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奇科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20点左右,第八机步师的师属侦察营在19点30分之前就全部渡河完毕,第八机步师机步一团随后便开始渡河,各种各样的车辆轰鸣声交织在河面上,明亮的车大灯照耀得浮桥宛如一条亮龙横卧两岸,尾灯熠熠闪烁,流淌的河面成了光与影的舞场。
根据苏联西南方面军第四军命令,第15步兵师、第16步兵师以及防御在巴拉绍夫以南和以北的另外两个步兵师,都将以共和国陆军第二集团军第八机械化步兵师为防御作战中枢力量,即在防御作战中可直接听命于第八机步师的调派,而不用请示第四步兵军司令部,而这个苏军内部的命令则再一次催化了驻守巴拉绍夫城两支苏军部队的“合作决心”。.
于是乎,共和国陆军第八机步师的到来立刻成为了两个苏军步兵师的头等大事,而对于物资并不充裕、装备并不精良的这两支部队而言,他们能做的,似乎就是尽一切办法搞好服务工作,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找最好的一块地出来供第八机步师进驻。
而放眼望去,整个巴拉绍夫地区也就毗邻霍皮奥尔河这城区最合适,虽然已经被炸得没啥起眼的建筑,但好歹也是以要冲所在必须要守住,所以哈奇科夫离开之前便转告了梁成,得益于共和国空军的帮助,德军进攻不成反倒后撤,所以他们得“弃城而出”。向西收复50公里沃土以建纵深梯次防御体系,这巴拉绍夫城看守职责也就暂时性的落在第八机步师身上,而且还是责无旁贷的。
德军撤退了,苏军主动出击是不可能。但借机扩大防御空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把巴拉绍夫这座城留给第八机步师来坚守,基本就是让第八机步师暂且在后方休整的意思,梁成当然没法拒绝哈奇科夫的话,他也就是一个传话的人,通信兵赶来通知哈奇科夫的时候,第15、16两支部队已经出发了。
送别哈奇科夫,梁成转身就上车直奔师部而去。五分钟之后,第八机步师就将召开战地讨论会议,以前在哈萨克斯坦境内驻训、在乌拉尔和萨拉托夫匆匆一过,也都没有召开过真正意义上的讨论会议。如今已经“孤身独处”战场,一场深入彻底的讨论会议显然很有必要。
悍马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了设立在原苏军第15步兵师那个守卫码头的加强守备连所驻之地,经过工程营的野战工程车平整之后,几个野战指挥方舱紧靠于一起凑成了一个整体。完成了野战条件下的师指挥部快速构建,而在指挥部周围,有通信、防空、警戒等等部队,当然免不了还有隆隆的声响。那是野战发电车组在作祟,巴拉绍夫都快被德国佬炸回石器时代。哪儿有什么发电厂向第八机步师供电。
刚一下车,迎面就吹来了一股冷风。五月的霍皮奥尔河畔阴风阵阵,激得鼻尖一冷,梁成只能在心里咒骂,大概是死的人太多了冤气太重,所以才这么阴冷,不禁深呼吸了两口湿冷的空气,感受感受这冷厉的戾气是如何的冰凉。
师部外已经停放了不少的悍马,不用看也都知道自己可能来晚了,而经过身份检查后,走进开着恒温中央空调的指挥方舱里,顿时就觉得浑身都舒坦,尤其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那感觉,犹如军长亲临!
第八机步师这回算是“大团圆”了,营级及以上军事干部基本到齐了,第八机步师下辖的团级作战部队主要包括一个坦克团、三个机步团、一个炮兵团、一个防空团,而直属部队多为营、连级别,如侦察营、航空营、工程营、后勤保障营,以及电子对抗连、通信连、医务连、防化连等,而作战部队基本为三三建制,所以营级及以上军事干部一集中,人数还着实不少,最后一个进来的梁成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大伙儿都正等着自己。
由于第二集团军是属于共和国陆军五大数字化重装集团军之一,所以其下辖的装甲师、机步师等也都属于“重装配置”,而这种配置的体系不仅仅体现在了师一级,团一级的编制也可窥见一斑。
