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鸡鸣寺,又称古鸡鸣寺,位于鸡笼山东麓山卓上,是南京最古老的梵刹之一。鸡鸣寺始建于西晋。不过鸡鸣寺原名叫同泰寺,建于南朝粱武帝大通元年。后侯景举兵破城,梁武帝饿死台城,鸡鸣寺亦毁于战乱。后来经过朱元璋重建才取名为鸡鸣寺,但后来在靖难之役中又被燕王朱株毁坏。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李修远与皇后、余月滢等人站在鸡鸣寺的山门,看着气势恢弘,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再看着那傲然屹立的七层八面的药师佛塔,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这座号称“南朝四百八十四寺之,的鸡鸣寺可谓命运多厄,历经劫难,自南朝伊始到后世,整整五次毁于战火更迭,早已不复往日兴盛之容。其余四百七十九寺,历经宋元明三代的频繁战乱,至大明开国之时,也毁了不少。今日李修远有幸能亲眼目睹这座民族文化的瑰宝遗产,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一群又一群游人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一代又一代香客从岁月深处叩拜而来。
沿着佳木繁鼻的蜿蜒古道,一路攀延而上,次第踏入庄严肃穆里。
香雾缭绕。馨音缭绕。经声缭绕。
“坎山为宇,削峰成相。”慈眉善目的佛,瞌眸微笑,环手跌坐,静候着善男信女们的跪拜祈祷。
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人,诚惶诚恐,礼膜拜。
生导死。爱与恨,富贵与贫贱,幸福与痛苦,还有今生的祈求与来世的憧憬,全都在那冉匐之中。
香客们进进出出,“功德箱”笑口常开。
悠悠钟声,扑扑楞楞,飞来,飞去。缕缕清烟,斜挂侍檐,如梦,如幻。
“人应有一颗佛心,但不能跪着生活。”李修远望着鸡鸣寺里来往的香客,背负双手,一脸怅然。
“如果众生参悟了这,那么他们就不是人,而是佛了。”一名慈眉善目的和尚忽然从寺里走了出来。
“你的职责不就是渡化世人么?”李修远冉。
“可我遍寻世间,却无一人可渡。”老和尚双手合十,喏了一句阿弥陀佛。
“也许我们的希望不在这个世界。”李修远与和尚互相对视,良久,两者突然笑逐颜开。突然出现的和尚和这一番没头没尾的对话,让紧跟其后的余月滢和皇后等人愕然,不解的看着李修远,不知李修远怎会突然大感慨,还了这些似乎蕴含极深禅理的话。
“多年不见。不曾想陛下如今已深悟其道。”老和尚满目含笑,轻轻颌道。
“大师见过联?”李修远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和尚竟识得自己。回头想想倒又释然,朱元暗虽是农民出身,但却曾出过家。建立大明帝国之后,更是大力弘扬佛教。鸡鸣寺作为南朝四百八十寺寺之,又是经过朱元樟亲自命人重建,成为南京城的标志建筑之一。地位及意义均非凡。
朱元樟曾经带朱允坟来过这里自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李修远倒是现这老和尚挺有趣的,居然敢“遍寻世间,无一人可渡”此话若是落在其他人耳里,只怕难免被人成是口气不的狂妄。
而且李修远所的“也许我们的希望不在这个世界。这句话,乃是无意中出的一语双关之言,常人听了只会认为李修远神经错乱,但在那和尚听来,却好事理所当然一般。
“陛下驾临本寺,贫僧清远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自称为清远的老和尚合十稽道,望着李修远的目光竟奇光闪现。
“清远大师言重了,联今日也不过是偶然到此一游罢了,无需拘礼。”李修远头还礼,态度谦和的道。
虽李修远并不信奉任何宗教,但正宗的佛道中人,尤其是修为精湛的大师,都是令人肃然起敬的高人,李修远自是以礼相待,唯恐糟蹋了这气象庄严的佛门清净之地。
“贫僧清远,见过皇后娘娘、太皇太妃、大长公主。”清远和尚忽然又转头向皇后和张美人及张美人怀中的青儿行了一礼。
“大师不必客气。”皇后和张美人慌忙还礼道。
大明初期,由于朱元璋本人出身的关系,导致佛教盛行,因此此时的和尚大师地位相当特殊。朱元樟十川在《大明律》中规定,寺庙和尚可以免税,正是众敌洲捌”待盅和然的地位,才引了李修远在数月前曾治办过的江南一案中和尚寺庙拐骗妇女,搜刮具脂民膏,土地兼并等现象的生。
