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陈老坐到大土炕上之后,我斜身一转,摆手招呼着怡景收起了手枪,又示意着岳风华坐在了过来。
“陈大爷肯定有些事实没说实话,你也是知道滴,我们进入村子并不是来搅局,也不是来看热闹,就是为了破解和勘验这次的伤人事件到底是什么情况。弄清楚了具体的事件过程,我们才好根据实际情况想出勘验方法和采取的措施,如果对事发过程和之后出现的现象有所隐瞒的话,那就会让我们陷入僵局。”
我顿声停了一下,很认真地瞅了一眼陈老接着说道。
“弄不清楚情况,就算是这样继续待下去,最终的结果依然是让恐怖笼罩着村民的心情,而无法安心的生活。我们已经知道在陈大爷的带领下,对不认识的东西进行了封堵,但那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危险会随时出现。所以,这一次,我想开诚布公地跟陈大爷,还有几位乡亲们交个底,村里发生的恐怖事件,我们会负责到底,也会彻底消除之后才离开,绝对不会半途撤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陈老的脸上有了点镇定的表情。当我转眼瞅着那四位黑脸莽汉的脸庞时,却发现四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全是那种既惊恐,又躲躲闪闪的样子。
从特种部队驻地返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既然有二十多位村民被惊吓或着被不认识的东西咬死而处置了尸体,那为什么要提出焚烧我的身体。之前,陈老并没有提说是咬伤之后,会出现感染或着再次变成不认识的东西。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陈老一见面的介绍中,始终否认没有人见过不认识的东西,凡是见过的人,基本上全部死亡了。可是,在提出焚烧我的时候,却说出了有人是唯一见过不认识的东西的人。细想了这些看似不经意的话,却似乎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在我的感觉中,至少是陈老有意在隐瞒着什么。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我说过的话确实都是真实情况,绝对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这一点我可以用年纪来保证。”
陈老是想了好久之后才说的话。
我微微一笑,慢慢寸步着靠近了大土炕边沿,轻轻抬起臀位的时候,还是感觉浑身有点乏力。在岳风华的拉动下,我才坐在了土炕上。
“也许时间长了,陈大爷在细节上有些忽略,这样吧!我问什么陈大爷就实话实说什么。只要我能清楚了几个问题,陈大爷想怎么处置我都行,绝对没含糊之处。”
轻声说完时,我用最真诚的笑容面对着陈老。
就在这一刻,我看到陈老的脸上轻微地搐动了一下,眼帘也是很明显地耷拉了下来,好像是很慌神的感觉。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相信陈老是隐瞒了实情。
“行吧!有可能我记的不是太清楚了,你就问我吧!”
陈老很深沉地说着,脸色早早地浮出了深暗。
我抬眸向着岳风华闪出了惊喜的眼神。
“二十多名村民亡故后,陈老肯定没有焚烧尸体吧!”
用提示性的口吻问着,我心里很清楚,只有用这种既是提示,又是询问的语气,有可能才能让陈老说出事实。如果简单的询问,他肯定会转移话题,更会敷衍我。而这样的询问试探,他是没办法的推辞,也不可能轻易被带走话题。
陈老猛然睁了一下眼睛,抬起了抖动着的手,颤颤巍巍地抚了抚白色的长须,神情显得特别的凄惨。
“不是我们没有焚烧,是没来得及。”
他的话虽然简单短暂,但是已经让我差不多明白了所有。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地挪动着坐姿的时候,偷偷地迎住岳风华忽闪过来的眼神,会意微笑之后,我才移开视线落到了陈老的脸上。
“二十位村民的尸体不但没焚烧处置,而且是被你们连同棺椁,封堵在了坟茔的暗坑里。”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难道你们在坟茔里见到了?”
“我们没有见到尸体,但是我们看到了不认识的东西。”
“二十多名村民的尸体确实被我指示着封堵在了暗坑里,但那是玩不得已的举动。”
“这个我能理解,根据我的推测,二十多名村民的尸体,被封堵在暗坑之前,已经不是尸体了,应该说是变成了不认识的东西。”
“没错,确实是这种情况,最开始的时候,只有四个人被不认识的东西咬伤致死,而后四个人的尸体变疯了一样,这才造成了腿脚不利索的十几个人再次受伤变成尸体。最后我们是用围堵的办法,将那些变成疯子一样的人,堵在了暗坑里,所以才封堵了洞口。”
陈老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仰望了一下屋顶,表情沉重得令人看着揪心。
“陈大爷,其实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处置那些变异的尸体时,就不应该采用封堵的办法,而是直接的焚烧。”
我沉静着脸色,很低沉地说完之后,转眼扫视着四位黑脸莽汉,心里既有点惋惜,更多的是感觉到他们处理问题的简单。
“封堵之后,我们在才意识到了问题,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陈老摇了摇头,说话的声音里带出了断断续续的愁音。
“还有一个问题,我需要陈老说个心里话。”
我向前伸着脖颈,将整个脸颊迎到了陈老的面前。
“到底有没有人看到过不认识的东西长什么样子,这个对我们勘验和破解非常的关键,我需要的是真实。”
轻声说完时,我瞥了瞥唇角,感觉心里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虽然暂时还没得到准确的信息,但是从陈老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到了差不大是结果的意思。
“说实话吧!还真有个人看到过不认识的东西,但不是在事发现场,而是在比较远的地方,不过据说是看得很清楚地。”
陈老瘪了一下没牙齿阻挡的嘴巴,神态显得特别的沮丧。
“那能不能请他过来,跟我们说说实际情况呀?”
我怀着安慰的心情,温声细语地问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