所以第八机步师下辖的三个机步团编制一致,基本构架为一个坦克营、三个机步营、一个炮兵营,外加一个支援保障连、一个电子对抗与通信连、一个侦查连,坦克营和机步营也都为三三建制,即一辆主站坦克或步兵战车即为一个班,三辆即为一个排、九辆也就构成了一个连,外加连部的一辆,一个坦克连或机步连也就都是十车配置模式,而在其他方面,坦克营和机步营的配置也差不多,除营部之外,都有一个通信排、一个支援保障排、一个医务排和一个侦察情报排,只不过机步营为了强化城市攻坚、山地作战、反装甲等作战配属,所以多出了一个重迫击炮连,而这在坦克营里是没有的。
参照机步团的坦克营配置,就不难分析第八机步师坦克团的编制了,这么一个在第八机步师当中算是绝对“重装”的部队,编制就相对简单,除了团部和三个坦克营之外,额外配属部队中也就只有一个支援保障连、一个电子对抗与通信连、一个防空导弹连,没有炮兵力量,更没有侦查力量,在重装的机械化步兵师里,他们本来就扮演的是摧城拔寨的攻攻坚“大力士”,做好防空、加强协同,多数时候都依照师部指示行动,,配属炮兵力量和侦查力量就与师直属部队造成编制冲突纯属浪费力量,所以便没有配置。
而作为重要的师级炮兵力量,第八机步师直属的炮兵团来到号称“炮兵天”的苏德战场上。显然是有些“压力山大”的,苏德双方在天气恶劣以及夜间交战,没有航空兵可参战的情况下,多依靠炮兵来逞凶或拒敌。因而苏德双方的炮兵力量可谓是战场上的不可忽视之辈,双方都配置有大量的榴弹炮、加农炮、火箭炮等等。
反观第八机步师的炮兵团,为了追求高机动化,这些年来牵引式火炮基本被裁汰得快没了,除了三个自行火炮营、一个远程火箭炮营、一个防空营,就只剩下一个重型火炮连、一个支援保障连和一个通信连,使用大口径牵引式火炮的,也就那么一个重型火炮连。虽然可以使用末端灵敏炮弹、增程炮弹等先进炮弹,可火炮门数显然不足,与苏德双方动不动就成千上万大炮对轰齐鸣相比,也就只有以质量取胜。
当然。第八机步师的防空团可就不是吃素的了,除了配置了两个自行高炮营、两个防空导弹营之外,该团还有一个电子对抗与通信连、一个雷达连、一个支援保障连,该团配属的雷达连也是整个第八机步师当中唯一一个以各型雷达为主要装备的连级部队,师直属的航空营也都没有这份待遇。毕竟像航空营这样一个以直升机为主要装备的师直属部队,多完成支援保障任务,尽管航空营还拥有自己的一个空中突击作战连、三个直升机运输连和一个武装攻击直升机连。
而至于第八机步师的侦察营、后勤保障营、工程营之类的直属部队,其主要建制功能也都是“顾名思义”的。比如电子对抗连、通信连什么的,那显然是利用高技术装备保障己方通信畅通、数据安全、对敌实施电子压制之类的电子对抗等任务。医务连、防化连其任功能使命也都如名字一般,完成医疗救护、卫生防疫与三防便是责任使然。
总而言之。师长左平的一声令下,所有营级及以上的军事干部齐刷刷的坐在一起还是相当壮观的,而且师直属部队就算是连级,也都在列席这样的会议之时权当是营级,所以当送走哈奇科夫回来的梁成落座后,会议便正式开始了,坐在首位和左右副位的当然是师长左平,其左右手位置的副位上,则落座的是参谋长裴扬、副师长兼思政委员方正国。
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作为此次会议始作俑者的师参谋长裴扬上校则自然而然站起身来,挺身向师长左平敬礼之后,礼毕便朗声说道:“根据集团军命令,我师已提前完成战役机动任务顺利抵达巴拉绍夫,并预计可在2小时之后完成城市防务的接管任务,友军的第15、16步兵师将前出50公里布置纵深梯次防御体系,而短期内德军进攻可能基本为零,我师或将有一周的休整与适应时间。”
“所以,本次会议讨论的重点,便是如何在这一周左右的时间里,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说着,裴扬指着会议桌首位正对面挂在舱壁的投影幕布,军用级野战投影仪投射出来的画面很清晰,几乎可以看成平原的巴拉绍夫地区,说道:“幸运的是,巴拉绍夫并无太多山地,地形平坦、地势开阔,非常适合于机械化部队作战!”
“而不幸运的是,根据最新截获的情报来看,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已经获悉我共和国陆军第二集团军在萨拉托夫地区展开一事,但他们是否知道我们已经来到了巴拉绍夫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甘示弱,再次进攻,前来的绝不会再是普通步兵部队,而是号称中央集团军群的头号王牌——古德里安的第二装甲集群!”
