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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十一年十一月初七。大明鼎鼎有名的中山王府迎来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客人。
这个客人特殊,不是因为他的权利或财富有多特殊,而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当今日休学在王府中休息一日的朱高煦听到管家报上客人姓名之时,脸上亦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然后在王府大厅呆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才命管家将客人带到王府中。
“李都督驾临本府,当真是稀客啊。”朱高煦高坐在主位上,看见来人在新管家徐政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也不起身行礼,皮笑肉不笑的道。
“下官前军都督府左都督参见郡王殿下。”朱高煦虽然没给来人好脸色。但身为曹国公李景隆之弟的李增枝却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向朱高煦行了一礼道。
“不知李都督突然造访本府,所为何事啊?”朱高煦头朝天,脚地,端着十足郡王爷的架子,高声问道。语气显得很不客气,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大明朝廷的一品大臣李增枝,而是他家里养的一条狗。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只定刚好路过这里,特意过来看看郡王爷是否还安然无恙。”一看朱高煦那耻高气扬的嚣张模样,李增枝心里立马就来气,当下大马金刀的兀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用同样的语气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言语之中还特意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反正李增枝之前已经按照有数给朱高煦行过礼了,现在他们待的地方是中山王府,并非燕王府且朱猪的势力又是在北平而不是在京城,身为南京一大地头蛇的曹国公府二当家,又身兼朝廷一品都督之职,李增枝自是不会将朱高煦这个乳臭未干的屁孩放在眼里。且目前两家又是死对头,能和睦相处那才叫见鬼。“呵呵,若是专为此事而来的话,那倒是不扰李都督挂怀了。本郡王如今正直年少,精力充沛,身强体壮的很。起码弯弓射箭杀人什么的,都没什么问题。若是李都督不嫌弃,本郡王十分乐意屈身一试。只不知阁下兄长曹国公李景隆能否独自一人前来本府瞧瞧?”朱高煦听出李增枝话中的嘲讽之意,顿时心头火气,嘴角一扬,立即以牙还牙的反讽道。
“嘿嘿,若是下官没记错,中山王府的主人应当是魏国公吧,不知何时竟易主变成郡王殿下的了?”李增枝嘿嘿一笑道,眼中露出几分戏虐之意。
“你”李增枝这句话实实在在的踩到了朱高煦的痛脚,满京城谁不知道他郡王爷朱高煦在京城没有任何府邸,只能一直寄住在中山王府。虽魏国公徐辉祖与自己是舅甥关系,无所谓这些,但和李增枝这地头蛇相较起来,在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地利这一上立时就差了许多。至于“人和。这一。在京城没有任何根基的朱高煦就更不用了。
没办法,朱林虽是燕王,手握重兵,威名赫赫,但当初朱元璋为了平衡藩王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在朱猪赴藩之后,立刻将他在京城的府邸赐给了其余还没到年龄去封地上赴藩的藩王。因此每个在封地上的藩王在京城里都没有府邸。更加简单明了的,所有藩王在没有皇帝谕旨宣召的情况下,他们连京城都不能踏进一步。
第一回合赢得了胜利,李增枝这个纨绔子弟心中难免有些沾沾自喜。正准备继续飙让朱高煦尝尝厉害,陡然想起自己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和朱高煦斗气,连忙神色一敛,四处张望着查看了一番。才对那管家徐政问道:“魏国公如今可在府上?”
“回大人的话,老爷还尚未回府。”徐政似乎对李增枝和朱高煦之间的争锋相对熟视无睹,见李增枝向自己问话,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哦。”李增枝头。眉头微微一皱,瞧了一眼一脸不岔之色的朱高煦,又看了看徐政。神色显得有些犹豫。
“你先退下吧。”朱高煦怎么也是郡王爷,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一看李增枝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的模样。立即就知道他有重要的事要,于是便朝侍立在一旁的徐政挥手示意道。
“有什么话,你可以了。”待徐政退下去之后,朱高煦神情有些不耐的道。
“话倒是没什么话,只不过是有件事想跟郡王殿下商讨商讨。不知郡王殿下有没有兴趣?”李增枝一改先前盛气凌人的气势,客客气气的问道。
“有话快。有屁快放。”朱高煦对李增枝的态度转变并不买账。很不客气的道。
“嘿嘿,郡王殿下若是再这么口出恶言,只怕你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李增枝这回倒是没动怒了,但语气却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你威胁本郡王?”朱高煦脸色一变,霍然从椅子上站起,厉声质问道。
“下官只不过是个。都督而已,哪敢威胁郡王殿下。只是这大半个月来,想必郡王殿下一直都不安生吧。”李增枝对朱高煦的愤怒不以为意,脸上带着一抹微笑,从容淡定的道。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某些人的狼子野心,终有一天会明见日月。”朱高煦脸色再度变了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强抑制住心头窜起的怒火。重新坐回椅子上,不冷不热的冷哼一声道。
“是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下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某个人的狼子野心告知于郡王殿下,不知郡王殿下可愿听之一二?”李增枝仿佛没察觉到朱高煦话中所谓的某些人其实特指的是自己和李景隆一般,兀自神情自然的接下话茬道。
“闲来无事,本郡王听一听也无妨。倒要看看你都能出个什么东西南北来。”朱高煦一听李增枝话中有话。立即意识到方才李增枝方才之所以没有对自己咄咄逼人。显然是另有隐情,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的道。
“其实此次下官前来,主要就是为了这半个月来将郡王殿下以及吾兄弄的满城风雨的刺客事件而来。”李增枝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情况
