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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亲爱的爹娘,我那美丽的姑娘。昨日的硝烟又带走了我对你们的无限思念,只剩下屡屡乡愁让我独自彷徨惆怅。炮声隆隆拖垮着听力、硝烟滚滚刺鼻的味道让人不敢回味,横飞的弹片毫无征兆的带走宝贵的生命、如雨的子弹洗礼着众多生灵。我们在血雨腥风中凡爬打滚,我们在死神镰刀下来去奔忙。”
“一个又一个兄弟渐行渐远,一个个梦想失落他乡,一滴滴热血淋湿热土,一抹抹残阳带走光阴。何时才能见得着我美丽温柔的姑娘,何时我才能回到我富饶安宁的故乡!望着天空中不断飘过的白云,那里面可藏有无边的希望?”
**的战场早已分不清是热血还是冰雨,荒凉的阵地沟壑纵横,大大小小的弹坑、废弃的堡垒纷落其中,歪歪斜斜的木桩上只有一丁点钢丝在散发夺命的寒光,半截的尸体呜咽着生命的绝唱。
“水,我需要水!”嘴唇已经干裂出可以容下利刃刃部的士兵,拖着一身疲惫在四处奔找,到处的是尸体,到处都是血浆。拼杀一天下来的战士,心里没有半分还活着的喜悦,只有对生命的更大渴望。喉咙里的干涩、肺部的火辣,战士期待着能从那具尸体上找到一点水,哪怕一点点,说话已经不清晰地他只能用呜呜的声音传达自己内心的渴望,全然没有其他的思量。
“膨…”一声清脆的枪响,寻找生命之水的士兵身体里多了一颗弹头。好不容易找到的水壶被失去生命力的身体带动跌落,哗啦啦的饮水从壶口不断流出,渐渐地同身体的某个窟窿所流出的鲜血混合,水的冰冷混合鲜血的滚烫,渐渐成为这片土地,这边战场的又一个荒凉。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里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相信我们来这里之前她的确是美丽的,但现在看来,只要我还能活下去,我一辈子也不愿意再来这个鬼地方!”刚刚一枪干掉一个幸运者,枪手拖着同样疲惫不堪的身子滑落进了堑壕,接替他的枪手刚刚爬上去准备射击战场的其余幸运者,而他此时终于有了时间喝水、狂躁。
看着自己的双手,伸在空中它们绝对不会静止不动,你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在颤抖不已。收回双手,抚摸满脸已经凝固的血迹,已经干燥得结茧的血块很难被揭落,使劲的揉搓双脸,麻木得没有了任何感觉的它终于有了一丝人的反应,但手中多出来的块块血斑却是足够的肮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面膜?不过是红色的而已。”洒落手中的污垢,拔出自己的刺刀慢慢叼出指甲壳里的黑色东西。
安静的战壕里,所有的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会有人感叹些什么,但绝对没人会接应你。如果愿意搭讪,那你至少得准备好一个答案,一个什么时候结束这种无休止大战的答案,要不然众人的眼神会让你倍感难受,虽然那不是绝望。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一双渴睡的双眼,眼角的皱纹是那么的和年龄不相称,手里的钢枪是那么的残破。无论时候都是一副落魄的样子,倒在战壕一个角落,独自吸着干瘪的香烟直至烧疼手指才扔掉烟头回归现实,沉默无语的吃完自己的罐头、喝上几口毫无滋味儿的水便歪斜着,抱着保命的步枪慢慢入眠,虽然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被血、被雨淋透过多少次,被硝烟、泥土弄得有多脏,除了更换袜子和内衣,他们基本已经忘了身上的军服已经变了模样,当然因为它们并不影响进入梦乡。
如果夜晚的炮火能让他有幸活到天明,那他就继续这样的生活,继续这样的厮磨,要么疯癫要么被杀被炸,直到真的没有痛觉。
“这是第三十二次,还是三十三。不对,应该是二十九。也不对,应该是五十才对………”静静地夜里又有人在重复着昨夜的梦话,除了幸存的低级军官过去踢上几脚让他闭嘴,没人愿意去打扰别人的清梦,毕竟他的梦话可是有意义的,至少能告诉他们到底打退了敌人多少次进攻。
每一天都有近千名战士战死沙场,每天都有数千名士兵浑身血浆,咆哮的子弹和怒吼的大炮每天都在忙碌着,猛烈地射击和超乎想象的射速让人开始怀疑炮管的超寿命,怀疑后方的工厂是不是偷工减料,怎么这么快就能让一门接着一门的大炮报废?怎么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报告快要炸膛?炮兵们思量,步兵们也频临绝望。机枪枪管换了一根又一根,但随时随地都是滚滚发烫,弹匣、弹鼓、弹链怎么都不够用,只有遍地金黄的弹壳告诉他们一切,枪弹其实都是够量。
