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源之地是非常特殊的地方。
那是整个星空世界唯一一块漂浮着的星空大陆。
不是星球,而是陆地。
又被称为神源大陆。
大陆之上,法则桎梏翻倍,诸多科技手段失效。
人要想进入其中,只有乘坐蛋形的降落器进入。
而要想离开,则只有达成银法阶,直接飞上天空,飞入环绕在神源大陆之上的空间站,才能离开。
进入十分简单,但离开的条件十分苛刻。
再加上神源大陆本身也有土著生命存在,对降临大陆的外来者态度异常复杂。
其实想想也很简单,降临到神源大陆的外来者,基本都是银法阶的存在,放到神源大陆上来说,也是顶级战力。
就算想打,又不一定能打得过,态度能不复杂吗?
当然,这里所指的是没有受到堕落污染的智慧生命。
由于神源之地可能与古神有关,所以在这个地方不仅可以获得神源种子,也会遇上神陨之毒。
被神陨之毒污染的生命体,低阶毫无神志可言,高阶与常人无异,混在其中难以辨别。
只要被神陨之毒污染,就会对外来者有着极为强烈的杀戮欲望,近乎本能的驱除着降临到神源大陆的外来者。
这些被神陨之毒污染的存在,被神源大陆的土著称之为堕神者或堕神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外来的降临者其实减缓了堕神者对神源大陆土著的杀戮。
或许这也是神源大陆的土著,对外来者并不太抗拒的原因之一。
在过去,为了安全起见,人类这边投放到神源大陆上的存在,大多都是银法阶。
但是很快,人类就发现了这么做的弊端。
正儿八经的银法阶在神源大陆所能获得的好处,非常有限。
神源种子对银法阶所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对银法阶而言,神源种子更像是某种可以换取大量资源的高级货品。
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在大陆上换得对自身有用的商品,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只能甩卖给帝国,换取资源了。
所以渐渐的,去往神源大陆的要求开始改变。
由银法阶,改为初入银法阶……以及以下。
这明显针对的就是那些盖世天才。
初入银法阶,自身积累还远远不够,资源也海量欠缺,回头来看,神源之地毫无疑问是最为适宜的地方。
异族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渐渐的神源之地就有了一个默认的条列,那就是进入神源大陆的,只能是初入银法阶的里尤级、克西级。
因为这两级的银法阶,飞行还有些吃力,别说飞出神源大陆大气层了,就是飞个几千米高都不一定能做到。
再往上去,奥密克戎级,飞行就不再是问题了,所以自然被排除在外。
换句话说,只要是奥密克戎级以下,统统都可以去神源大陆。
达到奥密克戎级,就自动失去了去的资格。
毫无疑问,银法阶以下去往神源大陆是及其危险的,就算是初入银法阶,要是稍不留神,被困在神源大陆困个几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有些就干脆回不来了。
那些堕神者可不是毫无理智可言的白痴,对于它们来说,外来者的一切统统都是它们进阶的资源,便是一滴血也不愿意放过。
了解了详细情况之后,房小明其实对教导主任封景徐安给予自身去往神源大陆资格,是有些嘀咕的。
让还没有达到白力阶巅峰的学生去往神源大陆……要么就是对这个学生充满了信心,要么干脆就是在害这个学生。
感觉上……这位教导主任似乎对自己充满了异常的信心……为什么?
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吗?还是他对自己有所怀疑?
房小明不敢肯定,但对封景徐安放出来的条件,他又无法拒绝。
如果自己去了神源大陆……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晋升为银法阶,并且还可以顺便解决某件更重要的事情。
换句话说,只要自己去了,那么自己在星空世界的身份就彻底没有问题了。
现在唯一让房小明有些犹豫的就是,那位主任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又或者只是在做正常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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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徐安进入学院地下。
等他出来的时候,外界一片黑暗。
虚无中一根一根闪烁着温暖橘光的立柱,缓缓浮现,将黑暗的空间照亮。
封景徐安微微欠身,“见过乙太者冕下。”
“我让赵星调查去了,结果那位房明轩没有一点点漏洞。”
“他似乎就是原来的房明轩。”
一声轻笑从立柱的空间中传出。
声音像是羽毛一般扫过封景徐安的心灵,轻柔而又温暖。
封景徐安面无表情,无视了这种异样的感觉。
因为在他的面前,更奇异的景象在展现——无法看到边际的长袍边角在虚空中飞舞,密密麻麻的星形闪光从长袍晃过的虚影上闪过,哪怕仅仅只是一晃而过的景象,封景徐安的眼睛也隐隐作痛。
仿佛有泪要流出来。
封景徐安十分的明白,自己是半神看到都会如此,常人若是见了,恐怕瞬间就会眼泪如瀑而亡。
硬生生哭死。
这不是形容,这是事实。
连其光辉都不曾看见,仅仅看到了一点点外在的余晖,就会置人于死地。
乙太者……简直比金源阶要恐怖无数倍。
因为太过强大,所以常人根本无法与其交流,最低也得是半神级。
甚至为了安全起见,甚至不是自身投影投射于下界,而是投影分化后的一丝余晖。
封景徐安咽喉动了动,即便他对此并不畏惧,认为自己终有一天也能走到这一步,但当他面对如此伟大存在的时候,仍然会感觉到不受控制的战栗。
【……认知无所谓……神元大陆……正确……人类或许有可能……】
虚无缥缈的声音重重叠叠,忽高忽低,似乎极为缓慢,又像是极迅速的,浮现这句话。
封景徐安本该转身就走,但他沉默了一下,仍然说道,“或许冕下认为我在多事,但为了人类,我不得不多想……毕竟我不是冕下,我的眼界十分受限,我只想做好我能做好的。”
“所以我想再问一次。”
“他……当真无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