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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滩黑血,杨御曦骇得肝胆俱裂,他抖着手摸上夙渊的脉搏,内力探入,竟然与当初阴毒发作时一般无二!
“夙渊,夙渊你怎么样,坚持一下!”
夙渊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软软的靠在他怀中。
杨御曦情急之下,抱起夙渊飞身跃下楼顶,落在枫晚楼的红色戏台上。
月光如银,柔和的洒在二人周围,杨御曦剥掉他的衣服,又脱下自己的衣物铺在他身下。
夙渊虚弱的半睁着眼,轻轻喘息着。
杨御曦抬起他的腿,环在自己腰间,沉下身的一刻,吻在他的额头。
杨御曦不停动作着,未压抑自己,很快she了出来。
阳气入体,在阴毒占领的经脉中开辟出一条通道,夙渊的身体终于不再变冷。
他脸颊泛红,湿润的目光看着身上的杨御曦,口中溢出难耐地呻~吟,粉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杨御曦受到蛊惑,低头与他深深亲吻。
红色的舞台,飞舞的红绸,翻~滚的身体,拜过堂却没有洞房的两人,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
清晨,太阳未升起,周围起了雾,朦朦胧胧间,躺在枫晚楼的二人仿若身临仙境。索性有着楼顶的遮盖,水珠没有落到两人身上。
缠绵整整一夜,在杨御曦辛勤耕耘下,体内的阳气可算是全部渡给了夙渊。
杨御曦化身为被,覆在夙渊身上,胳膊给夙渊当了枕头,背部赤条条的露在外边,虽然清晨微凉,夙渊的身体却暖融融的。
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充盈的阳气,夙渊脸颊微红,一旁是仍在熟睡的杨御曦,暖热的鼻息呼在他的脸侧,双眼紧闭,眼看着累坏了。
夙渊挑过一旁的衣物,盖在他的身上,亲亲就在嘴边的薄唇,没忍住,还是翘起了嘴角,心里美极了。
直到太阳出来,杨御曦才动了动,迷蒙的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握住夙渊的脉门。
夙渊浅笑着看他紧张的神情逐渐放松,道:“阴毒已经解了,我已无事,多亏你当了一夜的解药。”
杨御曦瞪了他一眼,狠狠将他抱在怀中,气道:“若是我昨日没有醒来,你毒发了该怎么办?以你的性子,必定不曾留意。”
夙渊想了想,他还真没考虑到这,只想着找到游龙丹救了杨御曦的命,自己的身体虽然难受,可是情急之下,便忽略了。
讪讪笑了笑,夙渊对着他臭臭的脸,道:“好了,如今你我都已无事,这不就行了?别生气啦。”
杨御曦无奈看他,叹了口气,道:“以后我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了,再昏迷不醒的话,你出了事都无人挂心。”
夙渊心道,无论你怎想,只要你的人好好的,便好了。
两人身上都是一片狼藉,昨夜的衣物也污了,夙渊不愿再穿上,杨御曦只好拿了自己的袍子裹了他,自己只着亵衣,轻功运到极致,小心翼翼飞到浴室,总算无人看到。
浴池中的水是流动的,虽然不算热但还干净,两人进去洗了洗,夙渊懒洋洋的躺在一边,任由杨御曦拿着帕子为他擦身,擦着擦着,杨御曦丢了帕子,一双大手紧贴滑腻的肌肤,为他按摩昨夜使用过度的腰身,在夙渊暧昧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抵抗力的低下头去,两人交换了缠绵悱恻的亲吻。
昨夜几乎被榨干了,杨御曦心里痒,体力却有些跟不上,昨夜被狠狠喂饱的夙渊眯了眼儿,拿一双带钩子的眼睛不住瞄他,杨御曦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吃了一回。
阴兰教主夙渊找到游龙丹的消息像插了翅膀,很快被武林各派得知,众人心中无不猫抓似的痒,可是想到夙渊鬼神莫测的身手,胆子便成了绿豆样儿大,宗师境的高手,可当得起如今天下第一人,无人敢惹。
华山派密室,掌门孙润清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坐在长蹋上的人。
此人正是御剑山庄少主,自称前朝皇室遗孤的柳寒雪,
只见他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不少。他身份暴露,御剑山庄已经不再安全。自从被夙渊打伤后,便一直在华山养伤。
得知游龙丹下落的孙润清很是着急,他对柳寒雪拱手道:“柳公子,当初您可是答应我,若是在杨御曦的夙渊的茶中下毒,便会得到一颗游龙丹的,如今那游龙丹全被夙渊找到了,不知您的承诺可还作数?”