“还是到本郡王房里吧。”果然不出朱高煦所料,李增枝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最近那频频刺杀两家的刺客而来,虽然无论是朱高煦还是李景隆都大力加强了守卫。但那些守卫面对武功深不可测又神龙见不见尾的刺客。基本就跟纸糊似得没起多大作用。由于先前徐辉祖有跟他提过刺杀事件的一些事情,这次李增枝又主动来找自己。朱高煦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名字:代王朱桂。因为他的舅父徐辉祖曾经着重提起过这个人。“也好。”李增枝见朱高煦终于变得认真起来,当下头表示同意。
然而就在两人起身准备去朱高煦的房间之时,王府大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朱高煦和李增枝抬头望去,见那人影赫然竟是魏国公徐辉祖,心中不约而同的同时紧了紧。
“舅父回来了。”朱高煦迎上前去打了个招呼道。
“下官见过魏国公。”李增枝同时上前行了一礼。虽然李增枝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是朝廷的一品大臣,和堂堂的国公爷相比,还是差了一筹。需以下官之礼行之。这是大明的惯例。
只是这大明的惯例有时候让人有摸不着头脑,比如魏国公徐辉祖和曹国公李景隆这两个明明都是爵位天的公爵了,但在朝廷里却只挂着五军都督府二品金事的职位。而没有爵位的李增枝和徐增寿却又都是位列朝廷一品武将的大臣。开始的时候李修远也对这一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才了解到这些王公侯爵只是在朝廷挂虚职而已,寻常大臣遇到王公侯爵都要以下官礼相待,属于地位然的存在。
尤其是中山王府在京城的势力和威望要远胜于曹国公府,加上徐辉祖的年龄和威望都要高于李增枝,即便让李增枝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在徐辉祖面前放肆。
“李都督驾临本府,徐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徐辉祖看到李增枝居然出现在自己府中时,心里微微讶异了一下,尔后立即猜想出李增枝此行的目的所在,不由温和的笑了笑道。
“国公爷千万莫此话,倒是下官突然造访国公府。还请国公爷原谅则个。”李增枝连忙摆手道。
“呵呵,客气了。先坐下话吧。来人,上茶。”徐辉祖朗声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李增枝和朱高煦坐下。王府的真正主人已经回来,朱高煦便没了坐主位的资格,当下和李增枝分列左右坐于下,
看着坐于主位的徐辉祖,不论是李增枝还是朱高煦都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徐辉祖当真不愧是中山王府的国公爷,单单他这么一坐,自然而然间流露出的气势就远非常人可比,直接将李增枝和朱高煦两人都当场镇住。谁也不敢大胆放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不知李都督今日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徐辉祖坐下后,扫视了一眼大厅上的两人,见他们都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眼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嘴上却故作不知的道。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只是觉得近日来鲜少来拜访国公爷了。今日闲暇,就特意过来看望一番。”李增枝最怕的就是徐辉祖问这句话,但他也知道徐辉祖一定会这么问,所以心里早就有了辞,同时他亦将目光不断的望向朱高煦,想看出朱高煦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
因为他对于中山王府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徐辉祖和朱高煦之间的关系,虽他们都是舅甥,但方才自己起那刺客一事时。朱高煦却让自己到他房里再详谈,显然是在王府里有所顾忌,至于他顾忌的是下人还是徐辉祖,作为外来客的李增枝自是不知道的。不过一切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毕竟自己准备和朱高煦谈的话里涉及到一个敏感人物。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呵呵,看来李都督这是在敷衍徐某啊。”李增枝打算虚以委蛇进行试探,徐辉祖却是懒得去花费这功夫。直接单刀直入的道,“徐某添为高煦舅父,分属一家人,这半个月来高煦与贵府之间似是有些误会,徐某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曹国公谈谈。只是公务缠身,没有闲暇。今日李都督特意驾临本府,若徐某猜测不错,想必应当也是为了此事吧。”徐辉祖一边着,一边笑容满面的看着李增枝。
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仿佛要将李增枝的心中所想都全部看透一般。
“既然国公爷都已到这份上,那下官也就不藏藏捏捏的了。”李增枝没想到徐辉祖竟能一语道破自己此行的目的,脸色一凛,心中悚然一惊。尔后一直注视着朱高煦的眼角余光见他神色似乎有些犹豫不绝。却没开口阻止徐辉祖的意思。便知道朱高煦应该是和徐辉祖有谈过这件事情的。心里立即有了主意。
只是徐辉祖和朱高煦终究身份有别,李增枝又猜不透徐辉祖的立场究竟是哪一方,只得将原本计划好和朱高煦的谈话做了一番调整和修改。他可不想因为不恰当的谈话而莫名其妙的为自己和曹国公府招来灭之灾。
“有什么话,李都督尽管,徐某必定洗耳恭听。”徐辉祖抿了口茶,郑重其事的道。
“正如国公爷所,下官兄长与郡王爷之间的确存在着误会,而且这误会还被某些狼子野心之人借机利用,搅得京城满城风雨。而且不管是吾兄还是郡王爷,这半个月来都时刻遭受威胁,流言蜚语更是满天飞。吾兄本欲早些日子就来拜访国公爷和郡王殿下,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更怕加深两家误会。所以直至今日,下官才硬着头皮前来。只为能解开两家误会,免得冤结越结越深。希望国公爷能给下官一个解释的机会。”李增枝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的道。
待李增枝的话音落下,身为主人的魏国公徐辉祖并没有当场回答,而是用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直盯着后背不断冒冷汗的李增枝,眼角余光则停留在神情也有些紧张的朱高煦身上。
于是,王府大厅里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只有李增枝和朱高煦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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