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静静的钻过树林的缝隙照进林间小道上,斑驳的金黄让碧绿的青草更显幼嫩,携手并肩走在鹅卵石铺砌的羊肠小道上,心灵从未如此寂静。
单奕很满足也很幸福,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心爱的女人挽着,就好像带着一个世界似的,她是那样的安静、温柔。
“孩子好吗?会叫爸爸了吗?”单奕站住了脚步,轻轻的将慕容琳拥入怀中。
“哪儿来这么快?”慕容琳拍了一下单奕,浅浅一笑。
爱情是什么?单奕搂住爱妻,望着那远处拔地而起的一座座城市高楼,它们无法告知单奕任何答案,男人和女人,从出生到幼童、从小学到大学直到步入社会,工作、家庭,许多人的人生都应该是如此的吧?单奕无法猜透,男人和女人为何需要爱情、需要婚姻,但他现在不想明白,因为他很满足。
幸福的时光往往是来得短暂的,慕容琳作为幼儿园教师午间休息时间短暂,随着孩子们午睡结束的铃声响起,慕容琳不舍的撇下了单奕,像个十六岁的少女一样羞涩的跑去,单奕知道,自己不得不在幼儿园外等待,直到爱人下班为止,或许自己应该去看看孩子,单奕幸福的笑着。
血红色的宝马跑车去了又来,隔着很远就刺透空气的嗡嗡声震得单奕耳膜发痒,随着视线望去,单奕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衣冠禽兽,不过好像才一个多小时不见,这厮就又换上了一身价格不菲的皮囊到这里来显摆来了,不过这次好像没带上鲜花,而是在宝马跑车后跟着一辆面包车,车上走下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虽然是职业特工,但单奕可并非有顺风耳的能力,他不知道那伙人在谈些什么,但他意识到可能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这估计也是一种做特工的直觉吧!
单奕望了望幼儿园的方向,铁门并未打开,那个保安这次没有再出来招呼金大闽这个富家公子,远远的隔着铁门看着像是看热闹的小丑一样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单奕的目光跳过这厮无趣的嘴脸,回到了那一群正簇拥着金大闽走向自己的黑西装。
打架?单奕没法去逃避这个问题,两天前他才在长春干了一架,没想到到了祖国的首都还会来上一次,估计这回还会更加凶猛,因为他发现这黑西装步履沉稳、神色冷静,一看就是经过一些训练的保镖,在如今的共和国,保全人员(保安)已经是一种需要持证上岗的特殊职业,他们需要有相当之高的职业水准才能被雇佣,可单奕怎么看这伙人都不像是中国人,倒很像是来自邻国朝鲜的。
金大闽言必行行必果的来了,刚刚被单奕推了一把他就狠狠的跌了一跤摔得是极为狼狈,而且还是在苦苦追求的女人面前,这面子可丢得忒大了所以他必须找回场子,就算慕容琳不能跟自己在一起了,他也得修理这穿着打扮像是个农民工的傻愣子。
“小子,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就是那个慕容妹妹在美国认识的一个华裔吗?怎么了啊,是不是家道中落逃回国内领公民救济金过日子啦?”金大闽笑呵呵的摇了摇头,绕着面无表情的单奕转了几圈,摇头摇得更欢了。
“听说共和国的国策非常好,好得让许多周边国家的人都想着法要偷渡过来,坑蒙拐骗也好吃苦耐劳也罢,反正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加入共和国国籍,为的,似乎就是更好的公共福利待遇、更好的就业条件、更宽松的社会环境……”
金大闽继续摇着头,歪斜着身子杵在单奕面前,双手揣进裤兜里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单奕的浑身打扮,一张扔进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出的大众脸、一身上下估计不超过五十块的衣服鞋子,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种贫困的气息。
“像你这种穷光蛋,真不知道慕容妹妹是怎么看上你的,像你这衰样,和我相比,你唯一的优势,也就是你的那张身份证吧?”金大闽笑了笑,伸出手来拍着单奕的肩膀,因为他的身高也就这么高。“不过我得告诉你,我很快也能加入共和国国籍了,到时候你就什么优势也没了。”
“我为什要和你比?”
单奕突然开口说话问道,转过头看着远处,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是个普通人就好了,每天上班下班为事业而奔波,非工作时间里就陪着婆孩子,那该多好。
“因为······因为我必须知道,慕容妹妹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就你穷得叮当响估计每月还得领救济金过日子的人,真是社会的累赘、民族的悲哀!”
