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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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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大雪, 烈火烹锦。

面容精致秀丽, 昳丽绝伦的男子一身大红色锦服,分明是大雪天儿他却只随意着了单衣, 连披风也无。

褚湛随意盘腿坐在亭子里, 亭外是呼呼大啸的寒风伴随着片片雪白, 刺骨的寒意仿佛刮不进他的身体里。

甚至微微向后放松了身体,背部倚靠在石椅上,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笑起来的样子嘴角微有倾斜弧度,带着慵懒肆意的痞气。

对面是仿佛隐形了的黑衣人。

他微垂着头, 修长好看的手漫无目的地放在身前, 无意义微屈着手指。

两人身前摆了个小火炉, 烧着雪水,白色的雾气随着茶水的沸腾向上飘着,待水开了,褚湛随意倒了一杯给对面的人,再倒了杯自己的。

“还是大雪天舒服!”

身前黑衣男子不说话,他自顾伸了个懒腰,红色的袖摆划出好看的弧度, “多年未见她, 不如下山看看?”

“可。”对面黑衣男子仍旧低着头,没见他怎么开口,开了口便单字单字往外蹦,分明是极好听极有磁性的声音, 他偏懒于开口。

褚湛桃花眼一瞪,“莫不是儿时把毒话说尽了,长大了才变这么一副木头样子?”

他好奇凑近了,逼得黑衣男子不得不稍微后仰了身体,终于抬头看他。

褚湛仔细端详了下,摸着下巴点头:“长得没我好看,是自卑让你不想说话?”

只见黑衣男子年岁大约二十上下,光看气质以为是个冷硬大汉,抬起脸来分明是个貌若潘安的年轻男子。

容貌与红衣男子相比虽五官精致程度犹有不如,然而他轮廓极好,气宇轩昂,兼之气质冷酷,若没注意到还好,一旦刻意瞧了,便难以移开目光。

他抬眸看了木岩一眼,并未说话,也未反驳,任由他碎碎念,显然是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

褚湛继续嘚瑟,“我早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啦,你也不必为此感到自卑,这样会让我心难安的!”

他捂住心脏,做出为难的样子,造作到了极点,偏偏配上的昳丽精致的面容别有一番少年纯净之感。

哪怕没得到回应,他也没半点被嫌弃的自知之明,继续嘚吧,“木岩,你早该改了,你瞧你,小时候嘴毒,长大后成了锯嘴葫芦不说,一开口也能毒死人,要不是我们念在一起长大的情谊上不嫌弃,你就是孤家寡人了懂不懂?!”

无论红衣男子说什么,黑衣男子都不回应,实在惹得烦了便吐出一个字儿,“蠢。”

再不然就是:“闭嘴。”

褚湛:“……”

一壶茶水饮尽了,二人也未想再添一壶,临走之际,褚湛朗笑出声,撕下袍子上的红袖,竟是一甩手将它扔进尚未熄灭的炉子里,红色的布条甫一掉进炭火里便烧了起来。

他笑得开心,□□着一个臂膀,另一只袖子完好,他来回晃了晃手臂,漂亮的脸蛋都发着光,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说那因红布燃得更旺的火儿,“美极美极!”

“唔……亲亲吾爱,我要去找你咯!”

“闭嘴!”

“就不闭嘴,我就喜欢先生怎么了?你喜欢还不敢说,虚伪嘴巴又毒,活该讨不着媳妇儿!”

“你成婚了?”

“呸,老子等着先生和离好多年了,那些庸脂俗粉怎么看得上?”

聂珑正揪了两只小的在训话。

褚稷诚然看着对几个崽子都不甚友好,还时常与几个小的争风吃醋,但实则从小到大,最溺爱孩子的还是他,他看似红脸实则根本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聂珑则外柔内刚,哪怕平时柔柔和和的,几个孩子却从来不敢不听她的话。

一则娘亲平时虽然性子极好极有耐心,还会带他们玩各种花样的好玩的,但是这温柔的人儿生起气来才可怕得很,不好哄不说,光看着就吓人得很,她不打人不骂人,可孩子们就是沭得慌。

二则招惹了娘亲生气,不说父皇会如何,就是上头好几个师兄弟就叫几只小的怕得很,师兄们平时对他们很好,要风给风要雨给雨,然而……若是惹了娘不高兴,几个师兄保管翻脸不认人!

