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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幕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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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还是说了。只是和平静的声音一同坠落的,是几乎不为人察觉的泪珠。那么透亮,像是故意点缀在颊边的水晶。

一时间,破君只是骇然地看着米娜,想不出任何一句可以作为自我辩解的话来。他……他只想过花要是完蛋了她会哭,可不是要惹她哭让自己完蛋啊……果然,所谓恋爱……这种麻烦的事,他根本就做不来。

“好吧。”最后,破君轻描淡写地出声了。“不管怎么说,我先送你回家吧。或者,你想自己回去?”

只是在哭而已。咬着牙,好像是在拼命忍耐什么似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不还是说出来了吗?藏人大神……也会看走眼啊?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合上眼睛,破君直觉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有这么厌烦这个世界的时候。

“米娜,”破君突然郑重其事地叫道,可紧接着说出来的话却不合时宜到不免让人一头雾水。“人的记忆很容易被外界影响,一旦在无意识间接受了某些暗示的话,也许会将一些不存在的事情当作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来看待。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了,就去相信你该相信的。你讨厌我没关系,记住这点就行了。要知道,比起记忆,想象的力量要来得更大。千万不要把想象当成真实,可也要警惕,就算是再荒谬的想象也很有可能成真。”

亦如意料中,没有人应声。再睁开,破君看到自己面前还是只有一张哭泣的脸。和之前那拥堵在胸口的快乐一样,全都不是梦……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这样,在把人捧到最高点后,才突然之间推落。一下子,就全垮掉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早就习惯了。反正该说的话也都说了。感情这种事……果然很无聊。无论哪个世界里,都一样,都很无聊。没关系。不就是讨厌而已吗?哪怕是憎恨也无妨。只要有那个人,只要那个人还在,就足够了……

“是啊,就是这样。”

她缓慢地对他说,一双宛如碧玉的绿色眼瞳正直直地看着他,里面有些像谴责的东西,更多的却是……悲哀。

“你……”

“我没有感应你。”她轻蔑地笑了下。“比起阻绝器,你还是赶快把你那副万幸的表情收起来吧。”

有那么明显吗?一向如此?破君错愕地抬手掩住脸,惶恐自己接下来又会不经意地露出什么连自己都没能及时感觉到的东西。

“遮也来不及了,我早就知道了。”米娜又说道,她的语调异常平静,仿若之前的眼泪是假的。“反正,你只要有他就够了。”

“可、可能……”可能是?不是?对她应该说不是?

“我也一直这么相信着。”可她根本不带听他的。“所以我才会觉得,不要紧,没关系。我一直这么跟自己说。在你心里,谁都比不上林君重要。就因为我是个腐女,所以才能一直抱着那样的心态看着你们。我会想象你们的爱恋有多艰辛,有多凄美,有多浪漫。两个人是那样相爱,彼此只会看着对方,连一粒细砂都容不得……可为什么你和林都要这么残忍?”

……这、这女人……在胡言乱语个什么?她不知道她说出的这些话有多残忍吗?破君倒抽着冷气,想移开视线甚至用瞬移逃跑,可那双眼睛却牢牢地盯着他,害得他一动都不敢动。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们不是恋人?”几乎是质问的,米娜大声斥道。

见破君始终一言不发地愣着,米娜皱起眉头,极力想让自己再冷静一些。因为这,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回想起那天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面谈,除了林君所说的那个仿若独自一人面无表情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小黑屋里的,那个满身疮痍、孤伶伶的破君外,米娜还清晰的记得这一段——

林的女人缘一定很好吧……不会觉得和他住在一起不方便吗?

哦,说起来,好怀念,以前也有女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哎?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其实,也不是我真想当王老五守他一辈子。可是就像你看到的,我没办法丢下那样的他。就算现在看起来坚强很多了,但那小子实际上还是比三岁小孩手里拿的玩具更容易坏掉。

……坏掉?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那家伙……不会哭。该说是不会还是不懂呢……那时我是很想让他哭出来的,我认为那样对他比较好。可到现在,那家伙还是没学会哭。只有在摔倒或磕磕碰碰的那种外伤的疼痛上才知道掉眼泪。跟个先天不足的半成品似的,缺失了人格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根本就理解不了什么是心痛。呵呵,唉……我那会儿甚至还因此怀疑过他会不会不是人类,果然还是他的成长环境不正常吧?

哭吗……你受伤时他……

什么?

不……不,没什么。

总而言之,如果不能找到一个比我更疼爱这个弟弟的女人,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结婚的。更不可能和他分开搬出去住。除非他自己有其他想要共同生活的对象。所以结论是,我不是他说的那种没正性的花花肠子……那小子的话你千万别信,我可是个敢于认真负责的好男人。

嗯……结论?但听他说你常常更换女朋友,只用这种理由也说不过去吧?