单奕并不想继续纠缠下去,面对畜生声嘶力竭的扯淡,他只能选择沉默或者回避,所以他扒开当着自己道的金大闽,迈步准备离开,而金大闽倒还很坚持,又挡了回来。
“好狗不挡道,挡道的,都是路障!”
“你……”
金大闽脸都快被气绿了,指着单奕的鼻子,憋了半天找不到啥好说的,终于忍不住对旁边的人喊了一句朝鲜语,而能听懂一些朝鲜语的单奕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金大闽的手下们也自然知道,因而在金大闽闪开的那一刹那,原本就隐隐围住单奕的黑西装们,已经冲了上来。
“还真打?”单奕心里只能咒骂自己怎么这么不走运,怎么回国没几天却要连打两场,但心里的想法归想法,该有的打架动作还是得有的,他第一时间就冲着还没躲远的金大闽屁股上狠狠的来上了一脚,这厮果真没有躲过,猛地一下又一次鱼跃而飞,吧唧的一下狠狠的摔在了鹅卵石小道旁的绿地上,换上的新一套西装顿时又狼狈不堪了。
“¥岫#¥%”
金大闽相当痛苦的大喊着,闻言的保镖们也赶紧认真过来,很快就和单奕纠打在了一起,而这样的热阄似乎并未持续太久,并不是因为单奕害怕了、求饶了,也不是因为受到4月6日在长春大战的体能消耗太大,而是因为警察来了呼啸的警笛声来得异常凶猛,两个夺门而出的警察隔簿很远就用高音喇叭大喊着停手。
互殴还在继续,两个警察当即扯出了防暴电棍冲了过来,不过他们好像没走出几步·就停住了,因为已经站起身来的金大闽是他们的老熟人,这一个照面,保镖们暂时停手了,他们也想歇一口气,没想到公子口中的“中国农民工”怎么比他们朝鲜军人还能打。
不得不承认,报警的就是那个幼儿园的保安·警察到来的速度之所以如此之快,是因为他直接摁下的是幼儿园直通派出所的报警器,所以接到报警后,最靠近事发地的巡逻警车便迅速赶来,而事情的进一步发展,自然而然是可怜的单奕,又一次不幸的被捕了,而且在被送上警车之前·还被金大闽踢上了一脚。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座椅、熟悉的手铐,单奕是很情愿的跟着警察走的,他相信只要自己再继续打下去·估计已经撑不过no分钟就会累趴下,而如果这段时间里都还没有将对方打跑,那么留给自己的,顶多是一身的伤痛,估计被活活打死也就那样,所以他更加情愿跟着警察走,反正在长春他已经爽了一次了。
突然而来的警车是没有考虑到周围影响的,它那震耳欲聋的“完了完了”呼啸声,惊得周围的人都赶来围观,而如此声势十足的做作·自然让正上课的幼儿园里也暂时停课了,慕容琳冲到了大门口,正好看到单奕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要不是她亲眼看到金大闽那厮的谄笑,她肯定会非常激动的冲出幼儿园去拦住警车,但这一刻·她很冷静,她知道心爱的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毕竟她是知道单奕是做什么
慕容琳并不担心单奕,但单奕却很担心自己,因为他有些担心的透过警车的后视镜,看到了警车后还跟着那一辆血红色的宝马,以及更后面的那辆面包车,他实在想不通,什么时候共和国首都的警察怎么听命一群棒子的指指点点?
单奕浑身不舒坦的看了看戴在手上的手铐,这东西就能铐住自己?不过他更相信,他一旁的警察能够看得住自己,因为这厮上车前让金大闽耳语了一番,似乎知道单奕挺能打,所以竟然把手枪枪套都摘掉了,似乎随时有准备拔枪射击,估计这时候逃跑正和他们意思吧,正好成了人民警察手下被迅速击毙的畏罪潜逃罪犯?
