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普多想了一下，而后才道——
“据说向北八百公里之外，有一条难以形容其大小的奇异河流。”
“河水清澈透明，但却具有不可思议的冲刷之力，所以又被称为万净之河。”
“任何事物，任何具备能量的东西，只要遇上这河里的水，都会被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但这并不是北边真正的危险。”
“真正危险，是在那可怕的河水中，还有生物在其中生存。”
“至于是什么生物又如何可怕，那我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凡是遇到那个生物的，通通都没有回来。”
“冲刷能量？”房小明听了，轻咦了一声，“你确定？”
牟普多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在这里已经待了有三四年，虽然一些更为隐秘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可这种近乎常识的信息，我不可能弄错。”
房小明神情微动没，如果这名巴洛星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或许……
夏尔导师给他的空间坐标虽然点明了他所在的位置，可问题是，房小明虽然可以利用遂心刃的空间刃通传送过来，但必然会受到极为强烈的空间干扰。
在混沌晶石还没完全被房小明吞噬之前，化为遂心刃时的特殊能力，还是可以用的。
就算吞噬完毕，混沌晶石中所蕴藏的所有力量，都将化为房小明的天赋能力。
照样能用。
可问题是就算可以用，并不代表用了就一定准啊。
无序战场真要像巴洛星人说得这么可怖，空间通道会受到空间干扰，没有到达预定的目标地，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不用对方说，房小明在降临此地的瞬间，就已经察觉到这边的法则压制有多强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对碎片世界的法则解构完毕，已经不受法则框架的桎梏，就算到达的地点不对，只要用精神感知去横扫一遍那不救成了。
结果这边法则框架的桎梏是不存在，但是针对所有存在的法则压制，却强了数十倍。
房小明想要用精神感知横扫的想法很美好，但是要想实现，那他得烦死——
他现在只能感知方圆几公里的范围，这么一点距离，真要想将无序战场扫一遍，鬼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不仅劳心劳力，而且还很蠢。
所以房小明现在要做的，就是获取此地的信息，然后再去确定位置，节省时间。
但他没有想到，他只是稍稍问了一下，居然就真的获得了他想要的信息。
一个预想之外的信息。
法则异相！
火焰熔岩柱极有可能是超能量聚合物，具备一定的法则之力，别的可能性不多。
白色熔岩湖中熔岩冰冷，极大可能是能量特殊？倒是没有什么太奇怪的。
晶石之林中空间裂隙极多，那是晶体之间能量共振？或是能量冲突？仍然有着正常的解释。
即便是能量枯竭的黑色沙漠，简单的砂砾材质特殊，就能轻易解释能量枯竭的原因。
唯独清澈之水，冲刷任何具备能量的东西具，都能将其冲刷得平平凡凡……这让房小明有些意料之外！
在他所知的知识体系当中，能量其实是法则的一种表征。
只不过能量表征的法则力量，只能算是后天之力。
算是后天法则。
后天法则只能冲刷后天法则，所以能量只能冲刷能量。
而能冲刷法则的，也唯有法则。
法则，则为先天。
譬如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大五行五色神光，又比如先天灵宝七宝妙树，就都具备无物不刷的特性。
前者刷的就是能量，后者刷的就是法则。
前者后天，后者先天。
所以五色神光怼上七宝妙树，必然会败下阵来。
除非五色神光能够再进一步，化为先天五色神光，方才能与七宝妙树针锋相对。
五色神光也好，七宝妙树也好，那都是洪荒中的存在。
种种神威妙用，都是后天与先天当中的顶尖存在。
而且要搞清楚，这里所指的后天与先天，指的是洪荒中的后天与先天。
世界的体量不同，所能蕴藏的力量自然也不同。
别的世界后天之能，最多能打破一座小山，而洪荒世界中的后天，没准能搬山填海。
因为洪荒的先天，是以天道划分。
天道之前为先天，天道之后为后天。
而非一般的修仙者，入道之前为后天，入道之后为先天。
更非武者修行，外呼吸为后天，内呼吸为先天。
三者相差犹如云泥，每种先天与先天之间的间隔，简直不可计量。
所以，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
那清澈可刷万物的水，究竟是什么水？是一般的法则表征，能量聚合物，后天之物……还是先天法则的衍生……法则投影下的异相？
是前者，那么那水与火焰熔岩柱、白色熔岩湖、晶石之林、黑色沙漠这三者也并无太大差别。
是后者……那就有意思了。
夏尔导师曾经在他的留言中说，他此时的状态十分特殊。
再联想河水无物不刷的特性，以及夏尔导师所修行的灵能海体系。
夏尔导师……你这是要再开一路吗？
好大的野心。
房小明眼神闪烁，向着万净之河的方向看去，默然不语。
法则巫师的诞生，与法则异相之间，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洪荒破碎，混沌之时，太古之初。
诸天万界刚刚成形，秩序还未曾彻底形成，一切都异常混乱。
一些诞生于诸天之初的生灵，继承了洪荒的遗产，试图延续巫的存在。
但由于巫的传承破碎得太过厉害，只剩吸纳、转化、熬炼肉身的基础，几乎无法在诸天万界中行得通。
直到某位初生的生灵见到了法则异相，然后在追寻法则异相后方的法则联系当中，触及到了法则原点。
初生的生灵无意中觉得，似乎可以将巫的传承，用在这上面。
祂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于是，诸天万界的第一名法则之巫就这么诞生了。
其后逐渐完善，渐渐形成体系，最终由法则之巫，变动为法则巫师，再进阶为真法之巫。
将一切法则外力，化为肉身灵魂之天赋。
天赋之道，从那个时候，就突然开始了。
这是松松资料中，开放的一篇传说。
看起来有点像是神话故事，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
但房小明却知道，这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