呃、好好……我承认,有一半是我自己的劣根性。这样可以么?你和他真有点像……

像吗?真的只有一半吗?

一多半……你听我解释。我也是没办法啊,就算事前嘴上说的再轻松,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两厢情愿。来往的时间稍微久一点,那些女人就会逼着我拿她们和那小子做比较。老实说,一被问到就多数是我被甩的时候……听好,被甩的人可是我。有时还会外带一巴掌或一堆歇斯底里的数落和眼泪。嗯,和她们同为女人的你应该能理解吧?你会问我这话,应该也是出于是同样的心情了。只是我和他的立场对调了下。唔,心情有点复杂啊……

——不是恋人,彼此间却都远比恋人更重要。这样看似还有恋人立足的位置,可事实上……好嫉妒。

嫉妒得不得了。

“要是知道你们是多完美的一对……我就不会妄想……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呃?”这话是?和……和谁?

“要是知道他是你的恋人,我会由衷地祝福你们。我会被你们的爱情故事感动,会一直在你身旁为你加油打气……”

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猛然头有点晕,脑袋里乱哄哄的,破君不由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可是,刚才没错,她说的是和他……

“可是,你们不是。”米娜面无表情地说,没有责怪,没有恼怒,也没有失落。“他不是你的恋人,却要远比恋人更重要。我亲眼见到的和你们亲口告诉我的都让我知道,你们之间的羁绊有多特别。因此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也只可能有他。你只要有他就够了,你只爱他。其他人存不存在都无所谓,可有可无。就算总有一天我能努力地让你喜欢上我,就算我可以成为你的恋人,我最多也只能排在第二位。哪怕是有一天我消失了,也不会在你心里留下如他那般重要的痕迹。哼……”忽然怪怪地笑了声,米娜似是不屑,又带点嘲弄地瞥着破君。好一会儿,她抬手摘下十字形耳钉样的限幅器。

“我真庆幸自己是个腐女,还可以把你们的故事继续编排下去……不然,我一定会伤心到再也不敢见你。”

被突如其来的风托上天空,米娜示着手中的纸花,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今天,谢谢你肯陪我。不用你送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说罢,也不带给破君反应的机会,像在贯彻她一向行动派的作风似的,米娜匆匆地飞走了。

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天都不晓得过了有多久,破君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人类史上最厉害的大天才……遇到了人类史上最刁钻的大难题……

不过她的意思是……她喜欢的人是他,而不是林君吧?那么按正常情况来说,知道万岁爷和他不是爱人同志,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为什么,她反而会那么生气那么难过……茫然间,破君有种脑细胞被一个不剩地消耗光了的感觉。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刚才眼泪还流得唏哩哗啦,下一秒就能笑得那么好看……啧,是啊,她哭了。干嘛要哭呢……

“我回来了。”

分手地距离现住的公寓,步行大约要花费至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破君居然全程都用走的回来了……非要说原因的话,倒不是他真的想不通到秀逗了。而是他……没钱坐车。

加上没有带电话的习惯,以及强制型限幅器不含自由主叫通讯的设置……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破君明显感到这双脚都快不是脚了。在水族馆走了大半天,车上又站了半个多小时,回来又因路途不熟导致老走错一路迷回来用了将近三个小时……可恶的强制型限幅器,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理所当然的,破君打的招呼没人应声。小林还在住院,不愿和女鬼独处的真珠也肯定去那里了,家里就只剩下她了呗。平时能用心电感应和他交谈都算是种奢侈了,更别提那些客套话了……对哦,这也安静过火了。顺手关掉电子阻绝器,破君又仔细地听了听。按理说,感知到他迷路,小白龙应该会挖苦他才对……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怎么不了解点好的?即便是这么想着,破君还是不解地到处搜寻她的身影。

只见白龙蜷在隔壁的沙发上,一副摇摇欲坠快要昏倒的样子。

“喂!别在这里睡,会感冒的。”脚是很痛,但破君还是站起来向她走去。“你啊,要睡回房去睡……”

正当破君准备把白龙摇醒,伸出手又一下不得不停在了半截。仅离了一寸就要碰到了,白龙却直愣愣地睁开了眼睛。她毫无疑问是在看着他,可那双又黑又大的眸子里连半点影像都没有……这家伙,还是这么可怕。

“好啦,就算笨蛋不会感冒,你也不该在这里睡……”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会感冒。”

能往任何人身上撒邪火,就是不包括这只女鬼。不管是经验还是直觉,破君都敢肯定,惹恼她就麻烦大了。不再理会醒来的白龙,破君回到原处,一头歪倒在沙发上。头枕着扶手,他发现自己整个思绪还是一团糟,还是在断断续续地回想米娜说过的那些话和她的脸……搞的头都快要冒烟了。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破君还是忍不住张口问道,最起码,他相信女孩子之间应该多少有共通……

笨蛋。

“啥?”破君忽的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纹丝不动的白龙。

笨蛋。

“我不是没听清!我是在问你理由!”本来就一肚子怨气了。破君强压着暴起的青筋,以图能让这个目前唯一他最熟悉的女……女孩子可以给他一个合理的……

笨蛋。

“吼!你这只不讨人喜欢的女鬼!”

