里多了一部经书。
观阅道经,仔细体悟,没多久,道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轻声呵斥声:“大龙,不准乱来,花花草草也有生命,不要伤了它们......”
听了这句话,张道然抬起头来,脸上有些古怪:“一言,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心态了?难道是因为修为突破,心境得到了提升的原因?”
道观外,声音互相交谈,或是说笑。很快,郎一宁第一个冲进道观,直奔石桌而来。张道然手臂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让郎一宁前扑的姿势有所改变,慢慢降落在地上:“你这夯货,已经是妖修,还如此不通灵性......”
“师傅...师傅...你在这里,刚才我好害怕。”
刚刚训斥了郎一宁,褚一梦听到张道然的声音,跑进了道观,看到张道然,脸上带着一种后怕:“师傅,快帮三师兄看一看吧,刚才三师兄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上着火了......”
褚一梦脸上带着担忧:“当时风尘师伯还在修炼,那些师兄师姐,一个个也很担忧,似乎也很害怕。那火焰好害怕,用水去浇也无法浇灭。好在三师兄身上的火焰现在熄灭了,身上却很烫人,该不会是烧熟了?”
“师傅,快快帮三师兄看看,要是再烧一次,就真的烧死了......”
褚一梦的声音,在道观之中回荡,张道然哭笑不得,刚刚进入三清观的程一言尤一修,张大了嘴吧,满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