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上岸,水灵仙马上进入玲珑阁里,忆水痕奇怪地问:“小仙哪里去了?”
新月故作神秘地一笑:“当然是我收起来了,等无人的时候,再让他出来和你玩玩。”
此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湖边的游人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在湖边赏梅玩雪,新月和忆水痕走在游人中间,悠闲而快乐。
走到湖边一处凉亭,这里人比较多,一干身带兵器的精悍之人将凉亭远远地围着,不许他人靠近,两人不以为意,略微绕了一下,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突然,一阵风吹来,一下将忆水痕的白纱吹了起来,露出她那绝世的容颜,她连忙抬手扶住白纱,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周围十几双眼睛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不由得低下了头。
中午,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金陵小吃,忆水痕再次邀新月一起回去,新月本来就依依不舍,正在脑子里想着怎么找个借口继续到丝乐馆听琴,忆水痕一说,正中下怀,他连推辞一下都没有,满口答应。
才走入丝乐馆所在的街道,远远就看见丝乐馆门口停着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旁边还停着四匹骏马。走近一看,只见四个高高矮矮的精悍之人簇拥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五人站在门口正和丫鬟说话,见新月和忆水痕来了,丫鬟马上跑上前道:“小姐,这位老爷要来听琴。”
新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五个人,不禁微微有些诧异,这五个人中,中间的那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略显臃肿,双目无神,一看就是酒色过渡的样子。
但是,他身边的那四个人,却无一不是顶尖的武林高手,每一个的内功修为,似乎都与叶丛飞相当,其中一个,恐怕已经和秦威扬相差不远了。这样四个人站在一起,实力简直强的惊人。看阵势,是这四个顶尖高手保护中间的这个臃肿男人,这个臃肿男人的身份可是不凡啊。
忆水痕对丫鬟说:“我不是告诉你,今日不再弹琴,但有客人,一概请回吗。”丫鬟看了看那些人,小声地道:“奴婢说了,但那些人不依啊,一定要等小姐回来,已经吵闹了一会了。”
忆水痕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对那五个人道:“诸位,奴家今日有事,不能为诸位弹琴,还请原谅。”
其中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向忆水痕走上一步,他长得高大彪悍,双目凶狠,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尤其是一双手,明显比常人粗大一些,显然双手功夫不凡。
“岂有此理,我们五个远道而来,就是要聆听忆小姐的天籁琴音,哪能说不演奏,就不演奏,你这丝乐馆可没写着今日不营业的牌子,还不给我快快准备,小心我砸了这个牌子,要你永远关门。”
新月看看发话之人,再看另外几个,其中两个紧紧站在中年人身边,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又矮又瘦,这五个人中,就以这个老者修为最高。还有一个白脸中年人稍微站在后面一点,此人脸色阴沉,一看就知道练的是阴柔的内功。前面的人向忆水痕发话的时候,其他几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后面看热闹。
忆水痕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这位老爷如此说话,奴家也就实话实说,这个丝乐馆,从今日起,就永远关门了,诸位还是请回吧。”
她忽然这么一说,对面那五个人都是一愣,连身后的新月心中都愣了一下,她为何要将好好的丝乐馆关门呢?
那个彪悍的男子稍微一愣,马上差点跳了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大爷我专程来听琴,你偏偏这个时候要关门闭馆,这不是成心要和大爷我过不去嘛,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谁,就敢对我无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指点点,吐沫星子上下乱窜,左右横飞,就快要指到忆水痕的鼻子尖。1⑹k③〓{Z}〓〓{中}-{文}-{网}
新月顿时出离的愤怒,他一下挡在忆水痕的身前道:“忆小姐想闭馆歇业,如何就是对你无礼?就算她对你无礼,你又能如何?你还想王八蹦上案,伸头挨宰不成?”
那男子听到新月的话,简直七窍冒火:“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大爷我面前充英雄,今天叫你知道大爷的厉害。”说着一把抓向新月。
新月抬手一挡,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新月的手,马上发力一握。出乎他意料的是,新月的手在他手里简直就如一团棉花般丝毫不受力,再看新月的表情,沉静如水,镇定自若。
那男子再发力,还是如此,无论他怎样用力,新月依然神色不动。
男子不禁松手,倒退一步,惊愕地道:“你是何人?”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身后人影一闪,站在最后面的白脸中年人已经到了新月面前,右手闪电般抓向新月。新月不动声色,依然抬手一挡,白脸中年人也抓住了新月的右手。
一发力,再发力,三发力。
新月神色依旧。
白脸中年人面目狰狞,默运内功,顺着新月的手臂以内力攻向新月。
新月就感觉一阵阴寒的内力顺着手臂向上攻来,这股内力不仅阴寒,而且竟夹杂着阴毒,一种罕见的阴毒。
与此同时,彪悍男子的袖中忽然现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剑身湛蓝,显然有剧毒,他的短剑如毒蛇般刺向新月的咽喉。
新月终于愤怒了,出离愤怒!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是病猫不成?