士兵们的步枪换了又换,刺刀每天都要像豆腐一样不经用,用不了两天就卷刃成了废物。吃的永远一成不变,墨绿色的罐头盒就是每一顿的标准口粮。为了打退敌人的一次又一次进攻,步兵们都得疯狂奔忙。为了绞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炮兵们不得不触摸迫击炮炮管的滚烫,调整射向。
2月21号的近十个小时的疯狂炮弹雨让法军的阵地一片火海,负责在防线上守卫的法军士兵当场伤亡近半数,而之后蜂拥而上的德军六大精锐步兵师更是将剩余的法军士兵屠宰干净,从第四道防线上自发前去增援的法军士兵,遭受到超大规模的猛烈地炮击和火力攒射,而第三道防线上苦苦挣扎的法军官兵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为国捐躯的同时也失去了所有野战防御战线。
但斗志昂扬的法军士兵和德国士兵们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疯狂撞击,他们用自己的勇气和努力为法军总司令霞飞腾出了足够的时间,当然也给新上任的法军前线总司令贝当赢得了宝贵的准备时间,九万好男儿的逝去,是绝对值得的。
1916年3月2日,杀气腾腾的德军六大精锐步兵师终于在第三道防线上站稳了脚跟,但却失去了一半的钢枪,也就是半数的战士半数的伤亡,出发时候的斗志昂扬已经被一身的倦意所取代。原本属于法军的三道野战防御工事,此时已经被德军牢牢占据,堑壕、铁丝网、钢混水泥碉堡,德军很快发挥出了他们的技术优势,将一道道防线修得犹如钢墙。但谁能想到,当士兵的生命如同草芥一样毫无价值,当顽强的斗志将草芥武装,再好的防线也经不起吹拂不停地风浪。
历史的蜿蜒长河终于到了属于它发挥威力的地方,世界上突然有了两个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物,因而历史的发展出现了慢慢的变化,不过他们的力量和改变历史进程的威力必须由时间的积累来达到强大,而到了这个时候,两大人物对历史的干涉扰乱作用彻底开始爆发了,最先得以改变的其实很早就已经开始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和发展主要事件先后顺序其实都未改变,然而战场上出现的越来越多本不属于这场大战的武器,直接让本应该死亡的、失败的、成功的战术战役逐渐开始变化,就如这次的凡尔登战役一样,它的发展现状已经和另一个时空的大相径庭。
另一个时空里,法军的确是没能挨住德军的疯狂炮击和有力攻击,很快失去了第一道防线而且丧失了大量的军力和武器,但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丢掉剩余的两道野战防御工事。这一切都与德军的炮火打击能力比另一个时空的更为强悍,德军阻止法军支援的火力打击能力也因为轻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的出现而落空,于是历史就在二十一日清晨的炮声隆隆中正式开起了玩笑。
被愚弄的不是法军,也不是德军。法军的士兵用敢打敢拼的勇气让德军在第四道防线前止步不前,而没能像另一个时空那样被德军侮辱性地俘虏了一万多人。反观德军,他们所谓的精锐部队终于遇到了同样强大的法军战士,本来技战术并不能和德军士兵抗衡的他们,因为有了意识,有了背后就是自己美丽的家园伟大的祖国的顽抗意识。
玩横的并不可怕,不怕死的人才是最为可怕。可悲的是德军的精锐六个师十万余人,遇到了将生命置之度外的几万疯子,一场场血战下来,他们也被耗得筋疲力尽失去继续进攻的能力,只能让打击法军的任务交给炮兵们和前来增援的部队,而在后期应对越来越多疯狂的反击,德国士兵们彻底失去了进攻的锋芒,只能疲于应对由随时而来的层层人浪。
1916年3月3日,一路颠簸的法军新将领贝当终于抵达了炮声滔天的凡尔登前线,不过迎接他最好的“礼物”却是一个消息,就在他抵达指挥部的前一刻,一个法军轻步兵师“终于”把守的凡尔登东北部的都慕炮台被德军占领,可悲的是这个步兵师一枪未发,更可悲的是最先来攻占这个炮台的是一个德军的九人巡逻队,可能之所以用一个“终于”俩字,估计是因为这支部队已经受不了战场上的癫狂。
三道野战防线上的法军士兵几乎全部为国捐躯,而这个步兵师却一枪未发就让一个重要的炮台拱手相让给德军,让疯狂的德军在数个小时之内就让该炮台射出了砸向自己的炮弹。所以贝当抵达前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步兵师师长,当着中央集团军全军师级别军官面前,亲手将此人当众枪毙。随后他便用一支鲜红的水笔,在凡尔登防御地图上划出一道红色的线条,说道这么一句话:“如果谁要是退过此线,格杀勿论!”
