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还没吃中午饭,面对如此诱人的烤鱼自然是食指大动。
两手抓着烤鱼,冲着肉质最肥嫩的位置啃了一口,鱼肉的腾腾香气从舌尖一直渗透到胃里,入口肉质鲜嫩越嚼越香,比自己用空间水养出来的鱼还要好吃!
鱼刺不多,很容易挑拣出来。一条大鱼没用十几分钟就被苏木自己消灭掉七七八八,剩余的那些自然都给黑虎和大灰分了。
“实在是太饱了!”吃的略微发撑的苏木直接躺在水池边上,一边趴着一条狗,只不过那俩家伙都在水池里啪嗒啪嗒添水喝。过了没几分钟,从牧草丛里钻出来十几只母鸡,它们像是熟客一般径直走到水池边喝水、梳理羽毛。
他还真有几分好奇,翻过身来也趴在湖边上。
直观看去,湖泊里的水非常清澈,捧在手中也不见有什么异常颜色。这一点上倒是跟深绿色、带着清香气息的空间水完全不同。
“要不,我也试试?”苏木见那些母鸡喝完水又返回牧草丛中去了,黑虎和大灰喝了水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他坐起身来下定决心,用手捧了点水尝了一小口。
“真好喝,这可比山泉水好喝多了!”湖水入口甘甜沁人脾肺,苏木觉得从来没有尝到过如此美味的清水。
前几天跟着爷爷去桃花河边钓鱼的时候,听爷爷说,从花潭凹再往西一直走就是如今受保护的老林子。
桃花河的发源地就在老林子里,流经花潭凹算是经过人烟的第一站,所以在这里喝桃花河里的水,全是无污染纯天然的泉水。当时苏木就好奇喝了几口,觉得真的非常好喝,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水。
所以他还想着,以后要是准备修建别墅,一定要盖在水边上。
如今尝到空间里的湖水滋味,苏木发现桃花河水与其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嘿嘿,说不定湖水有什么强身健体的功效,能让我再长高几公分呢!”觉得没过瘾,他猛灌了几口甘甜湖水,这才领着黑虎和大灰继续进牧草丛里扫荡鸡蛋去。
陪着它们直玩到半下午,苏木约么着大绵羊应该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它出了空间。
为了安全起见,他进空间的时候特意挑在锅底坡最南端一片不起眼的野生灌木丛里。从这里再往南就是桃花山的南半边山脉,大山同样没人治理,连放羊的都嫌这里太远不过来,听说除了夏天偶尔会有人来捡蘑菇以外,平时没人愿意往这边走。
“走吧大白,咱们回家去!”大绵羊嘴里还嚼着美味多汁的空间牧草,苏木骑上它从灌木丛里绕过来,径直往小山村里去。
反正也不赶时间,他时不时从空间里“拿”出点牧草来喂给大绵羊吃。
大绵羊就驮着他一路边吃边慢慢往村里走,到达村里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俺大白咋样?听话吧?”还没等着苏木领着大绵羊回家,只听身后几声鞭子响,随后就是杂乱的奔跑声音,却是老陈头已经赶着羊群回来了。“俺见你们开荒弄回来不少野草,能不能拿两捆喂羊?”
“没问题,待会我让大力给你往家里送一车。”苏木应得干脆,拉回来那么多呢,不差这一车半车的。
更何况,自己种下的空间牧草比普通野草的质量好多了,不在乎那点东西。
“那敢情好,听村长说你想在锅底坡种草啊?种庄稼种菜都能自己吃、卖钱,你种那么些野草,能干啥?”老陈头刚在村口碰见村长,听说了他活了这么大年纪的一件稀罕事,有人竟然吃饱了撑的去种草?
苏木拍拍大绵羊的身子,让它归队,“陈老叔,你们放羊得整天找着有草的地方到处跑,我把锅底坡全种上质量好的专业牧草,以后开个牧场,就让牲口们专门在锅底坡吃草,不用赶到别的地方。以后你就知道啦,到时候我还得请你去放羊呢!”
“好嘞!想不到俺也能挣个巧钱,咱可说定了啊,记得到时候让俺放羊去!”老陈头高兴的甩着鞭子赶羊群回家。
苏木哼着歌,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个正在自家门口大树上比赛爬树的半大小子,踱步进了家门。
“木子回来啦!中午也不说回来吃饭,不饿呀?”老妈端着面盆从厨房出来,见他回家便笑嗔道:“这会儿都开始烧火做晚饭了,你自己先去找点东西垫补垫补,晚上吃手擀面。”
“没事,我不饿。”苏木随口应了,然后好奇的走到院子角落问道:“爷爷,你这摆弄啥呢?”