这两年飘泊江湖,新月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他也立下一个规矩,不出手则亦,出手必致命。
新月和对方相握的右手猛然全力送出至阴至柔的十阴神功内力,此时他以灵力帮助内力的释放,这种释放如大江大河般汹涌,无匹无敌。
内力以完全不可阻挡的气势顺着对手的手臂直入心脉,霎时间注满了对手的全身,而对手本身的内力如营火之与皓月般微不足道。
众人只看见白脸中年人忽然僵立不动,寒霜快速在他脸上、手上、头上、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出现,并快速变成寒冰,顿时白色的寒气腾腾升起,他迅速变成一个冰人,寒冰还在不断增厚。
与此同时,新月的另一只手向彪悍男子的喂毒短剑抓去,手伸到半途,已经变成金色,任对方招式如何变幻虚晃,他一把就抓住了短剑的剑身。
对手心中暗喜,全力扭动抽拉短剑,企图切割新月的手掌,可惜,这种努力毫无意义。
只听“咯”地一声,短剑中折为二,断掉的一截剑刃在新月手中一弹,迅疾如电般射向对手的右肩头,对手没有任何躲闪的时间,来不及任何躲闪的动作。
断剑射穿他的肩胛骨,带着一蓬鲜血又向前飞向了十几丈,才掉在雪地上。
对手连连后退七八步,右臂已经委顿下来,黑色的血喷泉一般涌出。他连忙用左手快速在怀里摸出一个羊皮纸包,从纸包里摸出一个药丸一口吞下,又连续点了附近的多个穴道,这才惊骇地看着新月。
新月明白,断剑不仅射穿了他的肩胛骨那么简单,蕴含其中的内力还震碎了伤处附近的骨骼、肌肉、经脉等等一切,他的右臂永远被废掉了。
而那个白脸中年人被自己的阴柔内力仿佛洗髓一般将全身经脉整个清理了一遍,顺便摧毁了他的任督二脉,从此他便武功全废,永远做个平常人了。
对面的另外三个人显然做梦也没有料到己方的两名高手一瞬间就被新月如此重创,惊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新月的口气冰冷地道:“忆小姐已经宣布丝乐馆闭馆的决定,再有来无理纠缠者,这两个人就是下场,诸位慢走不送。”说完做了个请忆水痕先进去的手势。
那名内功最高的老者上前几步来到新月面前:“恕老夫眼拙,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下此毒手。”
新月示意忆水痕先进去,然后冷冷地回答:“在下浪迹江湖,姓名无足轻重,至于为何要下毒手,其实我和这两位的所为相比,并不算下毒手,他们两个刚才是想要我的命,我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相还,哪里谈得上‘毒’这个字,过奖,过奖,受之有愧。
在下毕竟年轻,和诸位前辈相比‘毒’的程度还相差甚远,不敢妄自尊大,以后有机会还要向诸位在这个方面多请教,望以后不吝赐教才好,哈哈哈哈。”说完不理众人,转身走进丝乐馆。
早上吃过饭,金陵知府卢不同卢大人是在自家花园里赏雪观梅,正在兴致上,忽然家人带着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匆忙进来,此人又矮又瘦,貌不惊人,但卢大人见到此人,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热情无比地迎上前去。
别看来人貌不惊人,官位也低于自己,但这个人卢大人是万万不敢得罪的,此人就是江南武林世家南宫世家里的第一高手,乾坤在手南宫风雪。
若仅仅是南宫世家的第一高手,知府大人还是不必将他太放在眼里的,但南宫风雪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御前侍卫总管,皇帝身边的第一护卫高手。
如果说慕容世家是江南第一富豪,那么南宫世家就是江南势力第一,因为南宫世家历代都和朝廷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从本朝开国以来,南宫世家的弟子就跟着先帝打江山,自然是牺牲无数,打下江山之后,历代南宫世家弟子都有人在军中或者皇宫中任职,而且在皇宫中的弟子都是南宫世家最有才华和天赋的弟子。
所以就武功而论,也许南宫世家在江湖上还不如慕容世家甚多,因为他们的精英弟子多进入仕途,但就势力而言,没有哪个武林势力敢于公然招惹南宫世家,当然,南宫世家一向也不太参与武林纷争,比如从不参予白道联盟和魔门三宗的争斗。
南宫风雪二十岁入宫当御前侍卫,先后给两代帝王当过护卫,深得当今圣上的信任。
今天南宫风雪匆忙而来,怎么不令卢大人吃惊不小,难道当今圣上来到金陵城?
屏退了所有的人,南宫风雪在卢大人耳边足足耳语了小半个时辰,听得卢大人的脑袋由于点头点的太多,在南宫风雪走后一段时间,头还晕晕的,脖子也十分不适。
但是,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头晕和脖子问题,而是命家人火速通知金陵神捕飞锁勾魂金玉堂立刻来见他,飞锁勾魂金玉堂不仅是金陵第一神捕,甚至可以说是江南第一神捕,任职捕快二十余年,办案无数,江湖闻名,现在有了江湖之事,自然是金玉堂这样的人来办最合适。
再说新月进入丝乐馆,耳朵里却还在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听到那五个人很快离去,才略微放心,不过,他知道,忆水痕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
能让那样四个顶尖高手做随从,此人的来头之大,怎么猜测也不过分,这样的人,今日吃了自己的亏,决不会善罢甘休,报复是迟早的事。
进入后院,新月上前一步问:“水痕姑娘,你真的要闭馆吗?”
忆水痕掀开自己的白纱,微微一笑道:“开丝乐馆本来是为了寻找有缘人,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光阴,现在有缘人已经找到,这个丝乐馆还有什么必要开呢?”
新月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样的表露,令新月的心中还是充满甜蜜的,这种甜蜜感的人生阅历中还是很少体验到,不知为什么,以前的时候,和燕飞艳,和池文清,甚至和周黛云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也非常愉悦,非常幸福。
但是,那种愉悦幸福的感觉,和现在还是不同的,究竟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看着这双美丽无双的眼睛,这种甜蜜,这种激动,可以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忽然,他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双眼睛,怎么有一丝熟悉?难道以前自己见过忆水痕?
这不可能,如果见过如此一位绝世美女,决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