单奕只能祈祷自己能比在长春那会儿过得好一些,就算挨打也千万别弄去冷冻,这四月份的北京还不是大热天,更何况冰窖似的地方,就算是酷夏也没法呆太长时间,而事情的发展也似乎顺应了单奕的心愿,他被带到派出所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完成一些应有的登记和简单的闻讯,这似乎是一种规矩,单奕在长春已经做过一次,所以不妨再来一
登记完了之后,单奕便知道自己会被送进某一个关押室候着,不管是冷冻也好,还是强光照射也罢,或许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又会送进几个打手进来教导教导自己,而这一切单奕也都有心理准备,可他万万没有准备的是,他在一个警员的带路下,还没有走进关押室,结果就被后面跟着的一个警察偷袭了,那瞬间释放的超高电压当即给单奕带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以前特工集训的一个课题——“抗审讯、反逼供”。
痛苦是再所难免的,单奕被这突然到来的电击瞬间击垮,整个人轰的一下就倒在了关押室的门口,非常痛苦的抽搐了几下后,他才恢复了一些意识,但后背还是没有太多的知觉,像是麻木了一般。
“看你小子横,还不是被老子一击就倒?”
把玩着手里电击器的警察笑呵呵的侧了侧头,和另一个搭档像是牵死猪似的,一人一只手的抓住单奕的左右手,直接拖进了关押室里,并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尔后,第三个警察来了,他手中拎着一铁链,非常熟练的就将单奕双手用手铐在了铁链上·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搭上了关押室高度贴着通风口的一个挂钩上。
单奕意识模糊,只知道自己估计是被吊起来了,而且对方貌似很有经验,他们并未将自己掉得太高·以免全身重量靠手铐勒住双手容易出现伤痕,所以他们只是让单奕的脚尖勉强触地,这样一种站也不是、吊也痛苦的姿势最让人揪心痛苦,单奕以前在集训的时候没少受过,而在美国拷问情报的时候,也曾用这招,特别是女人·最受不了这种折磨,往往吊上个半个小时,啥情况都交代,甚至连有木有背着老公偷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想不到在美国审讯别人,回到国内却反被审讯!”
单奕心里很窝火的想着,他并未傻到立刻恢复清醒的地步·要真是被电击了一下还能缓过劲来,估计这些正围观自己受罪的警察们又有乐子了,所以他得装怂·必须撑一些时间让自己身体缓过来,尤其是后背的肌肉,刚刚被那么猛的一击,都快没知觉了。
过了将近五分钟,单奕依然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这倒是让正准备好好替金公子折腾一番的三个警察有些坐不住了,这小子该不会死翘翘了吧,其中一个当即凑近了用手在单奕的鼻口感受了一下,还有呼吸,顿时脸就笑了·顺势另一只手就握成拳头猛击在了单奕的小肚上,这可让正想着和妻子儿子共进晚餐的单奕痛得当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你小子不是挺能打的吗?连金公子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而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那女人是你能碰的吗?”
另一个警员说着说着也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继续在单奕的肚子上来了一圈·顺带着还来了一个标准的膝撞,这可让单奕爽翻了,几乎连早饭都疼得吐了出来,就是不知道这狗日的对付真正的罪犯会不会如此正气凌然力道十足,因为第三个警察已经拿着裹着棉布的警棍过来了,刚一走进就对着单奕一顿猛抽。
痛苦的折磨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单奕始终没有反抗,因为三个警察都很经验,一个人打的时候,另外两个就一左一右的看着单奕,就算单奕第一时间一脚踹飞前面正猛揍自己的,估计左右两侧杵着的警察,也能第一时间撂翻自己,更何况这三警察都带着枪。
挨打的痛苦是一种逆来顺受的过程,好在单奕以前没少挨打,所以这种特殊的享受他早就心有体会,以前军情局还曾请过特种部队的帮忙训练特工,那日子单奕真是没法回忆,那些狗娘养的特种兵根本就不管你是什么状态,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就可能会狠揍自己一顿,有时候还是围殴,这种根本没法用形容词来描绘的罪过单奕都忍受过来,而且之后还和一些特种兵成了朋友,难道他会怕这三个警察?
在长春,是王叔“救”了他,梁国伟军长将他拯救出了魔窟,而在祖国的首都,单奕知道自己不会受太长时间的罪,而时间之所以超乎了一些预估的想象,估计是有人刻意要整蛊自己,估计这人就是司长吧?