两只双胞胎已经是十来岁的小小少年少女了,站在母亲面前,低垂着小脑袋,脸色通红,一脸心虚窘迫,不似平时那样爱娇,见了娘就撒娇。

“说说错哪儿了?”

“不该、不该骂人不该打架。”

“这是其一,还有呢?”

“还有、还有……”兄妹俩私下偷偷对视了一眼,呐呐动了动嘴皮子,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

眼见娘亲不再说话,褚圆急得团团转,鼓起勇气大声喊道:“是他们先说、先说母后坏话!”

聂珑挑了眉,听暴躁小公主跺着脚说:“一边耻于母后是女子身份,一边又贪图母后给的便利,当真是无耻之徒!”

眼见母后还迟迟未表示,汤圆包快急哭了,哪怕再过两年就要及笄了,她仍然一副尚未长大的赤子之心,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最后大声宣布:“我讨厌他,讨厌他们这样虚伪!”

褚安从小就是乐天派,乐呵呵的与谁都好相处,半点儿没有皇子脾气,与他相交不论是平民还是官家子弟甚至江湖中人皆有,这般好脾气的人也气红了眼儿,“母后,打他们是应该的!”

此事说来话长,聂珑再佛系,这些年在她有意无意影响下,大宣许多政策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别说她一手教出来的,已经成长了的那些天之骄子们。

哪怕眼看着大宣越来越好,政策与自己有利,有些顽固派仍然固执抓住皇后是女的这一点来说话,嘴上说着不屑女子干政,抵制在聂珑提议下的某些政策,但实际又享受着这些好处。

这次是一些外来赶考学子,在酒楼中一时喝多了大放厥词。

因着有次出宫玩儿,恰巧碰上赶考春闱的学子们,其中还有好几个垂垂老矣的老举人,眼见赶考的学子们衣食住行皆是不便,甚至有人住不起酒楼客栈便在城外安营扎寨应付,着实辛苦得很。

聂珑回去后连着想了几日,提议褚稷修建一些行馆,专门给这些赶考又无处可去的学子一个暂时的栖息之所。

这些年她名下的铺子庄园也有所进项,尤其是聂琥闲来无事做的一些小玩意儿都给了她的铺子去卖,卖得极好,这些每年三成的收益用于资助科考行馆。

这样一来,果真奏效,连着好几届春闱来的学子增多了几成,原先一些因为经费不足,没法上京参加科考的寒门学子有了栖身之所,便没了顾忌,倒还真为朝廷选出了一些漏网的人才,可谓是百花齐放。

这一回褚安褚圆兄妹俩便是溜出宫和几个师兄一起去玩儿,在酒楼撞见了此事,母后控和先生控的几只立马炸了,和对方爆发了口角之争,几个醉酒之人如何认得眼前是天之骄子们?说话越发粗鄙不堪,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方打了起来。

褚安一张肖似亲爹的小俊脸上多了几道青紫,他说完了可怜兮兮看着娘亲,撒娇:“母后,疼。”

小小少年惯来乐天派,天天喜笑颜开,除了父皇和妹妹爱欺负他,人人都将他捧在掌心上,何时这般可怜过?

聂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小脑袋,“母后并非教你们要做圣人,与那等人当众较真失了体统不说,还叫人看了笑话。”

“你们自可记在心上,实在不爽了,回头尽可找人套他们麻袋也好,报官说他们出口不逊不敬皇族也罢,都能叫他们吃吃苦头,何必与他们动嘴又动手?”