柳寒雪睁开眼睛,阴鹫的目光直视孙润清,冷冷道:“若是没有我给你的少林密药大还丹,你现下早已走火入魔,哪里还能神志清楚的于我讨赏!”
见他生怒,孙润清连忙低下了头,如今他还要靠大还丹疏导纷乱的内力,可不敢得罪柳寒雪。
柳寒雪又斥道:“若不是你办事不利,让夙渊功力大涨,孤又如何会输!饶你一命已是开恩,再不识好歹,当心你的脑袋!”
柳寒雪忙道不敢,垂下的面容充满愤恨,紧咬的嘴唇鲜红似血。
圆灭大师安静的立在一旁,沉寂的目光低垂,仿佛一尊雕塑。
柳寒雪看他一眼,心里怒气翻涌,憋闷的厉害,
干脆离了石洞,站在崖边看向苍茫大地。
圆灭跟了出来,呼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少主,您迷失了吗?”
柳寒雪眯起了眼,半响摇头道:“不,孤没有。”
山风吹动二人的袍角,徒留一片沉默。
良久,柳寒雪突然道:“圆灭,世上之人都不再认我,为何你依然相信我能够复国。”
圆灭目光飘渺,眼前闪过一个青色人影,怔忪片刻,他柔和了面色,道:“因为有一个人相信,你能做到。”
柳寒雪慕然转头,问道:“他是谁?”
圆灭却垂下眼睛,念了句佛号,闭口不言。
一见他这样子,柳寒雪就知道他不想说了,圆灭不想说的事,那一定不会说的,从小大大,柳寒雪早就清楚了这件事,无奈之下,他不再逼问,甩袖回了密室。
圆灭望着山下葱葱绿意,盘腿坐了下来,静静望着,神思飘到了远方。
彼时,他刚进少林,名字好像叫冯什么的,跟师兄们介绍过一次,当时大师傅为他起了法号,唤圆灭,他不喜欢,后来也一直这么叫着了。
很快,他便发现众师兄中,有一个特别的人, 别人叫他圆法,年纪轻轻,已然成为寺内圆子辈第一高手,圆法与他不同,天资颇高,爱说爱笑,平常总爱穿一件青衣,收拾的整齐干净,谁都愿意跟他交朋友。
而他自己,每日唯一重要的事,便是盘坐在众人身后,看着圆法挺直的背影,背诵千篇一律的经文,枯燥的寺院生活中,他的目光不由得粘在圆法身上,人群中,也总能一眼儿找出他来。
有那么一两次,两人目光对上,自己下意识撇开视线,他却冲自己笑,弄得他挺不好意思。
谁都以为,圆法会是下一任的方丈,可是突然有一天,等自己挑了水归来,却得知他收拾了包裹,下了山。当时年纪小,懵懵懂懂,只知道不想失去他,扔下扁担,追下了山,鞋子什么时候跑丢了也不知道。终于追上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师兄!”
圆法转过身来,惊诧的看着他,问:“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他喘着气,跑的浑身是汗,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圆法也许明白了什么,笑了笑,摸了他的头,道:“小师弟,回去吧,师兄要去做一件大事,等成功了,就回来封你做护国寺的方丈!”
不,他不要做方丈,他只要师兄,可是最后,他没能说出口,师兄的笑太刺眼,他是想下山的。
他永远记得,圆法走了很远,突然回头对他挥手道:“冯生,记住,我叫柳思惕,等我回来――”
他浑身一震,只觉得神魂出了躯壳,飘飘然想着,他怎么记得自己的名字?
时光如梭,转眼过了十年,他几乎快忘记了小时候的承诺,有一天,他却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婴孩,嘴边仍是灿烂的笑,可是鲜血不住的滴下。
将婴儿交到他怀里,那人笑着对他说:“冯生,这是我的儿子,他是前朝最后的血脉,我将他托付给你了,抱歉,护国寺方丈,让他为你赐封吧。”
他死了。
留下一个婴儿。
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登上皇位吧。
他失败了,没关系,我会帮这个孩子,达成你的愿望。
圆灭闭上了眼睛,埋葬了内心最后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