老将军的到来,经过这样的雷霆手段很快让前线的法军重燃斗志,之前不少将士都认为德军已经进攻到第四道防线前,凡尔登已经没有守下去的希望,但老将的雄心壮志,让众多将军们很快清醒过来。“保卫巴黎,保卫法兰西!”的口号,顿时让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再次激昂起来,而贝当之后所做的一系列调动更是为法兰西的这场疯狂逆转惨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如果要守住凡尔登,我们需要重新整合部队、积蓄力量。我已经和霞飞将军联系好了,他同意向凡尔登增援二十万大军和三万吨物资,只要我们能够在支援力量到达之前抵住德军的进攻,法兰西就一定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
贝当非常自信地在指挥部内向众多将士说道,雪白的胡须一点都没有显得他很年老,反而与他的沉着的言语相配之后,显得他的睿智与老辣,尤其是双眼投射出来的阵阵锋芒。“虽然情势危机,但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就一定能够守住凡尔登。所以,目前我们最紧要的不是怎么守住凡尔登,而是怎么样让二十万大军和几万吨物资运抵前线?补充一句,我需要的时间是一个星期,甚至更少的时间。”
一个星期要向前线运输至少二十万人部队和三万吨物资,否则凡尔登就不堪抵挡。这样的后勤运输要求真的让众人难以想象,然而凡尔登陷落在即,时间紧迫可却从不等人,一个星期的运输时间已经是贝当将军所能容忍的极限,当然也是当前凡尔登剩余法军官兵能力的极限所在,如果德军知道了法军的具体情况之后加大进攻力度,那一个星期的时限可能要大大缩短。
“我们可以走巴勒杜克到凡尔登公路,这条公路时目前唯一一条还没有被彻底破坏的,其它公路已经被德国人的大炮切断或者毁坏了。即便我们修好了它们,同样要在德国的火炮威胁下运输,十分危险不说运力不能保证。但是,唯一的一条公路也存在问题。”
“什么问题?”
“这条公路只有六米宽!”负责后勤运输的军官此时成了贝当说话的唯一对象。
“所有人都计算一下,二十万人和三万吨物资,需要用多少个车次才能完成运输!”贝当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同时也招手将后勤官招呼到自己的面前说道:“我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公路,公路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在车上一直忙于看资料、休息去了,当然这时候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我只想确认一下的是,这条公路能通重车吗?”
“报告司令,这条公路的路面并不怎么好,根本不具备通行重车的能力,尤其是大量的重车多车次长周期通行!”
后勤官刚刚说道这儿,一旁的军官们已经算出的答案,需要三千辆十吨载重的重卡不分白昼的运输,当然如果动用载量更小的汽车,需要的汽车还将更多。“司令,这条路是绝对经不起十吨以上载重的重卡长时间碾压的,四吨左右载重的汽车动用六千辆同样可以完成任务。不过……”后勤军官非常激动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显然这条公路的路况的的确确不够理想。
“我知道你考虑到了什么,这条只有六米宽的土质公路是绝对经不起几千辆汽车的不停碾压的。但凡尔登需要这条路,伟大的法兰西需要这条救命的公路。它将是我们通向胜利的神圣之路。”说到这儿,贝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满脸写着‘不可完成’字样满脸愁容的军官们,提高声音的音量后异常大声说道:“即日起,调集一万人甚至更多的力量全力养护公路,必须保证公路具备四千辆大型载重重卡的不停歇通过,我希望四天之后能够看见我所需要的物资和二十万大军正源源不断的赶来。并且在以后的时间里,这条公路必须畅通直至凡尔登战役取得关键性胜利。”
贝当之前的种种威慑行动是让众人心中都有数的,得罪这位老先生的下场就如那个轻步兵师师长一样,贝当将军的手枪可是随时都可以拔出来枪毙任何人的。经过数个小时的协调,数十辆推土机、挖掘机开始在公路上疯狂挖掘、填埋,压路机轰隆隆地不断将铺满炮兵“特别制作出来”的碎石,慢慢将它们压入公路,不断地碾压让公路更结实更平整,而随着更多的工程车辆被拖车从法国各地拉到了前线来,修葺公路的速度更加快捷,而公路的质量也慢慢符合了后勤运输的要求。
被封存在各地仓库还未销售出去的亚美集团重卡也得到一个特别通告文件,所有卡车都被调集到了凡尔登前线,大概在1916年3月6日,贝当所需要的四千辆重型载重卡车,将正式开始载着第一批支援士兵,拖拽着部分火炮开始踏上疯狂的不间断补给运输之旅,当然一部分汽车并没有拖物资和士兵,而是碎石、水泥、柴油和爆破**,它们将被用于公路养护,这些汽车更先被用于运输,为承载着巨大希望的公路运输建设物资,让凡尔登的人甚至整个法兰西人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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