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坚打开信,原本笑眯眯的脸宠渐渐的沉了下来,对于杨母的态度,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挑破,生怕妹妹心情不舒畅。
看了这信,他终于知道,杨氏为何短短时间内态度大变,判若两人了。
相家本就是富贵人家,杨母当初一怒之下出走,相家并未当回事,不过是少了个不受宠的妻子和儿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疑,家里得宠的姨娘生的庶子被惯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得罪了得势的三皇子,被大怒的三皇子废掉了让他闯祸的命根子。
相家为了平息三皇子的怒火,把那庶子打断了腿,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庄子上,那宠妾也被送回了娘家,这回,相老爷才意识到发妻的好处来。
这时候,派出去寻找妻子和儿子的人终于报来了消息,在靠近北地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长像酷似失踪前的少爷的学子,消息报上,相老爷立刻派出去心腹管事去查证,这一查,确认正是他的妻子和儿子无疑。
而且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儿子虽然少年时离家,却并未放下功课,竟然已经是秀才了,他当即亲自去把人接了回去。
李小冉他们走的时候,杨氏已经见到了那个管事,知道回府是必然,也知道一旦他们回府,相士杰的身份和李小冉就是天壤之别,别说是妻了,就是妾,怕相家也不会同意,所以才一狠心做出一副出尔反尔的态度来。
相士杰却不甘心,思来想去把真相告之,一是不让傅氏他们对杨母有所不满,二是他不想和李小冉因为这事没有未来,在他看来,事在人为,相家以前对他们母子不好,现在还不是哄着他,指着他支应门庭。
他这才在后京入写了封信派了人送来。
随着信里的内容,李家众人面上一片愕然。
相士杰的庶弟只比他小几个月,却是个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纨绔,他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年轻的妇人,色心大发,上前调戏,却没想到那妇人正是李小甜。
李小甜自父亲去世后,就失了宠,一个对于三皇子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三皇子当然对她再也提不起兴致。
在这皇子府,宠爱与否,关系着她的生活质量,这一被冷落,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对待她的态度也变了,虽不敢明着克扣她的份例,但以往好的那些供给也都被换成了些品质不好的。
她心情苦闷之下,去妹妹那里散心,又见不得一向不如自己的妹妹在那个府里混的如鱼得水,越发生气,早早离开了,看天色还早,干脆跑到街上逛起来。
这一逛,就逛出了事。
相士宝一见漂亮姑娘就迈不开步,嘴里污言秽语不说,还动手去拉她,“小美人,跟爷回家,让爷好好的怜惜你……”。
李小甜再不得宠,身边也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跟着,被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脸上羞愤异常,那婆子忙上前拦人,嘴里恐吓道:“快放手,你们这些混帐,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我们姨娘是谁吗?”
可相士宝身边的小厮也是虎假虎威惯了的,他们在这京里混,要的就是有眼力,不过一个年轻妇人,又汉戴帷帽,身边只有两个人跟着,身份怕也一般,因此并没当回事。
小厮上前将人挡住,正拉扯间,恰好被出行的三皇子看到。
虽然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但也是他的女人,相士宝这回可是闯了大祸了。
李小甜看到他的时候,吓的浑身簌簌发抖,她知道三皇子心狠手辣,生怕他一怒之下把自己也打杀了,心念电转间,上前一步就跪了下去,哭诉道:“多谢这位爷的救命之恩,还求爷将这个登徒子送官法办,以还我清白。”
三皇子愣了一下后,认真的打量了她几眼,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若三皇子的女人在外面被人调戏了,那三皇子固然丢脸,那个女人怕也活不成了。
但她这样一说,变成了三皇子为人宽厚,仗义解救被恶少调戏的女子,这性质完全不同了。
李小甜保得了一命,还意外的让三皇子对她重新另眼相待起来。
能在这种情势下,反应这么快的女人,让他又起了几分心思。
至于相士宝,自然要对这件事情有个交待,所以他很快被相府推出来平息三皇子的怒火。
一件简单的碗筷调戏女子事件,得益最大的就是事件的女主人李小甜,和相士杰母子。
李学思听完这伯事,愤愤的骂了一句:“这女人真是幸运,这样也能让她重新得宠,那个三皇子是不是有病,没见过女人啊?”
正说着脑门上被李学坚拍了一巴掌,骂道:“胡说些什么,皇家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小心隔墙有耳。”
他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道:“怕什么,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
李小冉正色道:“小哥,二哥说的有道理,这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虽然兄妹都对大周皇室不以为然,但明面上还是要小心。
而此刻,远在京城的李小甜,只觉得耳朵发热,不由奇怪的自语,“怎么耳朵发热呢,难道是大哥在跟人谈论我?唉,若是大哥能考中举人,或许爷更器重我一些也说不定……”接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心里恨恨的想,“李学武那个混蛋,空有一身好功夫,不肯为三皇子效力,若他肯顺从,自己的地位怕是会更稳固。”
李义源夫妇被杀的消息传出后,费氏因为有儿子傍身,将府里几个姨娘都发卖了,其中自然包括那个跟她争宠,引得李义源父子不和的罪魁祸首。
王枝儿虽然万般不服,无奈有李学文的支持,她一个弱女子,哪斗得过这些人,只好去找李学武。
可李学武恨透了她,根本不肯见她,最后她被一个行脚商人买了去。
她被那个商人带回家以后,被大妇整日立规矩,最后刚刚怀上的孩子也落了胎,得了一身的病,在那商人出门之际,被那大妇以她不守妇道为由又再次发卖了出去。
没几年,她就得了一身的病,最后病死在下等娼嫽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