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八婆都有些意外,这忽然出现的小鲜肉竟叫李寻笛妈?
从哪里说的?
这些人都是依附于李寻笛的人。
比如李寻笛的同学魏靓靓,比如刚被杨牧撞走的老女人是李寻笛以前的邻居,还有李寻笛叔伯家的嫂嫂,侄女,三姑六婆一类的。
末日爆发时他们来投奔,一路跟着队伍从没遇过危险,很养尊处优。
这让她们保留了三八的本质,偶尔还会互相攀比,忘记了是因为李寻笛夫妇她们才能如此安逸。
关键也是李寻笛夫妇,他们末日后转战南北,一直也没接触过末日下的赤裸人心,对人还是彬彬有礼,守着末日前的道德规范,恭礼谦和。
所以李寻笛的邻居才敢说些话敲打李寻笛,丝毫没有畏惧。
杨牧出现教训了她。
李寻笛其实看到杨牧靠过来了,根本没人推他,他就直接把人撞飞了。
好粗鲁啊,不过......也好他妈爽!
四十八岁的李寻笛在心里真用了“他妈”这个词。
现实生活中,她从来没说过这两字,现在是真爽到了,心里才会反馈出来。
周围三姑六婆已经开始打探,询问杨牧身份。
李寻笛不知该咋说,杨牧自己开口。
“我是相茹老公。”
“啊?小茹结婚了?”
“什么时候举办的婚礼?”
“我怎么不知道?”
魏靓靓脸都紫了,有些不爽的道:
“老同学,不够意思啊,小茹结婚你怎么还让她跟我儿子相亲?”
不等李寻笛回答,杨牧道:
“丈母娘不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你要觉得不爽,我们给你道歉,然后从此以后你们也别做同学了,对不对,你是一尊我们惹不起的佛,那就走人,别在这里待着好嘛?”
“你......”
“怎么?认为我说的不对?我家做事做人的方法就这样,你要是跟我们有一样的思维观念,懂得感恩,知道进退,大家彼此尊敬,做家人,做朋友,怎样都可以。你要觉得我们欠你的,理所应当应该对你很有礼貌,很尊重你,什么事还要给你分对错,那好!我们承认自己错了,以后咱不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里是相永勤的军事驻地,你不算家属,也不算战士,凭啥在这待着?有多远请离开多远好嘛?”
魏靓靓说不出话了,被杨牧的气势吓到,其他人同样。
李寻笛心里还是很爽的,可她觉得杨牧说的有点过,于是伸手打了他肩膀。
“小孩子胡说什么话。”
杨牧脸色变得清冷无情,声音平静而低沉的道:
“妈,你虽然一直在末日最前沿,但还不懂这个末日。末日里人要有敬畏之心!还以为如同以前一样自在?我经历过末日,见过太多无奈悲哀!没有奶的母亲,任由孩子咬破肉皮吸血以食;为了食物而出卖身体的名门贵妇;为了食物而争抢拼命的兄弟父女;为了食物而下跪乞讨的达官贵人!这不是以前的世界了,我们都是末日众生,没有点敬畏之心,凭什么享受安逸?”
杨牧这句话说得很直接,把“敬畏人心”四个字灌输给在场所有人。
而杨牧描述的末日场景也过于让人惊心,只短短几句话,脑海里就出现了画面。
是啊,他们在相永勤的队伍里跟着跑,最少没遇到过丧尸,没挨过饿,如果让他们离开这里到野外,其实他们能想象到一些结局。
现场有那么一小段的静默,而后李寻笛的堂嫂,也就是相永勤大哥的媳妇走过来。
末日前,相永勤大哥经商,条件非常好。
所以相永勤这位堂嫂很看不起李寻笛。
虽然李寻笛有社会地位,但她没钱,平日聚会这位堂嫂会拿语言敲打敲打李寻笛,李寻笛往往是微微一笑,不往心里去。
末日后堂嫂对李寻笛的态度并没该变,主要是形成了习惯。
现在被杨牧点拨,她觉得有道理。
重要的是杨牧刚刚说话语气很冰冷,一看就像心狠手辣的。
堂嫂也看到了杨牧的作为,知道没人推他,他就把那说损话的娘们撞飞了,到现在刚爬起来,正在哭叫。
也就是说以后李寻笛家将多出这样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李寻笛再也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堂嫂笑呵呵上前,拉着李寻笛的手谄媚道:
“对对,侄女婿说的真对!弟妹啊,嫂子先给你赔不是,以前总想跟你比来比去的,嫂子不好;还要给你说声谢,末日后对亏你和弟弟了,让我们一家人衣食无忧,你们是咱家的功臣呢!”
李寻笛微微愣住,没想到一贯喜欢欺负自己的堂嫂竟说这样的话。
“嗯,很好,孺子可教,这位小姐姐是谁?”
杨牧对着李寻笛的堂嫂说话。
“姑爷好,我叫唐玉竹,是相茹的亲大娘。”
“哦,原来是大娘!初次见面没准备什么礼物,几枚碎片聊表心意吧。”
说话间杨牧抬手拿出五颗红色碎片。
这东西如今在全世界都是宝贝。
唐玉竹眼睛都瞪圆,五红碎啊!也是一大笔财富了,没想到侄女婿这么大方,原来是个土豪。
千恩万谢接过后,杨牧摇头,叹气道: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最赚的,大娘有碎片赠与,其他人就没了!你们聊,我个晚辈不适合这场合,去找老婆谈情说爱了,告辞!”