聂珑从没教过几个孩子得做个好人,在这样的封建背景下,又身处权利中心,能保持本心已是难得,被侵犯了原则立马反击得漂漂亮亮,这就够了。

两小只听母后这样说,扑哧一声笑了,两眼亮晶晶看着聂珑,“母后~~”拉长了音,褚圆挤眉弄眼,“没想到……母后竟然说出套麻袋这样的话……”

“实在太和我心了!二哥,明儿咱们再去套他们麻袋去!”

褚安小包子抽了抽嘴角,“他们被京兆尹抓起来了。”

有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不,他们被大理寺领走了!”他坏笑:“落到盛多这个煞星手里,那几个家伙一定不好过!想必会后悔来世间一遭的!”

小少年小公主回头一瞧,立马扑了上去,“湛师兄,木师兄!”

来人正是一黑一红两个青年男子,褚湛伸出双臂接住了飞奔而来的小少年,褚圆这个小公主却扑了个空。

黑衣青年侧了身,脸上表情冷冷淡淡的,不知怎么的,汤圆竟然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嫌弃两个字。

褚圆:“……”

“来时我们在路上恰好碰见了盛多那个煞星领着好几个衙役将那些人从京兆尹带走了,我厚着脸皮去问了来龙去脉,还在那几个人身上下了点痒痒粉,够他们受了。”

褚湛毫不见外,随意往草地上一坐,那身撕破的红衣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一身一模一样的,红得张扬,艳得夺目。

木岩冲先生微微颔首,“先生。”

被毒木头抢了先,褚湛立马哇哇大叫,跟着说:“先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了算咱们都几年没见了?得有大半辈子?”

聂珑扑哧一声乐了,“这才两三年没见,你嘴皮子越发溜了,跟你三叔似的。”

褚湛皱了皱眉,不赞同,“先生,我三叔那个大猪蹄子一把年纪了还到处留情,红颜知己数都数不清,我不一样,这么多年,我心里还是只有先生一人,只为先生守身!”

聂珑明知这小子又在耍滑头,小时候说的稚子之语如何能信?长大后拿来玩笑一下便罢,她眨了眨眼,看向他们身后,温温柔柔:“皇上,您怎么来了?”

红衣青年被吓得一个蹦起,他打小就被他皇叔给祸害得出了阴影,方才又跟先生表白了一把,要是让皇叔那个老醋缸子听见了,他恐怕皮都得掉!

褚湛惊恐地往后一看,啥都没有,只有肩膀抖动疑似在偷笑的宫人们。

两小的让逗乐了,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褚圆扑了个空,没让木师兄抱抱也不生气,笑得蹲在地上,“湛师兄,你还是这么胆小!胆小便罢了,还总口花花作死,当心我回头就告诉父皇……”

褚湛哀怨回身,看了看聂珑,又看了眼小师妹,泫然欲泣,西施捧心:“你们都欺负我!”

黑衣青年理了理衣袖,手上一柄未扇开的折扇,“蠢。”他仍然这么道。

“哇,死木头,毒木头,看我不跟你拼了!”

一个字引得褚湛炸了毛,将从先生那被戏耍的委屈和被小师弟小师妹取笑的窘迫全发泄出来,一把扑了过去。

木岩手脚灵活地移开,叫他扑了个空,明明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却任由自己扑空摔了个大马趴,抬起一张精致昳丽的脸看着聂珑,控诉:“先生,您瞧,这只毒木头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黑衣青年仍旧折扇不离身,只是未曾扇开用,那柄折扇聂珑看着隐隐有些熟悉,待再看,青年却藏在了衣袖里,看不见半点儿。

木岩回府时,从小伺候公子的小厮给他整理衣物时发现放在上面那柄折扇,他皱着眉问:“公子,您为何不换把好的扇子,您瞧,这扇子都起了毛边儿。”

小厮从小就伺候公子,倒也不怕公子冷脸还毒舌,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一个小匣子,殷勤地打开凑过去,“您瞧这里有许多扇子,都是大师之作,您不在京城这三年我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收集的。”

木岩正在沐浴,背对着人。

别看他冷酷,实则再白不过了,背脊挺拔线条优美,皮肤还白,看得小厮偷偷咽了咽口水,不敢亵渎公子。

木岩漫不经心出声:“那扇子,别碰。”

“公子,您那四把折扇都宝贝成什么样儿了,都多少年了?十来年有了吧?早该换新的了!”

