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怔了怔。
未曾想到顾长庚当时明明昏迷没有意识,她说的话,他全然都听见了?
顾长庚见她不语,有些急了,“清浅,是吗?”
林清浅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是,我说过的,无论长庚哥哥要与我说的是何事,只需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
顾长庚心中狂喜,漆黑眼眸熠熠生辉望着林清浅,薄唇微动,话尚未说出口,林清浅就将他手放入被子中盖好,道:“不过不是现在,长庚哥哥先好好歇息,待你伤好了,我们再说。”
“我……”
“长庚哥哥放心,既我已说了,必定会言出必行的,你现在就先好好歇息,身体要紧,知道了吗?”
顾长庚凝望着她,心中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柔情,轻声道:“好……”
望着林清浅到另一张床榻躺下,兴许是顾长庚醒了,林清浅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躺下没多久,呼吸就渐渐平稳下来。
顾长庚睁开了眼眸,望着相隔不远林清浅的睡颜,心里充斥无法言喻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
翌日一早。
顾长庚睁开眼眸,林清浅已经醒来,打了一盘温水过来床榻前放下,笑了笑,道:“长庚哥哥,你醒了,我帮你擦擦脸,待会儿就能用些早膳了。”
见林清浅拧干毛巾要给他擦脸,顾长庚不自在的微微被开脸,道:“让寒夜来便好。”
“无事,寒夜应当去了赤城,我来便好。”
拧不过林清浅,顾长庚只好乖乖任由林清浅忙活,毛巾擦过他耳旁时,耳根莫名开始发烫。
林清浅见他这样子,心中暗笑,若让他得知,她还给他擦过身子,不知得成什么样,不过这念头一冒出来,她就在心里暗暗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她身体里可是住着一个老阿姨的灵魂,这算不算在占了人家便宜?
用早膳时,也是林清浅亲自喂给顾长庚,起初他确实不适应,但见林清浅低头认真给他吹粥的模样,他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吃过早膳后,段飞又来了,还带着蒋明秋张漾。
段飞眉开眼笑的,“长庚,你可算醒了,没事就好,你昏迷着这些日子,我都恨不得亲自去把巴达族那些龟孙子给砍了。”
顾长庚道:“劳段叔叔担心了。”
“唉!对了,还有一件事,在你昏迷的时候,皇上派来的一名御医在你药里动手脚,一逼问,才知是姜云霆指使的,你打算……”
段飞话蓦地顿住,目光看向了林清浅。
顾长庚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反应过来段飞的意思,正欲开口说没关系,林清浅就先道:“段将军,你们与长庚哥哥慢慢聊,我熬了汤,送些过去给风爷爷。”
段飞:“好。”
林清浅出了营帐,精致的脸上神色微变。
姜云霆是谁?看他们样子应当都是知道的,而且……还想瞒着她。
段飞接着道:“这个御医,你打算如何处置?”
顾长庚沉思了片刻,道:“姜云霆还未知晓我们得知他身份一事,如果将御医交给皇上禀明情况,我们无疑是从暗处暴露了,不利于我们暗中行动,把他解决了,再传消息回京都城,别让人知道他供出了姜云霆。”
段飞点点头,“好,按你说的去办。”
……
风清扬的营帐。
风清扬一口气将林清浅送来的吃食都送进肚子了,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才发现林清浅来了之后,坐在那里魂游太虚去了。
“丫头,丫头……醒醒了,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
林清浅回过神来,敛下自己思绪,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如今长庚哥哥已经醒了,他身上的毒,风爷爷打算什么时候替他解毒?”
风清扬道:“这不急,再过几日长庚身体好些,我们进了赤城再解毒也不迟,你就别担心了,你风爷爷说过的话,何时会做不到的,我说能解毒就绝对能解毒。”
“嗯,我相信风爷爷。”
风清扬嘻嘻一笑,道:“既然这么信风爷爷,那晚上可得准备好吃的来犒赏一下风爷爷哦。”
林清浅笑道:“好,风爷爷不是喜欢叫花鸡吗?今晚我给你做!”
风清扬眼睛一亮,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今晚老头子我可有口福了。”
林清浅出了风清扬的营帐,甩了甩头,将脑海一些乱七八糟东西甩出去,轻叹一声,提起精神去厨房打算给风清扬做叫花鸡。
叫花鸡不难,就是得多费些时间准备,因此林清浅无暇抽身,顾长庚的午膳备好后,冲外面士兵招招手,示意他送去营帐给顾长庚,并且喂他吃下。
顾长庚军营中。
见是士兵端过来的午膳,顾长庚眉宇微蹙,“清浅呢?”
“三小姐在厨房忙着给风阁主做叫花鸡,抽不开身,命属下将午膳给顾将军送来。”
顾长庚眉头拧的更紧了。
士兵小心翼翼问道:“顾将军,属下喂你?”
“不必了,扶我坐起来,我自己吃。”
“是。”
顾长庚用了午膳后,风清扬来给他伤口换药,才刚换好药,顾长庚语气略微不满地道:“师父,你平日里贪嘴些就罢了,如今清浅照顾我已经够辛苦,在吃食上,你就不能将就些吗?”
风清扬闻言,笑了,“怎么?心疼了?”
顾长庚口是心非:“不是。”
风清扬爽朗一笑,拍了一下顾长庚胸口的伤,他疼得“嘶”一声。
“你这小子,师父千里迢迢赶过来救了你,让丫头给我做顿好的吃食,你还心疼上了,有没有良心?现在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呢,你就这般小心眼,将来我这老头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口福上尝一尝丫头的手艺了。”
顾长庚脸微红,“师父!你莫要胡说。”
“行行行……师父知道你心疼未来媳妇,就今日这顿,日后将就些,行了吧。”
风清扬走后,顾长庚微抿薄唇,心想:他的心思真当表现这般明显?可为何他们都看出来,她却还是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