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坐直了身子讶然地看着她:
“芝儿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
雪芝不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阳光黯淡。在南方的云雾中丛林缄默无声唯有孤单的大雁叫得分外凄婉。这个时节仿佛万物苍生都在悄悄的哭。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十六岁时第一次看到上官透也是在十月间英雄大会会场上。那时他裹着雪白的斗篷非常君子地为她出面却惹她厌烦。
直到这几日两个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雪芝才现自己在这个人身上付出的感情已再收不回来了。
只是秋季过后冬天就要到来。
“你说得没错若没有那么多事要做我大概会希望自己能跟别的姑娘一样不用没日没夜地练武守着父母长大然后嫁给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如果我能选择……希望那个人是你。”
上官透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倏然间他将雪芝紧搂入怀深深吻住她。
太阳高挂天空早霜已经融化。林木在走向光秃老树孤零零地站立秋风早已刮下了它们的衣裳。于是只剩下一块块青褐色的苔藓盖住它满身的皱纹。
萧索的秋季临别的剖白焚烧了一切。
两个人不知拥吻了多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上官透抚摸着雪芝的长像是极度疲倦一般眼睛半合着靠在岩石上:
“不知道是怎么了身上一点也不难受只是觉得很困。”
雪芝猛然抬头:“不行!”
“我只睡一会儿。”上官透握住雪芝的手慢慢闭上眼睛“……真的很困。”
“不行不行不能睡!”雪芝用力摇晃他的肩急道“不要丢下我。”
“永远不会的。”上官透闭着眼睛声音越来越虚弱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芝儿我也爱你……”
到最后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林间河水涣涣流动。除此之外只剩孤雁哀鸣偶尔会划破一片寂静。
也是同一时间雪芝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令自己都感到害怕。
上官透合眼的一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孤雁在空中徘徊了许久又扑扑翅膀飞离了树林的高空。
雪芝伏在上官透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回荡在只剩下水声的丛林间显得苍凉且悲戚。
大爹爹说难过了可以哭只是哭过了还要上路。
哭过了……还要是上路。
林子很大枯叶很小。
天下很大她很小。
可是不知道将来的日子里她还可以用什么事来激励自己在这片无边的天下活下去坚强走下去。
“都走了全部都走了。”雪芝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自言自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语道“透哥哥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
她轻轻掰开上官透握住自己的手指双手捧住握在手心:
“……一定会的。”
“为何要等到来生?”
“因为你已经——”雪芝说到一半猛然抬头。
“我不相信轮回这样的事。”上官透坐起来将另一只手也搭在雪芝的手背上“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你既然这样喜欢我那就跟我在一起。”
雪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没死?”
“我刚就说了我是要睡一会儿几时说要死了?”
“可是刚才你脉搏都停了。”
“我觉得可能是解药的原因我刚真失去知觉了。醒来就听到你在哭。”
“你不是说没有找满非月要解药吗?”
“我有说吗?”
“我没说。”
“你不是说只有一天的时间毒性就会扩散到全身吗?”
“是的。”
“你都这么说了!”
“有什么问题吗?”
“……”
两天后苏州。仙山英州。
裘红袖一边令人上菜一边点头道:“这么说一品透拿美男来威胁满非月效果还好得很了?”
“是啊既然都从里面逃出来解药肯定是到了手。没把握的事光头从来不做。妹子是笨蛋两句就被骗到了。”仲涛探头出去看到站在河边的两个人“只是不知道光头到底从她那里骗了什么怎么到现在还在闹脾气?”
“你管人家那么多。倒是昨天有人来找妹子但昨天太晚我就给推了。他说今天还会来。”
红灯笼绿扁舟小桥流水人家。
“还不跟我说话?”上官透把玩着折扇绕到雪芝的面前一脸无辜“我做错什么了?”
“走开!”
上官透嘴角微微勾起用扇柄挑起雪芝的下巴。
“芝儿你越生气就表示你越在乎我。别生气了快回到我怀里来。”
上官透的这一句话终于让他铲走了林奉紫雄伟地升上重雪芝最讨厌人排行榜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