小厮甚至偷偷猜测后来几年公子虽仍然拿着折扇,却从不扇开用的缘故是不是宝贝得怕折扇用旧用坏了?

这种猜测他不敢说,只劝他公子换新的扇子用,堂堂木府嫡公子,皇上钦点的楚州节度使,竟然寒酸地数年如一日几把破扇子轮着用,他瞧着都心疼!

“多管。”

他仍然言简意赅,沐浴完了,穿好衣袍,待屋子里没人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的匣子,里面放着另外三柄颜色图案各有不同的折扇。

这几把折扇虽旧,款式做工却极为精致,他笑了笑,嘴角微微上翘,一双眼白多黑眼仁少,显得极为冷漠无情的眼睛罕见地弯了弯,瞬间犹如冰水融化,连空气都温柔了许多。

这昙花一现的笑容无人得见,他抿了抿嘴,将手上折扇放了进去,四把都安静躺在匣子里,被重新盖了起来,锁在柜子里。

“都互换了,该用的。”

不用岂不可惜?

——

褚湛蹦蹦跳跳回府了。

张扬的红衣少年走路也不好好走,东晃西跑,犹如一只快乐的花蝴蝶儿。

他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向他小叔房里。

那个老男人年纪一大把了,不成婚也不要孩子,成天到处浪,红颜知己无数,真叫人操心!

“湛儿你得努力啊,老子让你祸害得现在年纪一大把了还没个差事儿,你自己干的好事你得负责啊,小叔下半辈子就靠你养了!”

褚湛翻了翻白眼,和他二叔勾肩搭背坐在长椅上,“您确定是我祸害的?”

他呸了一口,说:“皇上后来不是给您闲差了?是哪个不要脸的货给推了?说头疼脚疼没法领差事儿?”

“依我看,是小叔你懒病又犯了,莫推到我头上来。”

被揭穿了男人也不尴尬,他如今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因为心胸宽阔,吃喝玩乐无忧无虑,也活得似二十几岁男子,只有眼角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细纹彰显了这个男人应有的年纪。

男人眉宇间依稀还有几分少年意气,他笑了笑:“美人们等着我去关怀呢,怎有时间领差事干活对吧?”

他冲侄子挤眉弄眼,一派风流。

褚湛别的方面跟他如出一辙,唯有女色方面保守得很,平时只敢口花花真让他干点什么还没那个胆子,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就只牵过先生的小手手,可见一斑。

他鄙夷地吐了口气儿,“还是惜命吧!如你这般年纪再这样风流快活下去,早晚精尽人亡!”

男人耸了耸肩,提到:“你父王近来头发白了好多,看着老了好几岁,你有空就去看看他。”

他正色道:“你哥褚远早年就与这个家不相往来,如今功成名就了也没回来,金银珠宝每年是没断过往家里送,可人面都不露一下,你也成天往外跑……”

褚湛垂了垂眸,声音很低,不似先前那般快活:“他活该。”

纵容妻子,忽视儿子,眼里永远只有自己,哪怕是管教他们也只因为他们丢了脸,那男人永远冷着一张脸,身为他的儿子,呼吸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还有,他母亲……

他喃喃自语:“二、二哥不回来也好。”

如他回来,也只想见小叔。

男人院子里有一颗很漂亮的桃花树,照他的说法,种来招桃花运的。

如今是冬天桃花树光秃秃的,他们在树下坐着。

红衣青年声音又快活起来,“小叔,你快教教我,还有哪些追女孩子的路数?”

明明是光秃秃的树枝下,他一笑,仿佛满树桃花开了,清香扑鼻,灿烂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这两天情绪不受控制地低落,自闭了23333无心码字,我忏悔。

继续更新~~每个团子都有番外,不要着急!

明天25号晚上更新新文,《反派每天喜当爹(快穿)》第一个世界改成纨绔爸爸,皇帝爸爸换到后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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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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