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气已是逐渐凉爽,微风拂过脸庞让人精神抖擞,这本该是秋收的好时节却因为战争而耽搁了,南平关下,苏州联军五万人列好了十数个方阵,每个方阵前都有一面绣着联军众太守姓氏的战旗,随着微风在空中飞舞,显得十分的恢宏气派。
在五万人的注视下,南平关的城门缓缓打开,宽大到能够容纳八匹马共骑的城门内一排接着一排的骑兵鱼贯而出,前面出来的骑兵迅速列阵,从他们的列阵的速度和整齐度能看出这些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甚至可以媲美大燕禁军。
“大人,看样子他们是想要在城外和我们一战了。”李进看着正在列阵的南平关守军,眉头微微皱起,他可是久经战场,一眼便看出眼前这只骑兵队伍的战斗力不凡,若不是数量不多,他可能就直接建议王绍后撤了。
“李将军觉得是为何?”王绍问道。
“骑兵不善守城,出城作战能够避开劣势。”李进按照常规的作战方式给了王绍解释。
“可看他们的数量只有三千,难道他们觉得就凭这三千骑兵能够战胜我们的五万大军吗?”王绍疑惑道。
大燕的历史上也有不少以弱胜强的典故,可那都是要凭借着天时地利人和众多因数结合在一起的,苏州联军虽然不是什么强军,可至少算不上老弱,更是带着清河一战完胜的心态来的,士气高涨,王绍想不明白南平关守军为什么出城和他们战斗,依靠南平关高大的城墙就算骑兵再不善于守城,苏州联军想要打下南平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骑兵折损在城外,那么守城的兵力骤降,这不就给他们机会了吗?
“末将也猜不出此人的心思。”李进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有些违反常理了,按说你兵力少,那么据城死守才是上上之策,这出城作战又是什么鬼,他有些不懂对面的将领想要做什么了。
虽然疑惑,但多年来的作战经历还是让李进不敢小视,吩咐副将加大对周围的探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埋伏,最主要的就是后方,他可不想开战之后陷入两面夹击的困境。
“哈哈哈,王大人,我们又见面了,不知昨晚睡的可好?”一声爽朗的笑声从骑兵队伍中间传出,紧接着队伍分开了一条道,一个身穿黑甲的大汉骑马从中走出,像是见了老朋友一般和王绍打起了招呼,此人正是南平关守将索超,身边还跟着袁基,和索超不同,袁基却是带着仇恨的眼神冷冷的看着王绍,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废话不必多说,索超,今日我再问你一句,是想要弃暗投明还是助纣为虐?”王绍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正色道。
“王大人请恕末将愚钝,不明白大人所说的意思,不过看大人今天的状态似乎昨夜睡的并不好,大人,听末将一言,人老了,有些事情该放下就要放下,何必过于操劳呢!”索超再次调侃道。
“你竟敢如此调侃王大人,小子,爷爷我今天倒是想见识一下你有多大的本事。”还没等王绍反击,一名身穿将军服的大汉举起手中的大斧指着索超说道。
王绍转头看去,此人乃是九江太守麾下的一名偏将,九江和南山一样,在经历了白衣之乱后整个郡的高层都换了个便,太守孙昌原是南海郡的长史,到了九江之后就开始组建自己的班底,这名偏将就是他新招募的。
此人名为傅魁,曾是九江守军的一名百夫长,在白衣军进攻九江城之时斩杀了十几名白衣军叛党,后来九江城破,傅魁带着手下的几十名士兵突出重围逃离了九江,白衣之乱平息后,傅魁回到了九江,正巧看到了孙昌张贴的招贤令,他是个不甘于平凡之人,便撕下招贤令想要到太守府谋个官职。
结果显而易见,傅魁的能力在百废待兴的九江郡属于鹤立鸡群的那种,很快就得到了孙昌的赏识,升到了偏将的位置,成为了九江城第一猛将。
“王大人,这是文的不行想要来武的吗?”索超今天不知怎么的,心中特别的想调侃一下王绍,他平时可不是一个多话之人,只能把这种心理归结于昨天被王绍摆了一道。
王绍看了看傅魁,又看了看索超,再次扭头看向了李进,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李进,脸色有些不好看。
虽然王绍没有说话,可看到王绍的眼神他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也是心中苦闷,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些人他几乎一个也不认识,他们的能力怎么样李进更是毫不知情,斗将就是一把双刃剑,他有些把握不住,可如今王绍那眼神让他不得不做出个决定,想了一会,只能点了点头。
“傅魁听令,今日一战若胜,升你为虎威将军。”王绍低沉着声音说道。
“诺。”傅魁听到王绍准许自己出战,还许诺升了之后升官,自然是喜笑颜开,感觉手中的战斧都轻了一些,状态达到了巅峰。
傅魁策马而出,来到双方军阵的中间,冲着索超便喊道:“小儿,可敢出来和爷爷一战。”
“杀鸡焉用牛刀,将军稍候,待末将去取了那厮人头回来,看他的嘴巴是不是真的那么硬。”索超提斧正想出战,就听得后面一人说话,转头看去,乃是他的副将秦阳,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狂妄小儿,我来试试你有多大本事。”秦阳得到了索超的应允,一提手中的狼牙棒,双腿一夹马腹,便冲着傅魁冲去。
马匹的速度下,几十米的距离瞬间而至,棒斧在空中相撞,只听得“叮”的一声,又弹了开去,第一回合,两人势均力敌。
狼牙棒和大斧都属于重型兵器,都是以力量取胜,两人在斗了十合之后,都有些冒汗,力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强了,不过看场上的情况,秦阳的状态要稍好一些,只是有些微喘,而傅魁则是满头大汗,持斧的双手也已经有些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