你没资格说我。

……会、会反击了。好像,被骂了一整天笨蛋……他真的是笨蛋吗?不知是被小白龙击倒了,还是被自己击倒了,破君颓然地倒回沙发上。今天有好多个第一次……眼下这个第一次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是个大笨蛋……

“哼……反正莎士比亚说,爱情不过是一种疯病。”破君只好叹道,有点自欺欺人。

为什么在我面前就关掉阻绝器。

“啊?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和你对话啊。”破君没好气地说。别扭地抗了会儿,他又继续说道,“阻绝器对你又没什么用处,开了关了还不一样。”

在她面前也关掉。

“……喂,这就是你的建议吗?”迟疑了下,破君深深地叹口气。“你应该知道不行吧。让她感知到我对她的想法倒没什么关系,要是让她连别的都知道了,我这辈子可就没活头了……对啊……是哦……”

想起来了。破君闭上眼睛,沉默下来。托这女鬼的福,甭管小白龙是不是故意那么说,反正他的脑袋总算恢复正常了。

打从今天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甚至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认为,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很喜欢她。否则,他也不会迟钝到那份上吧……不,也有可能是真迟钝到了那份上。不管再怎么看,林君都比他优秀太多了,要不是听她亲口那么说,他到现在也绝对是将信将疑的。说来……这就算是两情相悦吗?一不留神,破君莫名其妙地想到,转眼却又为自己有这样大花痴似的想法感到难为情。总之……好吧,他承认。就算不打算和她交往,可听到她那么说,还是有些高兴……

笑得好恶心。

有、有那么明显吗……即使清楚在白龙面前隐瞒是无用的,破君还是赶忙抬手掩住了嘴。呃,确实……是在笑……还笑得压都压不下去。唉……真没用。丢脸死了。没想到会变白痴到这种地步……脑内部的化学物质反应的力量还真是可怕。所以,要是让她知道的话,要是被她劝说的话,要是看到她为此绽放的笑容……或许他会放弃吧。

不。不对。就是这样,才更不能放弃。

“小白龙……如果我说,6级的精神感应其实没那么神,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呢?”

跟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

这是在烧厨房,还是在……一进门,就嗅到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味道,似乎是酱油和焦糖的混合物?纵然是藏人也没办法立刻适应这种令人不安的状况。尽可能平复下心情,他谨慎地顺着这气味寻去。平日里根本就不见这里有动静,这回是……

“啊!你总算来了!”顶着满脑袋的汗,破君突然连冲带撞地奔出来,手里煞有介事地握着一铲子。

“你在做什么……”藏人感觉和良好无缘地问道。

“这个,只言片语怕是解释不清。”干脆地回过头先把电灶暂时一关,破君拉着藏人走进客厅,刻意把他按到白龙身边的位置上以后才说道,“很抱歉让你百忙之中抽空赶来,但是,我真的很想向你请教一件事。”

“什么事?”藏人下意识看了眼白龙。

“你的教育方针是,绝对不让小孩子帮忙做家事吗?”破君**裸地质疑道,同时一脸复杂地看着白龙。

“……出什么事了?”藏人开始后悔过来。

“你很快就知道出什么事了。”强忍着没立刻说出来,破君又急忙钻回厨房。临进去还不忘很有先见之明地嘱咐藏人不许开溜。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要是溜掉会吃不了兜着走吧,至少会被破君念叨很久。于是,藏人索性老实地坐在那里等破君把厨房烧光。这期间,他是有些想从白龙那里先探探口风,却无奈被她比平时还要沉默的样子堵得找不到合适的问话方式。看来,问题似乎很严重……

估摸着等了足有三十来分钟,破君才提着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好像把那些气味都原原本本地包裹起来了的……大饭盒走出来。

“这个,拜托你了……”破君略觉头痛地说,把饭盒递上前,仿佛不愿再多看它一眼了。“千万不要擅自打开,否则后果自负。我实在没勇气把这玩意儿给万岁爷……总之,拜托你了。把这东西送去医院,顺便换真珠回来。刚好你也该和他换班了吧?”