裴扬说完,特意停顿下来,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所有人,古德里安的大名若是在欧洲大陆、北美大陆说起来,饱受其害的同盟国国家军民一定会一哆嗦,尤其是昔日的大英帝国子民们,以及法兰西、荷兰、比利时等这些国家,他们虽然已经被德国占领了,但古德里安的大名依然会像是一个梦魇一般时时刻刻萦绕在心间最隐蔽的位置,稍稍揭开伤疤,就会疼得一哆嗦,可吓得小孩都不敢哭。
古德里安何其人也?其大名并非是因为长得凶猛。事实上古德里安是个很具有德国硬汉气质的军人,谈不上帅得一塌糊涂但至少也不吓人,而之所以如此声名显赫,盖因为他的骄人战绩。曾差点就让英法联军脱掉裤子逃进英吉利海峡的这位将军,弹指间就可以让数十万盟军吓得撤退撤退再撤退,而在苏联战场上,他的装甲部队也一向是所向披靡,区区一个装甲集群,就曾打得苏联红军三倍兵力的部队狼狈不堪。
铁马金戈、钢铁洪流,在机械化时代的战场上,显然古德里安这样极富有天赋也有高超智指挥作战本领的将军。一旦拥有一支强大的装甲部队,那么他将不比死神的名号晦涩,甚至还要响亮,因为苏联红军最忌怕的部队。便是这支如同噩梦一般的第二装甲集群,甚至曾传出一个小道消息,昔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听说苏联又要求增加一批军火援助,原本态度坚决定不答应,结果苏联大使一说古德里安要作祟。罗斯福立马就翻倍答应了,可见古德里安这厮发疯起来,摧城拔寨都是小菜,踢城灭国那也并不难有。
古德里安如此著名。全凭其部队能征善战,想当初他在率部狠追英法远征军。就差把别人撵杀进大西洋的时候,他曾大声的叫嚣那些胆小怕死的俘虏。把枪支火炮扔路旁就行了,他没空看管,一路穷追敌军,甚至大喊哪怕只剩一滴油也得死追不放,可见其对进攻作战的崇尚是到了何等的地步。
与这样一个声名显赫而且充满战斗热情的高手过招,裴扬原本以为下面所有人都会唏嘘、感慨、惊喜、沉思等等,作出各种各样意想之中的表情,但他却没想到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以沉默来对待这一重磅消息,彷佛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合理,第八机步师乃至第二集团军踏入苏联的那一刻,也就终究无法避免和德军这样一个传奇般的人物所率部队交手,就像第六集团军力驻阿特劳,就做好了和德国南方集团军群那一支支希特勒钦点的王牌部队交手一样,这都是命。
“这里我要插一句!”
师长左平这时候站起身来,示意裴扬先坐下,尔后才双手撑在会议桌上,两眼有神的掠过每一个人的脸,他们是如此的年轻,包括自己,和纳粹德国的将领军官们比起来,共和国的军人年龄上就无法比拟,就如同军衔上一样,德军元帅扎堆、共和国顶多就上将,这是一种制度、一种传统、一种国情等等所决定的,但这样那样的差别,并不代表双方就孰优孰劣,真正的胜者,应该是站在敌人的尸体上,而不是赢在嘴皮子上。
“或许,一周过后,甚至不用一周的时间,我们就将与德军交手,虽然在此之前空军已经多次与德国陆空军过招,从他们的表现来看,空军力克敌人更胜一筹,而我们呢?”左平站直了身躯,像是一柄利剑深深戳进泥土里岿然不动。
“我们陆军在此之前顶多和小日本、印尼小打小闹过,从未来到过中亚、欧洲,千里迢迢不远万里的征战,中德之间曾在各个方面有过学习、交流、合作,军事上也有一样!”左平说着,突然笑了笑,然而道:“其实不怕你们笑话,在我内心深处一直就藏着一个秘密,许多人都并不知道!”
左平的话显然比裴扬的话有吸引力,所有军官顿时就来了劲,一个个神色各异的纷纷揣测起来,师长在如此级别的军事大会上弯弯绕绕已经是够晕乎人的了,难道真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还记得我军的第一代主战坦克吧,22式主战坦克!”左平看了看众人,干咳了两声后,当着所有人的视线道:“我今年也不过刚刚40岁,这在年轻的共和**队里作40岁的少将并不罕见,但是在1922年也就是22式主战坦克刚刚定型生产的那一年,我不过才15岁,而在座各位当中,年龄最大的也就是方副师长,那会儿恐怕你也正在穿开裆裤吧?”
“22式主战坦克定型之前的两年时间里,当时在柳州的亚美集团下属子公司也就是亚美特种车辆公司还邀请了一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表现优异的德军军官来参与设计,当然是希望他们能用战场上的实战经验来帮助设计师完善坦克的设计,其中就有一个人,他的名字便是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来过中国的事情对于在场所有人而言都并不是陌生的事情,当时还是德意志帝国陆军后勤少校的古德里安曾因为对装甲车辆独到的观点和看法而被亚美集团招聘,来到当时当时位于柳州的亚美特种车辆研究所参与22式主战坦克的研究工作,当然其主要工作是为侯勇和许达两位工程师提供意见,毕竟古德里安在一战战场上见过英国人早期型坦克的表现以及对抗方法,他有很独特的坦克设计简介,可以帮助两位工程师从实战的角度出发,设计出最适合作战的坦克。
事实证明古德里安对22式主战坦克称雄世界军火市场不倒是功不可没的,设计完善、战力强大的22式主战坦克及变种型号在世界各国都大量装备,如今纳粹德国陆军的坦克装备也都是22式的变种型号,可见已经二十多岁的该型坦克是多么的出类拔萃。
而这些事情当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知道的也都在看各方面情报了解对手的时候知晓了这么一个过去的故事,可对于左平而言,他有什么秘密是关于与古德里安之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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