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画?”雪芝和上官透异口同声道。
柳画抿了抿唇在黑夜和月光的衬托下中她殷红的唇如同血制的胭脂充满张力却又格外冷艳。
“哈哈哈哈……为何所有人看到我都会有这样的反应?”柳画夸张地大笑着“江湖上有的人死了就死了有的人死了还是会活的。这有什么稀奇的?”
两人都不说话了。
“你们俩也快死了。”柳画仰头一脸嘲意“不过是前面那一种。”
雪芝道:“你……陷害了夏轻眉?”
“当然没有。他练了《芙蓉心经》那是事实。不过是假的罢了。”
雪芝原想多问一些但还是忍住:“罢了这都与我们无关。麻烦柳姑娘让个路我们好上去救人。”
“救不了的。”柳画优雅地欠身“不过你们要坚持我也不反对。”
然后她闪入树林。
他们最快的度赶上西峰虽有不少人阻拦但一看是上官透都不再多说。抵达西峰的时候丰涉和丰城还在决斗。丰涉受了重伤连续数次被打到在地。很显然他的武功远不及丰城。从头至尾也只是靠着满腔的仇恨在拼命。
起码他还活着。
雪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她高呼一声:“住手!”但丰城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雪芝正准备冲上去却被上官透拦住。
“我去。”
他在确认雪芝不会轻举妄动之后朝那两人跑去。
可是才走了几步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便挡在他面前。
然后他击了上官透一掌。
雪芝看得很清楚那人并未使出大力。她也是第一次看见上官透被人一掌打倒。
上官透重重跌倒在地还向后滑了一段。
他大概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生捂着胸口有涌上咽喉的鲜血却被他憋住硬吞下去。
狂风摇乱了古木的枝叶沙沙作响。
同一时间丰涉被丰城一脚踹到悬崖边缘。
数颗石块顺着悬崖滚下。
黑衣人往上官透走了几步背对着丰城道:“搅乱的人来了战决。”
雪芝怔怔地看着那黑衣人。
这声音她是记得的。
也是在华山在丰城的密室中。那个说话男女难辨的声音。
“是。”丰城上前一些又一脚踹在丰涉身上。
丰涉半个身子掉出悬崖他双手紧攀住悬崖的边缘。这时山崖之间才出石头落地的回声。
“小涉!”雪芝再顾不得别的往前奔去。
那黑衣人一转身又一掌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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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雪芝就要被他打飞出去上官透却挡在她面前又一次跌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倒在地上。这一回甚至没经过一丝缓冲一口鲜血吐出来。
“透!”雪芝扑到地上抱住上官透“你为什么要——”
“打不过的。”上官透神情痛苦紧紧握住雪芝的手“这个人我们联手都打不过……”
雪芝倏然抬头大声道:“丰掌门求你放了他!”
“贱女人。”那黑衣人冷冷道“别以为江湖上的人美誉几句你就找不着北了。”说罢拽着雪芝的领口将她提起来:“孩子都生了还不守妇道。瞧你那逐渐憔悴衰老的脸你还想迷惑男人?”
听了这些话雪芝自然觉得很不舒服。但她再无力气与这人争辩一口咬在他手上。黑衣人吃痛松手她立刻朝着悬崖跑去。
“芝儿!”上官透想要站起来但再动不了。
黑衣人以剑指着他的喉咙。
可是雪芝根本来得及靠近。
就差那么十几步的距离。
丰城也将丰涉提起来扔在地上一剑刺向他的胸膛。
“小涉——!!!”
伴随着雪芝呼唤的是丰涉绝望的嘶吼。接下来雪芝每跑几步丰城便会在丰涉身上补上一剑。
最后她软软地跪在丰涉面前。
古木树影的缝隙中。
银白的月光灰白的岩石。暗红的血液蜿蜒成一条小河染红了雪芝的白衣。
“小涉——”雪芝搂住他的脖子试图将他背起来但眼前的少年早已千疮百孔。她甚至不知从何下手才能不碰触他的伤口。
丰涉神情痛苦只是侧头看一下雪芝仿佛都要耗尽他所有的生命。
“芝芝……我还是没能替父母报仇。”
“什么意思?”
“丰城……”丰涉指了指站在雪芝身后擦剑丰城“他杀了我的父母丰业夫妻。”
“你明明知道打不过他为什么还要来?”
“我这一辈子都打不过他。”
“胡说胡说你这么年轻这么聪明总有一天会变成旷古奇才……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送死!”
“圣母给我接的蛊其实只够我支撑到二十九岁。而且……十八岁以后身体会越来越弱。”丰涉轻轻动了动手指“我……已经二十岁了。”
雪芝捂住他的嘴闭着眼:“别说了。我带你去治伤。”
她将他背起。鲜血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裳。
丰城看了他们一眼又握紧长剑。那黑衣人却道:
“放他们走。”
“可是她都听见了。”
“没有人会相信。”黑衣人不男不女的声音变得格外低沉“放他们走。”
丰城只好坐到一边朝着雪芝笑了笑:“你非要他死在你身上才甘心么。很不吉利的哦。”
雪芝狠毒地看着他:“丰城你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下场吧。”
丰城一脸不屑:“那倒没有。”
“以后我会告诉你。”
雪芝背着丰涉扶起重伤的上官透吃力地往山下走去。
刚一走出西峰上了马雪芝便半侧过头道:“小涉我不管你能活多久起码你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
“我一点也不后悔。真的。”丰涉虚弱地说“这是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伟大第一次觉得自己肩负责任……”
他比雪芝高出半个头此时却像个婴儿一样无助将脸颊贴在雪芝的后脑勺上。
“其实偷偷告诉你我还是会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残酷却快意的世界。
这个抛弃了我也被我抛弃的世界。
这个有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