“……这是什么?”藏人没有接。

“连带责任懂吗?”破君仍旧很严肃地说,把饭盒放到藏人面前的桌上。“我……我让她帮我去超市买排骨,她……”用食指端端地指着白龙,破君都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家的小小姐……你家这个无敌的小小姐,给我买了一条连剁都没剁开的龙骨回来。”

“……什么?”一时间,藏人差点把持不住,声音都不慎拐了下。

“我一早起来,就跟她商量一起亲手做点可以改善病号饭的东西,她同意了。”破君一再着重地说道,“她是同意了的。我们说好一个人买菜一个人做,她自告奋勇要去买……去之前答应的可好,要买的东西也记得可清。结果等到了超市人家才用感应问我,排骨是什么?你能相信吗?”破君瞪着眼睛问藏人,口不择言地越说越激动。“我怀疑她连人都解剖过!她居然还问我排骨是什么?我就跟她说,是那种只有一条条的骨头,外面包着肉……”

“肋骨就肋骨……排骨……”白龙突然拖着长音撇出一句。

“我说我的小小姐啊!你就不能像这样开开您那金口问问店员吗?”破君快要抓狂了,他真没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总之!”猛然把指头戳向藏人,都差点顶他头上。破君不容异议地用几近威胁的语气说道,“连带责任。在边境生活那么久伙食都不用你们费工夫你居然都没让她吃过排骨?你难辞其咎!”

“烧、烧成这样……你也难辞其咎吧?”很罕见的,藏人反驳了。

“我……我剁不动啊……早知道就叫你来剁了……”破君怔了下,结果悲怆地*道,“那么大块,我连翻都翻不好,锅都倒了好几次……”

“那煮煮就好啊,为什么非要用烧的……”烧排骨?还以为是烧厨房……藏人还是首次碰到如此魄力惊人的破君。

“煮?煮汤?”破君像没明白地看着藏人。片刻,他来回摇了摇头。“不行啊,万岁爷烧的排骨超好吃的,他就喜欢这个吧?”

……做不好的事,就不要硬是模仿啊……很想这么说,可却觉得在这时不免显得有些落井下石,好像很可怜……然而,尽管知道不合适,藏人还是禁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在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离他只有两厘米的危急情况下,藏人才硬是转换成他一贯温和的笑容,并表示同意帮这个忙。真是的,让白龙去买东西……

“那家伙,真是天才哎……”

听藏人讲述完这堪比古今奇谈的遭遇,林君还没吃就饱了。整个肚子都被笑填满了,撑得胃都发疼。话说回来,那家伙做的东西……能吃吗?食谱是肯定有背过几个,可要实践起来,不是说能按文字描述准确地按部就班就可以做出佳肴啊……

“他还吩咐在下转告你,你要是不吃也没关系,反正他尽力了……”

“哎哟?那倒是难得,我还以为他会让你逼着我吃下去。”林君嗤笑着摇摇头,不知该不该打开那散发着跟潘多拉盒子有得一拼的不祥的饭盒。

“米饭应该没问题,在下看过了。”藏人好心地提醒道。

“要是连米饭都蒸不好他这烧排骨我就真没胆子看了……”

天……怎么会想到做饭了?林君完全想不出能有什么契机可以让那家伙心血来潮到去碰油盐酱醋……难不成,是米娜吗?亲手做的包子的心意传达了?那个一根筋儿的白痴啊……他要手艺没手艺要经验没经验,瞎效仿个什么劲儿啊这是?又无遮无拦地笑了一阵,直到笑得左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林君才稍微收敛了点。嗯,不错。很不错。心意是好的。他和白龙的合作产物啊……真是绝佳的梦幻组合。但也称得上是试毒了……

“算了,豁出去了。你能帮我拿去热热吗?那边的值班室就有微波炉。”

“嗯。”加油。藏人只是笑着想了想,便提饭盒走了出去。

尽管病房是禁止吸烟的,林君还是顺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根烟点上了。只是说是在打发等待的时间,倒不如说是在酝酿心理准备。总觉得,这年头真是越来越诡异了。反常得不一般。够稀奇了,明明是个小家子气到只会把记仇放到首位的真君子,却在这当儿搞开这种不慎做得声势浩大的小名堂了?也真亏他能说服白龙和他一块儿捣腾……

“小龙?你怎么来了?”

该说是意外还是惊喜,正想着,白龙就真的出现了。如往常般,她不带敲门地推门而入……就是啊,单就论行为举动,白龙怎么看都和常识这个词不挂钩……竟然会听话地乖乖去买菜?真有趣,真想看看她在超市买东西的样子。这回是不放心派来监视的吗?一想到这,林君又禁不住想笑。

就算有察觉到自己被人当成了笑柄,白龙也仍旧顶着一脸的冷漠,丝毫不在意似的。径直走到林君跟前,白龙抬起手,不发一言地举着一张由便签本上撕下的纸条。

——真珠在我手上,我带他离家出走了,不要找我们,不要报警,否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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