爷爷正把一根充了气的自行车内胎按在一脸盆清水里,刚摁了几下,就见内胎上开始咕嘟嘟冒水泡。
“听说你今天想骑马没骑上,借了老陈头的大绵羊骑。我想着,院子旮旯里倒是有个生锈的自行车,弄出来修理修理,以后你也好有个代步工具。”说着话,爷爷已经把冒气泡的位置冲洗干净,然后用锉子在内胎上锉起来。
旁边还放着补车胎的胶水、一条破旧的自行车内胎,还有剪刀、锥子等一应工具。
“原来车胎都是这样补的啊,我还真没见过!”苏木见爷爷剪了块旧车胎,往锉的干净平整的车胎上比划,这才明白过来。
合着用清水找到漏气的地方;锉子把车胎锉干净;然后再把旧车胎用胶水粘在上面,自行车内胎就补好了。
“难怪你没见过。以前咱们都在县城附近住着,从上小学到读高中,一直都是走路去上学。家里的破自行车也是摸索着学会骑就扔下了,哪见过补车胎?”爷爷笑眯眯的,把补好的车胎晾在一边,指指院墙下收拾了半晌的自行车,“骨架硬朗的很呢,比现在那些自行车强远了。”
“我在自家院里翻了老半天,找到几个零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张三爷拿着个小盒子走进院来,见苏木回来了便笑道:“老哥手怪巧的,车子都破成那样了,他修理修理上点油,竟然还能骑!”
爷爷把盒子里的零件接过来,给张三爷递了根烟,自豪笑道:“想当年在外面讨生活,地里打的粮食不够吃,我就找了点破烂工具到路边上修车子去。那会儿骑自行车的多啊,一天下来怎么也能挣个饭钱。
还有些个补车胎的人心眼坏着呢,故意往路上砸啤酒瓶。不小心轧上去,十有八九车胎得漏气!这些年骑自行车的少了,自行车修理摊也越来越少,我这门手艺都扔了好些年了,现在也就是闲着没事瞎整着玩儿。”
苏木上前看了看那辆被爷爷擦得干干净净的自行车,商标虽然锈迹斑斑却勉强能分辨出“永久”两个字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八大踹吧?”他猛地想起小时候对这种大梁自行车的称呼。
“有叫二八大杠也有叫二八大踹的,那时候的东西,质量真不是盖的!”张三爷搬过来以后心情轻松多了,现在说话都带着笑意,“我记得刚流行这玩意儿的时候,谁家要是有一辆自行车,那骑在路上都招人羡慕。估计就跟这会儿年轻人在路上见了跑车一个概念。”
说话间,爷爷已经把车胎补好放了气,装回到二八大踹上。把打气筒递给苏木,“你打上气试着骑两圈。”
“我刚开始学骑车的时候,好像用的就是辆二八大踹。那会儿个子矮,只能在大梁底下掏着骑,连圈都踩不圆!”小时候的记忆被勾起来,苏木饶有兴趣给车子打气。
虽然这辆二八大踹的链子盒都没了;车座子也露出弹簧;脚蹬子只剩下一根光棍,但丝毫不影响他想追溯时光的情绪。
三下五除二把车胎打好,苏木迫不及待跨上自行车,骑着在院里转了两圈。
“挺好,没什么杂声。你试试车闸灵不灵?晚上让你奶奶弄点棉花把车座子填起来,然后再做个车座套绑上;脚蹬子估计是找不到以前的原装东西了;还得想办法弄个链子盒,这样容易往裤腿上粘油。”
爷爷见他骑得顺溜,车子虽然破旧倒是壮实,没有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状况。
“脚蹬子好办,一会儿我去找两个木头块。以前的车子舍不得花钱装新脚蹬子,都是拿木头块添上;至于链子盒,找个厚点的包装箱,剪个大概形状装上就行。在这山里路上代步,还是二八大踹最合适。骑现在那种洋气车子,一个月不到,就得颠散架喽!”张三爷也跟着一起出主意。
最开心的还数苏木,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骑上二八大踹到处转悠。映着外面比赛爬树捋榆钱的孩子们喊叫,恍惚间就觉得时光在倒退一般,又重新让他重温了最难忘怀的童年时代,直到此时,他才是真正爱上花潭凹了!
晚上灯光亮起的时候,老爸开着小货车载着几个壮劳力返回家里。
热气腾腾的手擀面用浅蓝色大海碗装的满满;左边大锅里是香喷喷的炸酱卤;右边大锅里是冒着热气的面汤。
在橘黄色灯光照耀下,屋里漂浮着腾腾热气和围坐一桌的大伙儿说笑声,一切是如此温馨祥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