杨牧说完就走,其他人都觉得遗憾。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她们纷纷上前给李寻笛赔礼道歉,说以前有些托大了,没有顾念到是李寻笛一家保护了她们,现在想想实在是感激。
李寻笛心情复杂。
虽然她很爽利,但在生活中其实是个耿直的人,不太会与这些三姑六婆交集,又怕说话做事太过而引人讨厌,所以她在这些女人的圈子里地位并不高,总是受欺负的一个。
她也不觉得怎样,否则早就反抗了。
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不痛快。
今天杨牧出头,只是讲了“敬畏之心”一词,就让这些人对她又是赔礼又是感谢,让李寻笛很受用。
看着杨牧离去的背影,李寻笛忽然有些理解女儿。
他还真挺与众不同。
或者说他其实已经是个末日之人,”敬畏之心”四字说的很有哲理。
若末日前,李寻笛绝不会让女儿跟着这么一个人,他有魅力,但也是危险的。
可如今末日了,或许女儿跟着他也不错,他的危险光环将女儿包围,保护着女儿,刺痛别人。
李寻笛目光一直跟着杨牧,看他走到女儿身边。
女儿站起来,咬着嘴唇,模样娇俏可人。
杨牧抱她肩膀,她将杨牧推开。
杨牧如同狗皮膏药一样坐过去,又将她抱住,并且这次很用力,女儿反抗不了。
他肆无忌惮落下唇,亲吻女儿,没一句废话。
女儿抱着他的双肩,用拳头打了他后背两下。
就只两下,她不动了,任由杨牧亲着她。
其实只是上半身不动,双腿原本分开,这时夹在一起,调整了方向,与沙发成四十五度角,或许这样的方位能让她更舒服。
看的久了,李寻笛红了脸,移开目光,心潮起伏。
年轻真好,如果相永勤也还足够年轻,他们之间的情感或许也能修复。
只是这两年他们都已经分房睡了,夫妻关系还在,实际上更像认识多年的朋友,没了激情,爱情如何得以延续?
李寻笛琢磨着这些事,许久许久,直到身边的人慢慢散去,只剩她一人。
服务生走过,李寻笛抬手在托盘上拿一瓶红酒,将手中的酒杯倒满,一饮而尽,一杯一杯,等回去房间的时候,已经喝醉。
喝的是寂寞,醉的却是人生。
......
三天后,一直没怎么出现在眼前的相永勤来了,气喘吁吁,脸还有点红。
李寻笛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抬头看了一眼,就将目光重新落在报纸上。
“不想跟你说话,出去。”
她以为相永勤是来赔礼道歉的。
相永勤气喘吁吁,冷哼一声。
“哼!老子当年犯了错,错就是错了!老子认!我女婿开导我说,过去的就过去,末日或许我们活不了许久,一切应该向前看!”
“你女婿?”
李寻笛终于放下报纸,惊奇的看着自己老公。
即使感情不太丰满了,她也依然如同了解自己一样了解眼前的男人。
他竟接受认可了杨牧?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没琢磨明白,刮了胡子精心打扮的相永勤直接伸手将她抱起来,向卧室里走。
“啊!死老头子,你干嘛?”
“我女婿说,夫妻之间本是怨,床头打架床尾合,没什么问题是床上解决不了的,老子觉得有道理!”
“你......你行吗?”
“我女婿说我行,我就行!”
李寻笛懵了,可下一刻她就被扔在了床上,而后更懵!
......
杨牧在当晚提出要走,这三天过得挺开心,其实和相茹的接触不多,杨牧把主要时间留给了李寻笛和相永勤。
相茹一直为父母的关系而纠结担心,可今晚是什么情况呢?
老爹光着膀子抽着烟,和杨牧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老妈在一边看着就是笑,脸红如桃花,竟不去管?
相茹实在忍不住了,搬着板凳到老妈边上,轻声道:
“妈?我知道你对我爸很失望,可这些年你还是控制着他不要抽烟,为了他身体好,怎么现在不管了呢?”
“啊?”
李寻笛一副才醒悟的样子,好像她刚刚真的在很认真的听老爹吹牛币一样。
“哦,小茹啊,男人抽烟这事还是要管的,但如果他抽的不太多,平日控制的好,偶尔抽一下就抽一下嘛,没事的,大老爷们在外面做事,难免要应酬。”
“......妈?你是我妈吗?”
“死孩子,我怎么不是你妈?”
“你和我爸怎么这么怪?你们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都老夫老妻了,我之前十几年就知道他以前的糗事,不也忍着了?现在说开感觉都不过是人生经历罢了,放心吧,我会和你爸白头的,不会让你做没爸的孩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事没事!一会杨牧就走了,你送送他,这孩子不错,我和你爸决定不参合,这次原本还想让你跟着杨牧走,趁着温思佳不在,与杨牧多亲近亲近,如果能先一步怀孕生个宝宝就好了,不过杨牧说你还带了三千人来,你是教官啊,不能不管暴君城练兵,那就在这吧,爸妈也希望你能多陪陪我们!”
“妈!”
相茹要疯了,觉得跟亲妈无法交流,于是走过去将正跟老爸喝酒的杨牧叫过去,问他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术,不但化解了妈爸的恩怨心结,还让他们接受了他。
杨牧哈哈大笑,吟诗一首。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宝贝,自己去领会诗中含义吧,你若懂便是懂了,你如不懂便是不懂也罢!”
说完,杨牧继续哈哈笑,回返桌子与老岳父喝酒。
相茹咬着嘴唇看向那边,见三个人都笑哈哈,尤其是老妈,脸红娇艳,好像十八岁的大姑娘!
这女人,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