不过凡事不能一棍子打死一所有人,哪怕是一万只射狼里,可能也会有一只是特立独行的善良射狼。更别是人了。
“贫僧不自量力,先代万民百姓谢陛下圣恩。陛下若不嫌弃。不若入寺憩片刻,饮一杯清茶。”清远和尚双目红异彩连连,态度极为诚恳的要求道。
“暂时还是不了。”李修远轻轻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方向。温和的笑了笑,“联今日不过是微服出游,待会还要见一位朋友,大师就不用太过客气了。”
“陛下和皇后娘娘多年不至本寺,想必对寺中之物已经不大熟悉,不如由妾僧领陛下和皇后娘娘到处看看吧。”老和尚乃是方外之人,自由逍遥惯了的,因而对礼仪方面的事并不在意,尤其是再次见到皇帝后,看着日渐成熟的皇帝的面孔,清远心中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脸虽然还是那张脸,那清远却有一种似是而非之感。
多东以前他确实自亲自接待过太祖高皇帝和当初尚是皇太孙身份的朱允坟。但当时他在暗中观察了皇太孙的面相和命格之后,已判断出皇太孙朱允文即便将来当上了皇帝也当不久,可是这次再次偶然相遇,他再看皇帝的面相和命格之时,却现皇帝的面相和命格早已大异往常,十分奇特,乃是他从未见过的面相和奇异命格,但究竟奇异在哪里,他却又不出来。
尤其是皇帝方才的“人应有一颗佛心,但不能跪着生活,那一方话,让他心神大为震动,有种醒瑚灌恍然大悟之感,只觉其理实是精辟至极。因而才会力邀皇帝一同参观鸡鸣寺,好让他能借机再仔细观察研究一番。
“曹国公就快到了,等联处理完一些琐事,再劳烦大师吧。”李修远自是不知道清远大师心中所思所想,考虑到时间上已差不多,李景隆等人已经快到鸡鸣寺了,所谓才婉言拒绝,同时暗中将他与远在北平的道衍和尚做了一个比较,不知这两个修为精湛的佛学大师孰胜孰劣。
“既是如此,那贫僧就不扰陛下和皇后娘娘雅兴了。”清远也知皇帝的是实情,是以和蔼一笑,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才施施然退下。
“陛下怎的突然如此大感慨?”待清远大师离开后,皇后马玉洁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心血来潮而已。皇后不必担心。”李修远微笑着安慰道,然后转头看着张美人和青儿母女两人,关切的问道,“方才大家都吓坏了吧,还好吗?”
“多谢陛下关切之意,妾身并无大碍。”张美人想起之前在天下赌坊生的一幕,心中实则仍有些害怕,因为那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心中有所不安和心悸,完全在情理之中。
“既是如此,那联就放心多了。”李修远确定张美人和青儿母女没什么大碍,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他其实很怕刚才那杀人的一幕会在张美人和青儿留下心理阴影,也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为了耍帅居然用了手枪。
“想必李景隆此刻当时惶恐不安吧。”李修远眉端微微扬了扬,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
果然,过了不到一刻钟,曹国公李景隆和李增枝及昌盛的身影自远处正向自己的方向奔跑着过来。看李景隆大冬天的却一副大汗淋淋的样子,可想而知他心里头确实是火急火燎的急切。想来这一路花费了不少在皇帝面前给自己圆谎脱罪的借口。
“微臣李景隆。”
“微臣李增势。”
“奴婢昌盛,参见陛下,躬请圣安。”三人一见皇帝正站在山门处,心里一喜”慌忙奔了过来,正欲跪地请安,却被李修远摆手阻止。
“此处人多,非是话之地,君臣之礼就一切从简吧。”李修远环视了一番周围川流不息都是来鸡鸣寺中消灾延寿,甚至是求子的香客,示意道。
“臣等谨遵圣意。”李景隆也察觉到有些不妥,连忙兴了一礼恭声道。
“方才遇见了鸡鸣寺的故旧不若先到寺里走走。”李修远着转身向鸡鸣寺的后院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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