单奕推理得不错,堂堂共和**情局北美情报司司长谭励杰少将依然是一个人,他免不了被“好奇害死猫”的这种八卦思想所害,所以他并未离开,而是让司机将奔驰开到单奕看不到的地方停放后,便“鬼鬼祟祟”和司机一起要看看单奕是如何与慕容琳“小别胜新婚”的。
单奕在和慕容琳卿卿我我的时候,他知道有人在“偷窥”,而这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他才会打得如此之欢,而且第一脚就是对准了金大闽而去,要不是脚下留情,他踹的就不是金大闽的屁股,而是直接一脚奔腰部去了,一脚踢断脊梁骨的力道他虽然比不上特种兵,但也够让金大闽在病床上躺个几个月,可他并未这么做,因为金大闽不是人,他还是。
只可惜,他对人仁慈,金大闽却对他不够道义,三个警察整整围殴了单奕十分钟,期盼中的叫停声这才进入耳朵里,这一声呐喊·单奕等了好久好久。
的确,谭励杰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了一出好戏,他不仅仅看到了自己的得力干将“蝰蛇”真够爷们儿的大庭广众之下热吻爱妻,也看到了金大闽狼狈逃走回去叫人回来找场子·也自然目睹了单奕和慕容琳俩人郎情妾意的林间慢步,接下来的黑衣保镖大战职业特工,以及人民警察伸张正义,他也都看眼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他并未让人出手,而且单奕被带上警车,他也没让人跟上去看看单奕会不会出大事·他能做的、要做的不多。
奔驰专车上有完善的通讯设备,目睹完整个过程的谭励杰一脸铁青的坐回奔驰里,拿起保密无线电话便直接拨到了军情局局长马丽华的办公室里,二话不说,也就一句话——“蝰蛇见妻不顺反被富二代群殴”,紧跟着,他就满意的听到了马丽华中将在电话那头,像是吃了**似的大吼了一句——“那你是干什么吃的·看戏啊?”
事实上,谭励杰要的就是“铁娘子”这个反应,金大闽这人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就想要收拾的了·当然他并不痛恨这仗着有一个有钱有势老子的朝鲜富二代,事实上在如今的共和国,来自与共和国关系紧密国家尤其是周边邻国的达官显贵子弟很多,留学的、跟着家庭企业来投资的、旅游的等等都有,而最为特别的便是金大闽的老爹金大成。
这厮在朝鲜人民共和国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主,所创建的奥达科技建材贸易公司,其实就是一个依靠政策优惠,将在朝鲜免税生产的大量建材贩运至共和国来销售的企业,靠的就是关系,所以才暴利十足·这也让共和国一些脑袋和屁股装反了的人,像是狗腿子似的惟命是从,因而这才能让金大闽这种坑爹的外国富二代,在共和国的地盘上嚣张得无法无天了。
当然,这样一种败类和垃圾企业之所以让谭励杰想要收拾,最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其实是金大闽的父亲金大成试图进军共和国京津地区市场,乃至要进入共和国东南沿海地区,所以他就想着从慕容家找寻突破口,毕竟慕容琳的父亲所经营的城业地产公司,在京津地区也算是小有名气,只要有了第一个合作商,岂能没有第二个、第三个?
商业上的联姻没什么稀罕,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慕容琳的父母还真答应了,反复的撮合慕容琳与金大闽两人,最终逼得慕容琳要和他们断绝关系,这可让知根知底的谭励杰气得够呛,就金大闽这种掉进垃圾堆里都找不出个影儿的杂碎,这慕容家的俩老人不知道是怎么看上的,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下属也好,还是为了其他,谭励杰得想个万全之策。
当然,谭励杰才没有共和国陆军第五集团军军长梁国伟中将那么潇洒,武装悍马直接开进派出所大院里的豪迈气概他一辈子估计都学不来,因而谭励杰为了拯救自己的部下,他反倒显得有些中规中矩,先是一个电话便直接达到了朝阳区公安分局局长办公室,然后才让自己的奔驰专车直接撞飞了派出所的护栏,果真吓得在值班室的两个警察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简单了,挂着军车牌照的奔驰杀进派出所里来了,而且对方亮出的证件比分局局长的还要有威慑力,这还能说些什么呢?事实上,谭励杰也并未打算和这些人废话,下车后便直接奔向了走廊尽头的关押室,刚一走到门口就厉声的喊道——“给老子再打一次试试!”
单奕终于是一脸庆幸的看到了谭励杰司长,从长春回来的火车上他就发誓过,如果再让他在国内碰到这种令人愤慨得蛋碎的事情,他必须忍住,只有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才会让有些人知道,风雨之后的彩虹会特别的美丽,比如说已经愣住的三个殴打他人都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警察,那羞涩的警徽在日光灯的映照下显得是如此的气派。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